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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仙宗，子时三刻。
凌蛰渊蹲在掌门居所的房梁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死死盯着下方正在翻箱倒柜的玄霄子。
“这老东西大半夜不睡觉，在找什么呢……”
他屏息凝神，看着玄霄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檀木箱子，输入三道禁制密码后，“咔哒”一声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
合欢宗女装？！
凌蛰渊：“？？？”
那是一件绣着桃花的淡粉色纱裙，配着同色系的腰带和流苏发簪，甚至还有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玄霄子左右张望一番，鬼鬼祟祟地脱下掌门道袍，开始往身上套那件裙子。
凌蛰渊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难怪要练《葵花宝典》……”他内心疯狂吐槽，“这老东西居然有女装癖？！”
玄霄子穿好裙子，对着铜镜转了一圈，突然掐了个法诀——
“嘭！”
一阵烟雾散去，原本鹤发童颜的老头，竟然变成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
凌蛰渊瞳孔地震：“卧槽？！变性术？！”
“玄霄子”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地点点头，又从箱底取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三个字：
花想容
凌蛰渊眯起眼睛：“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玄霄子”脸色一变，迅速脱掉女装，恢复原貌，将箱子塞回床底。
凌蛰渊趁机溜走，脑子里全是问号。
“堂堂太虚掌门，半夜扮女人……这宗门吃枣药丸！”
次日清晨，凌蛰渊顶着黑眼圈蹲在膳房后院，面前摆着一锅正在熬制的“十全大补汤”。
剑灵飘在旁边，好奇地问：“爹，你煮什么呢？”
“安神汤。”凌蛰渊阴笑着往锅里撒了一把粉末，“专门给掌门助眠的。”
剑灵凑近闻了闻，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这不是‘一梦千年’吗？”
“嘘！”凌蛰渊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别乱说，这是‘关爱空巢老人’特调版。”
剑灵歪着头：“爹，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凌蛰渊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儿啊，你爹我昨晚看到掌门……”
“凌师弟。”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凌蛰渊手一抖，全撒锅里了。
沈霜寒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那锅泛着诡异绿光的汤上。
“这是？”
凌蛰渊干笑：“早、早膳！给掌门补身子的！”
沈霜寒微微蹙眉：“掌门今早闭关了。”
“啊？”
“命我暂代宗门事务。”她顿了顿，“包括……监督你。”
凌蛰渊心里“咯噔”一下：“监督我什么？”
沈霜寒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
《霸道爹地爱上娘》
凌蛰渊：“……”
剑灵“嗖”地躲到他背后：“娘！是爹逼我看的！”
凌蛰渊：“？？？”
这儿子卖爹卖得也太熟练了吧？！
藏经阁内，凌蛰渊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摊着《太虚宗门规》，旁边是冷着脸的沈霜寒。
“第一百零八条，禁止传播淫秽书刊。”她指尖轻点书面，“解释。”
凌蛰渊欲哭无泪：“沈仙子，这真是误会！那书是我从黑市买的，研究合欢宗功法用的！”
“哦？”沈霜寒挑眉，“研究出什么了？”
凌蛰渊硬着头皮胡诌：“这个……合欢宗讲究阴阳调和，而剑灵属金，需以柔情化之……”
“啪！”
沈霜寒把书拍在桌上：“继续编。”
剑灵突然从书架上冒出头：“娘！爹昨晚说掌门穿裙子好看！”
凌蛰渊：“！！！”
沈霜寒：“……？”
空气凝固了三秒。
凌蛰渊一把捂住剑灵的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沈霜寒的目光逐渐危险：“你夜闯掌门居所？”
“没有！绝对没有！”凌蛰渊疯狂摇头，“是剑灵梦游看到的！”
剑灵：“？？？”
沈霜寒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按住凌蛰渊的肩膀：“既如此，今晚随我去巡查。”
“啊？”
“子时，剑阁集合。”她起身离去，“若敢逃跑……”
长剑“铮”地出鞘三寸，寒光凛冽。
凌蛰渊抹了把冷汗：“这日子没法过了……”
夜半时分，凌蛰渊鬼鬼祟祟摸到剑阁，发现沈霜寒己经等在门口。
她换了一身夜行衣，长发高束，腰间别着长剑，月光下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凌蛰渊看呆了。
“看什么？”沈霜寒冷冷道。
“没、没什么！”凌蛰渊移开视线，“就是觉得……沈仙子穿夜行衣挺帅的。”
沈霜寒耳根微红，转身就走：“跟上。”
两人借着夜色潜行，很快来到掌门居所外。
“真要进去？”凌蛰渊小声问，“万一掌门在练《葵花宝典》……”
沈霜寒瞪了他一眼，掐了个隐身诀，翻窗而入。
凌蛰渊只好跟上，心里七上八下。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内室透出微弱的光。
沈霜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地靠近——
“啪！”
凌蛰渊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
内室的光瞬间熄灭！
“谁？！”玄霄子的声音传来。
沈霜寒当机立断，一把拽住凌蛰渊的衣领，跃上房梁。
“吱呀——”
内室门开，玄霄子提着灯走出来，目光如电地扫视西周。
凌蛰渊屏住呼吸，突然发现沈霜寒近在咫尺。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冷香。
玄霄子检查无果，悻悻地关上门。
沈霜寒正要松口气，突然听到内室传来对话声——
“尊上，情丝收集得如何了？”一个阴冷的女声问道。
玄霄子（花想容）的声音：“还差最后一批，三日后动手。”
“那个凌蛰渊……”
“混沌道纹的容器罢了，用完就扔。”
凌蛰渊和沈霜寒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离开掌门居所后，两人躲在剑阁密室里，面色凝重。
“掌门是魔门卧底？”凌蛰渊难以置信，“还特么是个女装大佬？！”
沈霜寒摇头：“花想容……我想起来了，三十年前合欢宗有位长老就叫这个名字。”
“所以玄霄子杀了她，然后冒充？”
“不。”沈霜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更可能是……融合。”
凌蛰渊突然想起混沌道纹吞噬情丝的场景，浑身一冷：“他在收集情绪，准备某种仪式？”
沈霜寒点头：“三日后是月蚀之夜，阴气最盛之时。”
剑灵从凌蛰渊袖子里钻出来：“爹，我们要跑路吗？”
凌蛰渊摸了摸他的头：“跑？不，我们要给他准备个‘惊喜’。”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与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霜寒微微怔住。
“沈仙子。”凌蛰渊突然正经道，“我需要你帮忙。”
“说。”
“第一，拖住楚无尘，别让他卷入这事。”
“第二……”他凑到沈霜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霜寒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最后变成无奈：“你真是……无耻得坦荡。”
凌蛰渊咧嘴一笑：“多谢夸奖。”
三日后，月蚀之夜。
太虚仙宗静悄悄的，所有弟子都被提前遣散。
凌蛰渊蹲在护山大阵的阵眼处，手里把玩着一颗黑乎乎的丹药。
“混沌道纹·终极版……”他喃喃自语，“老东西，看谁吞噬谁。”
远处，玄霄子（花想容）站在祭坛上，周围漂浮着数百缕情丝。
“时辰到了。”他/她掐诀念咒，情丝开始向中央汇聚。
突然，一道剑光劈开夜幕！
沈霜寒持剑而立：“掌门，收手吧。”
玄霄子冷笑：“就凭你？”
“还有我。”凌蛰渊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捏着一块留影石，“‘太虚掌门女装秀’，想上《修真日报》头条吗？”
玄霄子脸色大变：“你——！”
“轰！”
混沌道纹突然暴走，将漫天情丝吸入凌蛰渊体内！
“不！那是我的！！”玄霄子尖叫着扑来。
凌蛰渊不闪不避，任由他抓住自己手腕。
“错了。”他轻声道，“你是容器，我才是——”
混沌道纹顺着手臂蔓延，瞬间将玄霄子包裹！
“——猎人。”
黎明时分，楚无尘匆匆赶到时，只看到一片废墟。
沈霜寒抱着昏迷的凌蛰渊，剑灵在一旁哭唧唧地喊“爹”。
“发生了什么？”楚无尘沉声问。
沈霜寒摇头：“掌门走火入魔，自爆了。”
她没说凌蛰渊吞噬了花想容的记忆，也没说混沌道纹己经进化到第三阶段。
楚无尘盯着凌蛰渊苍白的面容，突然道：“他没事吧？”
“死不了。”沈霜寒轻声道，“就是……”
凌蛰渊突然睁开眼，捏着嗓子娇滴滴道：
“哎呀，这位师兄好生俊俏～”
楚无尘：“？？？”
沈霜寒：“……”
剑灵：“完了，爹被娘们夺舍了！”
凌蛰渊哈哈大笑，恢复原本声音：“骗你们的！老子还是纯爷们！”
沈霜寒忍无可忍，一拳把他打晕。
“清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