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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虞清欢站在许晏工作室的屋檐下，甩了甩雨伞上的水珠。她今天特意提早了半小时到，却没想到遇上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门虚掩着。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许导？"
工作室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许晏的脸上。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眉头紧锁。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刀锋。
"过来。"
虞清欢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语气不对劲。
她慢慢走近，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地板上。许晏将平板转向她——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年轻的虞清欢站在领奖台上，笑容明媚，手里捧着金翎奖杯。
"解释一下。"许晏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周景明会发邮件问我，是不是在和一个叫'虞小鱼'的金翎影后合作？"
虞清欢的指尖瞬间冰凉。
"我......"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吗？"许晏站起身，逼近一步，"那为什么你的表演习惯和虞清欢三年前在《春逝》里的那段即兴表演一模一样？连呼吸停顿的节奏都一样？"
虞清欢的背抵上了墙。
许晏抬手，拇指擦过她眼下——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让她浑身僵硬。
"还有这个，"他的声音低下来，"虞清欢右眼角也有一颗泪痣，位置分毫不差。"
空气凝固了。
虞清欢知道，此刻再否认己经没有意义。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了——那种属于"虞小鱼"的怯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影后虞清欢才有的锋芒。
"所以呢？"她首视许晏的眼睛，"许导是要现在揭穿我，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让我继续演完这场戏？"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挑衅，"毕竟，你明明早就怀疑了，却还是让我来特训......"
许晏的眼神暗了下来。
突然，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虞清欢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苦香："......欺骗？"
"不，"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是被骗了还甘之如饴的感觉。"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砸在她心上。
下一秒，许晏松开了她，转身走向电脑："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虞清欢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在锁骨上，冰凉刺骨。
"如果......"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如果我说，我伪装身份不是为了戏弄你，而是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做回一个纯粹的演员呢？"
许晏的背影僵住了。
虞清欢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可话己经收不回来了："三年来，所有人都在夸'影后虞清欢'演得好，只有你会喊'停'，只有你敢说'不对'......"
工作室里只剩下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良久，许晏转过身："证明给我看。"
"什么？"
"明天晚上七点，"他拿起外套，"临江剧场有个即兴话剧演出，我要看到真正的虞清欢——不是影后，不是虞小鱼，就只是你。"
他擦肩而过时，虞清欢抓住了他的衣角："如果我做到了呢？"
许晏低头看她，眼神深不见底："那这个角色就是你的。"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工作室里回响。虞清欢滑坐在地上，心跳如鼓。
她掏出手机，看到周景明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清欢，我们得谈谈。」
暴雨拍打着窗户，像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