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着沙滩上的贝壳,在民宿的露台上打旋。林浅趴在栏杆上,看着许砚和江野在楼下的沙滩上“打架”——江野把沙子扬到许砚身上,许砚反手把他推进浅水区,两人的笑声混着海浪声,像首没谱的歌。
“慢点!别呛着水!”林浅喊着,手里还剥着奶奶让带的橘子,果皮堆在盘子里,像朵散开的花。许砚母亲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过来,笑着摇头:“这俩孩子,都快成年了还像小孩。”
江野母亲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给奶奶扇着扇子:“这样才好,热热闹闹的,比在家闷着强。”她看了眼远处追跑的两人,声音轻下来,“以前总觉得江野跳街舞是不务正业,首到看见他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才知道孩子心里的光,是藏不住的。”
许砚父亲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相机:“快来拍张照,这夕阳难得这么好。”他镜头里的画面,是林浅往楼下扔橘子,许砚伸手去接,江野却跳起来抢,三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交叠在沙滩上,像幅会动的画。
晚饭时,民宿的厨房飘着海鲜的香气。江野系着围裙,正笨拙地蒸螃蟹,蒸锅冒的热气把他的刘海烫得卷起来;许砚在旁边切柠檬,手法利落得像在解数学题;林浅则在摆碗筷,特意把许砚的碗里多放了双筷子——他总习惯用两双筷子,一双夹菜,一双扒饭。
“尝尝这个虾!”江野把剥好的虾放进林浅碗里,又夹了只给许砚,“我妈教我的,用料酒腌过,不腥。”许砚咬了口,突然说:“比我上次在酒店吃的好吃。”江野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饭后,大家坐在露台上聊天。奶奶拉着林浅的手,看着许砚和江野在旁边摆弄烟花棒,突然说:“浅浅,你看这俩孩子,一个静一个动,倒像为你生的。”林浅的脸瞬间红了,却看见许砚的耳尖也红了,江野则假装没听见,低头戳着手里的烟花棒。
夜深时,长辈们都回房休息了,三个少年还坐在沙滩上。海浪拍打着礁石,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薄薄的银纱。
“我明天想去看日出。”林浅突然说,“听说这里的日出是粉红色的。”许砚立刻点头:“我定闹钟。”江野却笑着躺下来,枕着手臂:“我不用定,保证比闹钟醒得早。”
第二天凌晨西点,天还没亮,三人就偷偷溜到沙滩上。江野带了块大浴巾,铺在沙地上,三人挤在一起,听着海浪声等日出。
“你说,大学会不会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江野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许砚踢了他一脚:“你想干嘛?”江野笑:“我是怕林浅被人追走,你又不会说好听的话。”
林浅看着他们拌嘴,突然觉得安心。她靠在许砚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又伸手抓住江野的手腕,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不管有多少人,我眼里只有你们啊。”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江野突然站起来,拉着他们往海里跑:“快来!日出要来了!”海浪没过脚踝,凉丝丝的,却挡不住三人的笑声。
当第一缕粉红色的阳光跳出海面时,江野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戒指,比上次的银戒更精致,上面镶嵌着三颗小小的宝石,分别是许砚喜欢的蓝色、林浅喜欢的粉色,和他自己喜欢的橙色。
“这不是求婚啊!”江野看着林浅和许砚惊讶的表情,赶紧解释,“这是……我们三个的‘海誓山盟’戒,以后不管在哪,看到它,就想起今天的日出,想起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
许砚蹲下来,拿起戒指,认真地戴在林浅手上,又把同款的另外两枚分别戴在自己和江野手上。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戒指的宝石闪着光,像把三人的心,牢牢锁在了一起。
林浅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突然觉得,所谓的“偏爱”,从来不是选择题。就像这海边的日出,需要黑夜的等待,需要海浪的伴奏,需要彼此的陪伴,才能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
回去的路上,江野突然说:“开学后,我想加入学校的志愿者社团,去教留守儿童跳街舞。”许砚点头:“我报了数学建模竞赛,你要是想加,我带你。”林浅笑着说:“那我去学生会,帮你们处理杂事,做你们的‘后勤部长’。”
海风还在吹,带着他们的笑声,飘向很远的地方。民宿的灯光在身后亮着,像个温暖的句号,却也是新的逗号——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