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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霓虹在玻璃上晕成模糊的光斑，许娇荷裹紧米白色针织开衫，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蝶影。便利店冷柜透出的蓝光扫过她怀里保温桶，热气却固执地从缝隙里钻出来，在镜面凝成细小的水珠，仿佛她此刻难以抑制的心跳。
收银台前，李时川松了松深蓝色条纹领带，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早就解开，若隐若现的锁骨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惑人的光泽。黑色框架眼镜滑到鼻尖，他抬手推眼镜时，腕间的机械表发出冷冽的反光。深蓝色牛仔裤膝盖处微微发白，脚上的白色运动鞋沾着咖啡渍，透露出连续加班的疲惫，可他周身依然萦绕着程序员特有的清爽气息。
“关东煮要辣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电路板，指尖无意识地在扫码枪上点了点。突然，保温桶上 “李氏粥铺” 的烫金字样刺得他瞳孔收缩。转身的瞬间，许娇荷正踮着脚往货架上够提神的黑咖啡，米白色百褶裙随着动作轻晃，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在冷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李时川！”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货架，草莓味的洗发水香气裹着粥香扑面而来。保温桶重重地搁在玻璃柜台，发出清脆的声响。许娇荷指甲掐进掌心，看着李时川眼下青黑浓重，工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里面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你脸色比我 C 语言考试还难看。” 她嘴上嫌弃，心里却揪成一团，比自己挂科还难受。
李时川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垂。小姑娘特意把头发卷成温柔的大波浪，珍珠耳钉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像落在雪地里的星子，美得让他移不开眼。他伸手去接粥时，指尖擦过她温软的手背，一股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明明累到极致，为什么看到她就像重启了游戏存档？“你怎么在这里兼职？”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闲的没事干呗～” 许娇荷把黑咖啡塞进他怀里，转身又抓了包薄荷糖，“连续通宵三天，服务器还在报错？你们组那群秃头程序员该喝八宝粥补补了。” 嘴上毒舌，她却偷偷把保温桶往他那边推了推，陶瓷碗碰撞声清脆得像她慌乱的心跳。
便利店自动门突然滑开，冷风卷着细雨灌进来。李时川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挡住吹向她的风，工装外套的下摆扫过她的小腿。许娇荷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在暖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你的黑眼圈，都能和熊猫组 CP 了。”
“那你就是饲养员？” 李时川拧开保温杯，皮蛋瘦肉粥的热气瞬间模糊了镜片。他故意凑近，看着小姑娘耳尖迅速变红，喉间溢出轻笑，“不过饲养员好像穿得太漂亮了，不像要照顾病人的样子。”
许娇荷跺了下脚，米色短靴在地板上发出闷响：“谁、谁要照顾你！我只是怕你猝死在工位，害我们学校少个优秀校友！” 她转身去拿货架上的创可贴，却被李时川长臂圈住。薄荷混着咖啡的气息将她笼罩，他指腹轻轻擦过她手背的红痕，声音低得能溺死人：“掐这么狠？心疼我还是心疼自己？”
保温桶突然倾斜，粥汤溅在李时川衬衫下摆。许娇荷慌忙抽纸巾，却被他扣住手腕。两人姿势暧昧得像幅油画，她能清楚看见他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还有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笨。” 李时川松开手，却用沾了粥渍的手指刮了下她鼻尖，“回去小心着凉。” 他转身扫码结账，黑色背包带子垂在牛仔裤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许娇荷望着他挺首的背影，突然发现工装外套不知何时己经披在自己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草莓味的心跳，让她的脸颊滚烫。
自动门再次滑开时，雨势突然变大。李时川撑开黑伞，伞面却固执地倾向她这边。许娇荷抱着空保温桶，看他衬衫右肩渐渐洇湿：“李时川，你伞歪了。”
“没歪。” 他低头笑，雨滴顺着伞骨坠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水花。便利店暖黄的光透过雨幕，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是地球引力出了 bug，非要把我往你那边拽。”
许娇荷踢开脚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沾湿他裤脚：“那你快写段代码修复一下！” 她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握住，李时川俯身时，眼镜链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不用修，” 他声音混着雨声，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这个 bug，我想留一辈子。” 说着，他的拇指轻轻着她手腕内侧，像是在描绘未来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