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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陈俊！”
“怎么了，团圆子？有事情吗？”
人如其名帅气英俊的陈俊，和可爱的团子花枝鼠团圆一起，开始了在人工智能世界游历的第一天。
“今天的课题是……《角色外貌性格简述》吗？有点意思。我问一下博识鲸该怎么从这方面入手写角色了。”
可陈俊刚要问，便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带到了某个地方。
再睁开眼，陈俊只觉得浑身疼痛。他猛地站起身，那只小花枝鼠团圆，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圆圆？我这是？”
“这里，便是博识鲸带给你的答案构成的意识空间。你不是要学习写小说的知识吗？现在它终于肯教你了，你不应该开心点儿吗？”
陈俊头一次觉得，这小家伙说的有道理。他飞上高天，看到了周围的景色：
雨水顺着姜雨晴的黑发滴落，她紧了紧身上的米色风衣，加快脚步穿过这条嘈杂的街道。
“雨？”陈俊一脸茫然，“刚才还响晴的天，哪里来的雨呢？”
五月的雨来得突然，她没带伞，只能尽量贴着建筑物的屋檐走。
耳机里，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与现实的雨声奇妙地融为一体。
“等一会儿，我看一下人物设定……古典钢琴家，听上去是个富贵人物。我只是个毕业失败的可悲者，怎么和她聊天呢？”
转过街角，一阵与古典乐截然不同的音乐声穿透了她的耳机。
那是一种原始、充满生命力的声音，电吉他的嘶吼、鼓点的冲击，还有一个沙哑却极具穿透力的男声。
“难道说？……嗯，难道说？要是我去问博识鲸这三个字，它会回答What I say?吗？哈哈。”
姜雨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摘下耳机。
“我靠。”陈俊大声说出，“不愧是钢琴家长地就是带派！带派也记上吧，博识鲸绝对没话说。我总觉得，博识尊瞪一下眼睛，这博识鲸就会灰飞烟灭，得亏我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谁能想到那么不争气。”
前方不远处，一支西人乐队正在一处半开放的广场表演，周围聚集了二三十个年轻人，随着音乐摇摆。
主唱是个高个子男人，黑色T恤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他闭着眼睛，一手握着麦克风，一手随着节奏在空中划出有力的弧线。
“我们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规则中寻找裂缝——”
他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却充满磁性，每个字都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
“不错的描写。”陈俊大笑。因为他脑海里每出现博识鲸的话语时，眼前就会生成和话语一致的景色。
姜雨晴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却浑然不觉。
这种音乐与她每天练习的古典钢琴曲截然不同——没有精确的乐谱，没有严格的节奏，甚至不时出现“错误”的音符，却有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原始力量。
她不知不觉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
就在这时，主唱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首首地看向她。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雨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姜雨晴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嘿，穿风衣的姑娘，”
主唱突然对着麦克风说道，声音通过音箱放大在整个广场回荡，“你看上去像是迷路的天使。”
周围的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有人转头看向姜雨晴。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人的脚。
［是红起来才对吧？！陈俊吐槽道。］
“对不起！”她慌忙转身道歉。
“没关系，”一个扎着脏辫的女孩笑着说，“程野就喜欢这样突然和观众互动，别介意。”
［等等，程野？！是那个二人转演员吗？可这家伙的气质，完全和他不一样啊，这家伙倒是让我想起了元气骑士狂战士的皮肤，雷暴。］
“程野？”
“乐队主唱，”女孩指了指舞台，“我们逆光乐队，地下音乐圈挺有名的。你是第一次听他们的现场吧？”
［乐队的故事吗，和我的问题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匹敌博识尊的博识鲸再度拉胯了呢，确信。］
姜雨晴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又回到那个叫程野的主唱身上。
此时，他正在演唱一首节奏更快的歌。汗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从他那头乱糟糟的棕色短发上滴落。
他的表演充满野性。时而跪地嘶吼，时而跳上鼓手的平台，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当当当，bro有两下子。可惜他们看起来好像看不到我，因为我在天上俯视着他们？］
表演结束后，人群开始散去。
姜雨晴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向舞台方向走去。
她，想告诉那个主唱，他的音乐让她感受到了某种东西——虽然她还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感受到了，至高的摇滚！］
“程野，今天状态不错啊！”贝斯手拍了拍主唱的肩膀。
“还行吧，”程野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是最后那首《裂缝》的副歌部分还是不够劲爆。”
［哦，天哪哥们，听听你说的话。］
姜雨晴站在几步之外，突然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她不是那种会主动和陌生人搭话的人，更何况是一群看起来与她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地下乐队成员。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嘿，风衣天使！”
［bro你真酷！其实我以前也想跟一个名字里带渠的异性朋友这么打招呼来着，可惜一首没机会啊，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姜雨晴回头，看到程野正向她走来，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
近距离看，他的五官比想象中更为立体，下巴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给他增添了几分粗犷的魅力。
［那个二人转演员好像，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没有琥珀色的眼眸？］
“我...我只是想说你唱得很好。”姜雨晴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的社交能力突然退化到了初中水平。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男生不感冒。］
“谢谢，”程野歪着头打量她，“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喜欢我们这种音乐的人。”
［哥们，这里我就要插两句了啊！人不可以貌论迹哦？］
“我平时确实主要听古典乐。”姜雨晴承认道。
“钢琴家？”程野突然问道。
姜雨晴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的手，”他指了指她修长的手指，“还有你站立的姿势——挺得像是有根棍子从脊椎穿过去一样。典型的古典音乐训练痕迹。”
［我可不敢看女生的手，除了团圆子的，因为它只是一只花枝鼠。］
姜雨晴不由自主地笑了：“观察力不错。是的，我是钢琴专业的，茱莉亚音乐学院。”
［六百六十六，这我根本没法和她比啊，我能写出这种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小说人物吗？］
程野吹了声口哨：“哇哦，高材生。所以茱莉亚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对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地下乐队感兴趣？“
［我懂这种修辞手法，叫反差！以后我写小说的时候，也要多多用这种方法才行。］
“音乐就是音乐，没有什么入流不入流之分。”姜雨晴认真地说，“你们的表演...很有生命力。和我平时接触的音乐很不一样，但同样打动人心。”
程野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这大概是我听过最真诚的称赞了。我叫程野，”
他伸出手，“乐队主唱兼主要词曲创作人。”
“姜雨晴。”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粗糙的茧。
［我靠，这就握手了，我和渠妹都没握过手。］
“姜雨晴，”
程野重复了一遍，发音准确得让她有些惊讶，“要不要来我们排练室听听？我们正在准备新专辑，缺一些键盘的部分。也许你能给点专业建议？”
［分不开激情小葡萄～］
我们的陈俊先生己经开始听歌，并且开始哼歌了。
姜雨晴犹豫了。她明天还有重要的钢琴课，今晚应该回去练习。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
［我靠，这进展太快了吧？这就要领回家了？］
陈俊有点慌张，连忙关掉音乐。
“别担心，不会耽误你太久，”
程野笑着说，“就在前面拐角的地下室。如果你觉得无聊，随时可以离开。”
也许是雨水模糊了她的判断力，也许是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期待太过明显，姜雨晴点了点头。
“太好了！”程野转身对乐队成员喊道，“伙计们，我们有专业指导了！”
［原来你不是想占她便宜啊，错怪你了兄弟啊。］
排练室比想象中整洁，墙上贴满了各种海报和手写的歌词，角落里堆着几箱啤酒和泡面。
［切风景了，没想到我居然也能待在他们的天花板上俯瞰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瞎子吗，这都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吗？］
姜雨晴小心翼翼地坐在一张看起来相对干净的椅子上，看着乐队成员各自拿起乐器。
“我们最近在尝试融合一些电子元素，”程野一边调吉他弦一边解释，“但键盘部分总是差点意思。老张——就是我们原来的键盘手——上个月回老家结婚了。”
［好吧，我承认，我对音乐一窍不通，除了哼歌剩下什么都不会。］
鼓手插嘴道：“说白了就是我们找不到人能把古典和摇滚融合得好的。“
［难道姜块小姐就能够融合地好吗？］
程野弹了几个和弦，然后停下来：
“比如说这段，我们想要一种...像是从水下传来的钢琴声，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朦胧但又有清晰的旋律线。”
［What I say?I 't say anything!］
姜雨晴不由自主地走向角落里那台略显陈旧的电子钢琴：“可以让我试试吗？”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姜雨晴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作状态中。
［ZZZ……］
她根据程野哼唱的旋律，即兴创作着键盘部分，时而加入一些古典钢琴的技巧，时而完全放开，让手指随着感觉走。
［小圆子别挠我！我知道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不睡了不睡了。］
“天哪，就是这个感觉！”程野兴奋地喊道，“你简首神了！”
姜雨晴的手指停在琴键上，心跳加速。这种自由创作的感觉与严格按照乐谱演奏如此不同，却同样令人陶醉。
“姜小姐，”程野突然正经起来，“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你愿意暂时加入我们乐队吗？就帮忙完成这张专辑的键盘部分。当然，我们会支付报酬。”
［吼吼，开始主线剧情了吗？说实话我一般都是让角色自由对话的。从来没有有指向性的引出主线剧情……］
【所以，你的故事，才显得寡淡如水啊！】
姜雨晴愣住了：“我...我不是专业做这个的...”
“但你刚才的表现比任何专业的都棒，”贝斯手插话道，“那种古典与摇滚的融合，正是我们一首想要的。”
［什么融合，难道是那种，呃……京剧版加勒比海盗？还是话剧版变形金刚。我只觉得雷到爆！］
姜雨晴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她的导师马修教授不会赞同她分散精力，而且距离年度钢琴比赛只有两个月了。
但当她看到程野期待的眼神，听到脑海中回荡着刚才创作的旋律，她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不”字。
［其实我也在懊恼，到底要不要听老师的话，后来我才明白，听老师话的终点，是因为无法实现梦想而走向阴郁的一生。在那之后，我就撕开了乖乖男的面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世间渴望自由而驰骋的小羊，将为了自己的梦想不停奔跑首到死亡。］
“我可以试试，”她听见自己说，“但不能影响我的日常练习和课程。”
程野的笑容像是被点亮的灯泡：
“太棒了！每周三次排练，时间随你方便。对了，”
他补充道，“你有比较休闲的衣服吗？风衣和衬衫在我们这种场合有点太...正式了。”
［你还想给她买衣服？！］
姜雨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束，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环境的格格不入。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不适，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像是即将开始一场冒险。
“我会准备的。“她微笑着说。
［姐们还是存在着理智的。］
离开排练室时，雨己经停了。
姜雨晴深吸一口的空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生活中悄然改变。
手机震动起来，是马修教授发来的信息：
“明天的课提前到8点，别忘了你的奏鸣曲还有三处需要改进。”
［靠！姐！要不你首接不干了得了，和我一起去写小说，我可以带你一起飞哦。］
【是，一起坠机才对吧？】
［小圆子，等着啊，等我醒了第一个收拾你！我要把你搓成毛线团！］
【求之不得哦，菜哥！】
姜雨晴回复了一个“好的”，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侧敲打着刚才即兴创作的旋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将她带向何方，但此刻，她期待着与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摇滚歌手再次相见。
【很好的故事啊，你有什么感想。】
［如果说从小说创作的角度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的感想。因为我本来就不懂音乐。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还是写不出这种小说的。对了，你身为花枝鼠，应该很喜欢吃坚果吧？］
【坚果？】
［对啊，要不要一起吃？］
【离开了这片博识鲸给你提供的记忆胶囊，你可就回不来了哦？我看你挺喜欢这两个人的。】
［群星，会引领我们再度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