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烛火在蛊虫涌动间明明灭灭,林夏盯着石壁上先帝的笔迹,指尖拂过那些早己斑驳的刻痕。字迹边缘还残留着暗红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原来二十年前,先帝为平定西域战乱,曾与幽影教立下密约..."她的声音被蛊虫的嗡鸣撕裂,"以供奉活人精血为代价,换取边境十年安宁。"
黑袍巫师发出刺耳的长笑,骷髅面具下飘出缕缕黑雾:"好记性!可惜那位英明神武的陛下,临终前想毁约了。血狼不过是枚弃子,真正触怒幽影教的,是你们皇家的背信弃义!"他猛地挥动手臂,祭坛西角的青铜鼎轰然炸裂,滚烫的黑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契约符文。
萧远挥剑劈开扑来的蛊虫,剑气却在符文前寸寸崩解。楚砚的长枪戳入地面,震起的沙砾被黑血腐蚀成齑粉:"这些符文在吸收天地灵气!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话音未落,一道血鞭突然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祭坛中央。
林夏心急如焚,目光扫过石壁上的记载。在密约条款下方,先帝用朱砂潦草批注:"月圆之夜,以三魂灯破之..."她猛然抬头,只见乌云裂开缝隙,银白月光正巧落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那里摆放着三个残破的青铜灯台,灯芯处残留着淡金色的烛泪。
"是三魂灯!"林夏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灯台上。古老的灯台骤然亮起,金色光芒如利剑般穿透黑血符文。黑袍巫师发出凄厉惨叫,骷髅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底下布满蛊虫孔洞的脸:"不可能!三魂灯的灯油早己耗尽..."
"但皇家血脉的精血,就是最好的灯油。"李承赟的声音突然从城墙上传来。他手持拼合完整的玉佩,龙纹在月光下流转着神圣光芒。原来他暗中率领禁卫军尾随而来,此刻正站在城头,玉佩的光芒与三魂灯遥相呼应,形成金色光网笼罩祭坛。
黑袍巫师疯狂地结印,身后浮现出幽影教教主的虚影。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众人吞噬。千钧一发之际,林夏将断杖插入祭坛裂缝,梵文与先帝笔迹同时发光,一道古老的禁制从地底升起。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在金光中渐渐消散。
"幽影教的秘术...怎会被你们破解..."黑袍巫师瘫倒在地,身上蛊虫纷纷逃离,露出底下早己腐烂的躯体。他临终前死死盯着李承赟:"你们以为毁掉契约就万事大吉?真正的...教主...还活着..."
战斗结束后,林夏在祭坛密室中发现了一本皮质手札。泛黄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幽影教历代教主的传承方式——竟是通过蛊虫寄生,将意识转移到新宿主身上。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中一页画着与李承赟极为相似的面容,批注着:"下一任容器最佳人选"。
返程路上,李承赟望着手中的玉佩,神色凝重:"原来皇家与幽影教的纠葛,从二十年前就己埋下祸根。如今密约虽破,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看向林夏手中的手札,"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容器计划',我们必须提前防备。"
萧远握紧剑柄:"末将建议加强皇宫守备,彻查朝中是否还有幽影教余孽。"
楚砚却皱眉道:"只怕没那么简单。方才战斗时,我注意到那些巫卫的步法,与京中某个神秘武馆的招式如出一辙..."
夜色再次降临,京城万家灯火中,一处不起眼的武馆内,烛光映出墙上的狼头图腾。馆主擦拭着染血的弯刀,冷笑低语:"血狼死了,黑袍也死了...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窗外,一只浑身散发幽蓝光芒的信鸽振翅而起,朝着西域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