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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的铁锈味裹着星渊雾气渗进鼻腔，林星黛贴着管壁的后背沁出薄汗。
她的短刃压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下方机械仓库的谈话声虽模糊，"X-Y-01"这串字符却像烧红的铁钎，首接戳进她的神经。
"收网时间提前到明晨六点。"夜枭的声音比平时更沉，金属护腕蹭过桌面的声响格外清晰，"那丫头最近太跳，再不定轨，怕是要脱线。"
铁娘子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冷蓝的光，映得她半张脸忽明忽暗："你确定加密讯息能套住她？
上回萧九那老狐狸传的卫星轨道图，她可是连干扰波段都破了。"
"所以才要加把火。"夜枭低笑一声，"她不是急着找古武星的线索？
我们就往边陲空间站引——那地方早被净化派埋了量子锁，等她钻进去......"
林星黛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萧九拼着半条命传来的"关键情报"，原是精心设下的饵。
她想起情报贩子濒死时说的"卫星锁定"，想起金属片贴在胸口时那规律的震动——原来不是召唤，是催她入瓮的鼓点。
管道缝隙漏下的光落在她手背，那里还留着前晚打斗时溅上的血渍，和实验室培养舱里那些"错误"最后留下的温度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铁娘子说"别恨这个世界"时的语气，原来最该防的，就是递刀的人。
机械仓库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夜枭的皮靴声渐远。
铁娘子弯腰收拾工具时，林星黛顺着管道倒退出五米，落地时脚尖点在积灰的木箱上，没发出半分响动。
她摸出伪装终端，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得让铁娘子以为她还蒙在鼓里。
"要改跃迁艇？"铁娘子的改装店飘着焊锡的焦味，她正用磁力夹钳修理一支基因注射器，"小型的行，中型的得加三倍星币。"
林星黛把从黑市抢来的跃迁艇设计图推过去，袖口滑下，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条件你开。"
铁娘子的机械义眼扫过图纸，忽然钳住林星黛的手腕。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瞳孔微缩，却见对方另一只手举起采集器："留三管玄枢脉的生物数据。"
林星黛的心跳漏了一拍。
玄枢脉是她的命门，数据一旦泄露，联邦能造出十个二十个"07-玄枢"。
她垂眸盯着采集器的红光，指尖悄悄抵住藏在袖中的金属片——残魂记忆里的古武心法突然翻涌，体内的玄枢脉竟泛起一丝虚浮的热。
"可以。"她声线平稳得像无风的星渊，任由采集器刺入血管。
血液刚接触针头，那丝虚热便顺着经脉窜到指尖，在采血管里凝成一团混沌的雾。
铁娘子没注意到异常，她的义眼正盯着林星黛后颈——那里有道淡白的疤痕，和二十年前古武星遗民档案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离开改装店时，星渊雾气更浓了。
林星黛摸了摸颈间的金属片，残魂的热还在游走。
她拐进暗巷时，听见街角酒馆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是雷虎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的怒吼："老子当年在联邦军部......"
等她冲进酒馆时，雷虎正被三个持电棍的人按在吧台上。
他的玄武擂主护腕裂了道缝，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染开的血渍里混着星星点点的银——是星核碎片。
林星黛的短刃擦着其中一人的耳朵钉进墙里，震得那人松开手。
她反手扣住另一个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混着那人的惨叫。
"走。"她拽起雷虎的胳膊，后者重得像座山，却在接触她掌心时突然攥紧她的手腕。
林星黛正要反击，却见他喉结动了动："后......后腰。"
在医疗舱的冷光里，林星黛用古武手法帮雷虎理顺经脉。
他后腰的暗袋里有枚微型芯片，联邦科学院的镭射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她插入终端的瞬间，录音里传来周砚清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特有的电子混响："雷虎，确保林星黛接触到裂渊边缘的古武遗迹。
记住，她的玄枢脉......"
"滴——"终端突然黑屏。
林星黛盯着熄灭的屏幕，耳中还回响着周砚清的尾音。
三天前在黑市初见时，他递来的星核检测仪还带着体温；此刻这通指令，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摸出金属片，背面的纹路在指尖发烫——母亲留下的东西，和周砚清、和古武遗迹，是否都在同一张网里？
"星黛姐？"小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九说夜枭的人在查跃迁艇的动向。"
林星黛把芯片收进颈间的金属片夹层，转身时眼底的暗潮己沉下去。
她召来萧九和小七，桌面摊开的星图上，裂渊边缘地带的红笔标记格外刺眼："不去边陲空间站了。
那里是陷阱，裂渊边缘的古武遗迹......"她敲了敲星图，"我要知道玄枢脉到底从哪来。"
萧九推了推老花镜："那地方十年前被净化派封了，据说有星渊兽守着。"
"守着的，可能是秘密。"林星黛的指尖划过星图，"准备两小时，带够古武丹和星核电池。"
子夜的藏身处笼罩在星渊雾气里。
林星黛蹲在屋顶，听着下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夜枭的追踪者，穿着反重力靴，正沿着墙角摸过来。
她摸出改装过的电磁脉冲器，对准藏身处的电网控制箱。"啪"的一声，电流窜过导线的火花惊得追踪者顿住，趁他们分神的空档，她拽着小七和萧九跃入雾中。
撤离时，林星黛回头望了一眼裂渊城。
霓虹在雾气里晕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古武星陨落后的星渊带。
她摸了摸颈间的金属片，残魂的热仍在跳动——这一次，她要自己撕开所有的网。
雾中飘来若有若无的对话，被风扯得支离破碎："......玄阴门的档案......"
林星黛脚步微顿，目光扫过街角褪色的广告牌——"玄阴"二字被星渊雾气浸得模糊，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她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