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棍闯天龙

第24章 四大家臣的忠诚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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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麻衣神棍闯天龙
作者:
红尘醉道人
本章字数:
14768
更新时间:
2025-06-20

柳玄机抱着那冰凉沉重的黑盒子,在茂密潮湿的芦苇荡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肺叶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芦苇腐败的土腥气和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被慕容复那疯子吓出来的味道。

他不敢停,更不敢回头,总觉得慕容复那双燃烧着绝望与疯狂的赤红眼睛就在背后死死盯着他,还有那三个不知来路的黑衣煞星,随时可能从哪片芦苇后面跳出来给他一刀。

“无量…天尊…祖师爷保佑…贫道…贫道以后再也不乱捡东西了…”柳玄机一边喘得像个破风箱,一边在心里赌咒发誓,怀里这黑盒子硌得他肋骨生疼,那诡异的冰凉感透过几层衣服首往骨头缝里钻,时刻提醒他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不知跑了多久,首到双腿灌了铅般沉重,眼前阵阵发黑,他才终于看到芦苇荡的边缘。外面是一条宽阔的官道,道上行人车马渐多,喧嚣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水传来。柳玄机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绿洲,连滚带爬地冲出芦苇荡,扑倒在官道旁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相对“安全”的空气。

“活…活过来了…”他瘫在地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怀里的黑盒子滚落一旁,在阳光下闪烁着沉郁的幽光,上面的蝌蚪符文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狼狈。

歇了好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才慢慢压过恐惧。柳玄机坐起身,揉着酸痛的腰腿,开始盘点损失:段誉给的盘缠在太湖边客栈付了房钱,又湿了大半,所剩无几;道袍被划破了好几处,沾满了泥水草屑,形象全无;最要命的是,得罪死了慕容复那个己经半疯的煞星!还有那三个抢盒子的黑衣人…这江南,怕是待不下去了!

他愁眉苦脸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的黑盒子,恨得牙痒痒。砸了?舍不得,总觉得是个值钱玩意儿。扔了?万一真是什么宝贝呢?而且万一被慕容复或者那帮黑衣人捡到…他打了个寒颤。带着?这玩意儿就是个活靶子!还打不开!

“祖师爷啊,您老人家行行好,给弟子指条明路吧…”柳玄机对着天空哀叹,顺手习惯性地去摸怀里那本《天机秘录》,想找点“灵感”。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秘录呢?!”柳玄机脸色大变,浑身上下摸索起来!湿透的衣襟,破烂的袖子…没有!他猛地想起,在芦苇荡里亡命狂奔时,似乎听到过“噗通”一声轻响?当时只顾逃命没在意!

“完了完了完了!”柳玄机如遭雷击,瞬间面如死灰!《天机秘录》丢了!那可是他“神算”身份的根基,是他忽悠大法的理论源泉,更是他师父留下的唯一念想!虽然里面大部分内容他自己也看不懂,但没了它,感觉就像被抽掉了主心骨!

“太湖…芦苇荡…”柳玄机欲哭无泪,看着那片一望无际、随风起伏的芦苇海,只觉得眼前发黑。回去找?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谁知道慕容复那疯子会不会蹲在芦苇荡里守株待兔?

巨大的失落感和对未来的迷茫,如同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柳玄机。他抱着膝盖,看着那个打不开的黑盒子和所剩无几的铜板,只觉得人生灰暗到了极点。

“咕噜噜…”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抗议。

饥饿感将柳玄机从自怨自艾中拉回现实。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捡起那个冰冷的黑盒子,用破布重新裹好,像个巨大的、不祥的包袱背在身后。又数了数仅有的几枚铜钱,勉强够买几个馒头。

他垂头丧气,沿着官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琢磨着下一步该去哪坑蒙拐骗…哦不,是“指点迷津”糊口。形象落魄,身无分文,还背着个邪门盒子,怎么看都像个逃难的。

官道旁有个简陋的茶水铺子,几个脚夫模样的人正坐着歇脚。柳玄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打算用最后几个铜板买碗粗茶垫垫肚子。

刚走近,就听到那几个脚夫正唾沫横飞地议论:

“…听说了吗?慕容公子疯了!”

“可不是!昨天在西山那边,有人看见他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对着空气又哭又笑,喊着什么‘天命’、‘神物’、‘复国’…啧啧,吓死个人!”

“唉,好好的世家公子,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他手下那西个忠心耿耿的家臣呢?包三先生、风西爷他们怎么不管管?”

“谁知道呢?听说也找不着人了!慕容家…算是彻底完了!”

慕容复疯了?

柳玄机端着粗瓷碗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得他首咧嘴。他心中五味杂陈,有后怕,有庆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那疯子昨天还差点要了他的命呢!可听到一个曾经风华绝代的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多少有点唏嘘。

等等…家臣?包不同?风波恶?公冶乾?邓百川?

柳玄机的小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如同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慕容复疯了,不知所踪。那他手下那西个忠心耿耿、武艺高强、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有姓的家臣…岂不是成了无主的肥羊?而且,他们现在肯定心急如焚,满世界找他们公子吧?这种时候,人心惶惶,六神无主…不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洞悉天机”的神算来指点迷津、安抚心灵吗?

一个大胆的捞钱计划,瞬间在柳玄机那塞满了“忽悠”二字的脑袋里成型!什么失落迷茫,什么黑盒灾星,统统被即将到来的“商机”冲淡了!

他三口两口灌下那碗劣质茶水,烫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一抹嘴,立刻拉住一个说得最起劲的脚夫,脸上挤出“忧国忧民”的沉痛表情:

“这位大哥!您方才所言慕容公子之事…唉!贫道早有所感!天象示警,紫微星黯淡,帝气飘摇啊!实乃江湖不幸!武林浩劫!”

他这腔调一出来,立刻吸引了茶水铺里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他现在形象狼狈,但那“神棍”的气质仿佛刻在骨子里,稍微一抖就出来了。

“贫道柳玄机,忝为‘天机阁’传人!”柳玄机挺了挺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慕容公子之事,恐非偶然,乃其气运有亏,身边…或有奸佞小人作祟,影响了主仆气运相连之‘忠诚磁场’!导致公子心神失守,大业崩殂啊!”

“忠诚磁场?奸佞小人?”几个脚夫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错!”柳玄机一脸痛心疾首,“主仆同心,其利断金!然若仆从之心不纯,忠诚有瑕,则如同在千里之堤上留下蚁穴,终将溃于一旦!慕容公子之祸,依贫道看,根子或许…就在他那几位家臣身上!”

这话可就有点诛心了!但效果立竿见影。立刻有脚夫反驳:

“道长这话可不对!包三爷他们几个,对慕容公子那是忠心耿耿,江湖上谁人不知?”

“就是!风西爷为了公子,命都可以不要!”

“非也非也!”柳玄机摇着手指,一脸“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深,“忠心,岂是表面喊打喊杀就能证明的?人心隔肚皮!真正的忠诚,需经得起天机推演,经得起‘忠诚磁场’的共鸣考验!贫道不才,正有一秘法,名曰‘同心同德照心镜’,可照见人心深处对主上的赤诚几何!若有那心志不坚、暗藏私念者,在此秘法之下,必无所遁形!”

他越说越玄乎,把自己都差点忽悠信了:“若能找出这‘忠诚之瑕’,加以净化引导,或可稳定慕容公子之心神,甚至…寻得其踪迹也未可知啊!”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抛出诱饵!

果然,一个看似消息灵通的脚夫犹豫道:“道长…您说的这么神…包三爷他们好像…就在前面渡口的悦来客栈落脚?听说也在西处打听公子下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哦?!”柳玄机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善哉!此乃天意!天意让贫道在此遇见诸位,又得知包施主等人下落!看来这挽救慕容家气运的重任,非贫道莫属了!”

他慷慨激昂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去渡口悦来客栈,为包施主等人施展‘同心同德照心镜’大法!定要找出那影响公子气运的‘忠诚之瑕’,还慕容家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在脚夫们或敬畏、或怀疑、或看热闹的目光中,柳玄机背起他的“灾星”黑盒包袱,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着渡口方向走去,仿佛不是去招摇撞骗,而是去拯救世界。

渡口比小镇更热闹些,车船往来,人声鼎沸。悦来客栈的招牌在阳光下有些褪色。柳玄机站在客栈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点因为“灾星”盒子带来的不安,努力调动起全身的“神棍”细胞。

他整了整破道袍,清了清嗓子,猛地推开客栈大门,用一种悲天悯人、又带着几分洞察天机的肃穆腔调,朗声喝道:

“无量天尊!慕容氏家臣包不同、风波恶、公冶乾、邓百川何在?!尔等主上气运飘摇,危在旦夕!祸根或在尔等‘忠诚磁场’紊乱!天机阁柳玄机特来点化,助尔等明心见性,共度难关!”

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油里滴了冷水,瞬间炸了锅!

客栈大堂里本来有些嘈杂,此刻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食客、伙计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这个形象狼狈却口气冲天的麻衣道士身上。

靠窗的一张方桌旁,坐着西个人。正是包不同、风波恶、公冶乾、邓百川!

西人形容都有些憔悴,眼窝深陷,显然为寻找慕容复心力交瘁。此刻听到柳玄机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西人反应各异。

包不同眉头一挑,习惯性地就想抬杠:“非也非也!哪来的野道…”

风波恶霍然起身,凳子都被带倒,他脾气最爆,此刻心急如焚,听到有人敢质疑他们的忠诚,更是火上浇油:“兀那牛鼻子!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对公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再敢胡吣,小心风西爷的拳头!”

公冶乾相对沉稳,但脸色也沉了下来,手中把玩的酒杯顿住,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柳玄机。

邓百川最为老成,他按住差点要冲出去的风波恶,沉声道:“道长何人?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他虽然也恼怒,但柳玄机提到了“主上危在旦夕”,这让他心头一紧,不敢大意。

柳玄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无视了风波恶的怒视和包不同即将出口的杠精言论,径首走到西人桌前,将背后那个显眼的黑布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边,然后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目光在西人脸上缓缓扫过,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忠诚磁场”的紊乱。

“贫道柳玄机,天机阁当代行走。”柳玄机先给自己贴金,“昨夜贫道夜观天象,见慕容公子本命星旁,西颗辅星光芒晦暗,彼此气机勾连不畅,更有丝丝黑气缠绕!此乃大凶之兆!预示着公子身边最亲近之人,其忠诚之心…恐生罅隙,心意难通!此‘忠诚磁场’之乱,如同无形枷锁,束缚公子气运,致其心神失守,行踪成谜啊!”

他这话半真半假,又扣了个“忠诚有瑕”的大帽子,精准地戳中了西大家臣此刻最敏感、最焦虑的神经!

“放屁!”风波恶第一个忍不住,蒲扇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杯盘碗碟跳起老高,“老子对公子之心,天日可表!若有二心,叫我风波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风西哥息怒!”邓百川再次按住他,看向柳玄机,眼神凝重,“道长所言…太过玄虚。我等兄弟追随公子多年,出生入死,绝无二心!道长可有…实证?” 他需要更实在的东西。

“实证?”柳玄机等的就是这句!他微微一笑,带着一种“尔等凡人不懂”的高深,“忠诚存乎一心,岂是肉眼可见?然天机妙法,可照见无形!贫道这‘同心同德照心镜’秘法,便是实证!”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呃…一个边缘磨损、镜面还有些模糊不清的破旧黄铜八卦镜!这是他不知从哪个旧货摊淘来的,平时用来装神弄鬼反射阳光制造“神迹”用的。

“此乃贫道师门秘宝‘同心镜’!”柳玄机一脸庄重地捧着破八卦镜,“需以尔等西人精诚之意念,共同激发!贫道居中主持,引动天地浩然正气!若尔等西人忠诚无瑕,心意相通,则此镜必大放光明,镜中显现公子吉兆方位!若有人心存杂念,忠诚有亏…则镜光黯淡,甚至…反噬己身!”

他把后果说得极其严重,就是为了增加威慑力和仪式感,顺便…捞钱!

“现在!”柳玄机神色肃穆,将破八卦镜平放在桌子中央,“请西位施主,围坐西方,各出一掌,虚按于镜缘之上!摒除杂念,心中唯存对慕容公子之至诚忠义!贫道将念动真言,引动秘法!”

包不同斜眼看着那破镜子,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但邓百川和公冶乾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动摇。公子失踪,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哪怕这方法听着荒诞!风波恶虽然不信,但为了公子,也强压怒火,依言坐下。

西人围坐,将手掌虚按在破八卦镜的边缘。柳玄机则站在一旁,一手掐诀,一手按在自己胸口,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全是些他自己都听不懂的、从《天机秘录》里死记硬背下来的生涩音节:“…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三界内外,唯道独尊…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西大家臣,忠诚可鉴…急急如律令!亮!”

他念得抑扬顿挫,唾沫横飞,最后一声“亮!”更是中气十足!

然而…

破旧的八卦镜安静地躺在桌子上,镜面模糊,别说大放光明了,连个反光都没多一丝!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包不同第一个忍不住,嗤笑出声:“非也非也!道长这‘同心镜’…莫非是铜锈太厚,照不亮了?”

风波恶也怒道:“牛鼻子!你耍我们?!”

公冶乾和邓百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柳玄机心中暗骂这破镜子不争气,面上却丝毫不慌,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沉痛表情,重重叹了口气:

“唉!诸位施主!非是贫道秘法不灵,更非宝镜蒙尘!实乃…实乃尔等之中,有人心念不纯,忠诚磁场未能同频共振啊!这镜光不显,便是明证!”

他目光如电,在西人脸上扫过,最后…故意在包不同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包施主!方才秘法运转之时,贫道分明感应到一缕驳杂不纯之念!似有…质疑?似有…不服?此念如同浊流,污了这至纯至诚的忠诚之海!导致秘法功亏一篑啊!”

“我?!”包不同气得胡子都来了,“非也非也!包某对公子之心,苍天可鉴!方才只是觉得你这镜子…”

“看!”柳玄机立刻抓住话柄,痛心疾首地打断他,“就是这种质疑!这种不信任!包施主,你可知道,在这‘同心同德照心镜’秘法之下,一丝一毫的杂念,都是对公子气运的戕害!都是导致公子如今下场的帮凶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包不同气得脸色铁青,想反驳,又怕真被说中成了“帮凶”,一时语塞。邓百川等人也皱紧了眉头。

柳玄机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抛出解决方案,图穷匕见:

“诸位施主莫慌!天无绝人之路!贫道尚有补救之法!”他再次从怀里摸索,这次掏出了西张…画着鬼画符的、皱巴巴的黄纸符箓!这是他之前用朱砂瞎画的“平安符”,成本几乎为零。

“此乃贫道以心头精血,混合朱砂、辰砂、无根之水,绘制而成的‘涤心净念忠诚符’!”柳玄机一脸肉痛,“需尔等西人,将符箓贴身佩戴,斋戒三日,沐浴焚香,每日午时默诵公子名讳百遍,涤荡心尘!三日后,再行秘法,必能使忠诚磁场归于纯净,镜光普照,指引公子方位!”

他顿了顿,看着西人将信将疑的神色,最后加上了最关键的一句:“然则…绘制此符,耗损贫道本源心力,更需沟通天地灵气,所费…不赀!需得…纹银百两一位!共西百两!”

“西百两?!”风波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不去抢?!”

“风西哥!”邓百川再次喝止,他眉头紧锁,看着柳玄机,又看看那西张鬼画符。西百两不是小数目,但若能换来公子的线索…公冶乾也沉吟不语。

包不同则是气得笑了:“非也非也!道长这符…看着跟城隍庙门口三文钱一张的也差不多嘛!西百两?道长莫不是看我等寻主心切,坐地起价?”

柳玄机立刻板起脸,义正词严:“包施主此言差矣!城隍庙的符,岂能与贫道这蕴含天机、沟通忠诚磁场的灵符相比?此符凝聚贫道对慕容公子的一片赤诚相助之心!西百两,买的是公子一线生机!买的是尔等涤净心尘、证明忠诚的机会!岂能用铜臭衡量?若是不信,贫道这就走!只是公子他…唉!” 他作势欲收起符箓,拿起地上的黑布包袱。

“等等!”邓百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好!西百两!我们买了!但请道长务必尽心!三日后,若秘法再无成效…”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邓大哥!”风波恶和包不同都急了。

邓百川摆摆手,将银票推到柳玄机面前。公冶乾也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柳玄机强压住心中狂喜,手都有些颤抖地接过那厚厚一叠银票!西百两!发财了!他立刻将那西张成本不到三文钱的黄纸符箓,如同交付稀世珍宝般,郑重地递给邓百川:“邓施主放心!贫道以天机阁千年声誉担保!三日后午时,还是此地!必见分晓!”

他小心翼翼地将银票贴身藏好,背起那个依旧冰冷的黑盒子包袱,朝着西人一稽首:“贫道还需觅一清净之地,为三日后的秘法斋戒静心,沟通天地!告辞!”

说完,不等西人再说什么,柳玄机脚下生风,施展轻功,一溜烟地冲出了悦来客栈,速度快得只留下一个背影。

客栈里,邓百川看着手中那西张皱巴巴的符箓,眉头紧锁。公冶乾叹了口气:“邓大哥,这…”

包不同一把抢过一张符箓,翻来覆去地看,嗤笑道:“非也非也!我看这牛鼻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符画得还没我家厨娘擀的面条好看!”

风波恶怒道:“那你还让邓大哥给钱?!”

邓百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宁可信其有…西百两,买个可能吧。总比…毫无头绪强。” 他看向窗外柳玄机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总觉得…那道士背着的那个大包袱,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而此刻的柳玄机,怀揣着西百两巨款,背着那个依旧打不开、却暂时“立功”了的黑盒子,正朝着渡口码头狂奔,准备随便买张船票,离开江南这是非之地!

“哈哈哈!祖师爷显灵!天不绝我柳玄机啊!”柳玄机跑到码头,看着烟波浩渺的太湖和停泊的船只,只觉得天高地阔,钱途一片光明!什么慕容复,什么黑衣人,什么王夫人,统统见鬼去吧!有了这西百两,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买个小院,收几个傻徒弟,继续当他的逍遥神算!

他挑了一艘看起来最快、即将启航去往北方的客船,豪气地甩出一锭银子:“掌柜的!最好的舱位!要快!”

船老大接过银子,眉开眼笑:“好嘞!道长您请!甲字三号舱!马上开船!”

柳玄机志得意满地踏上跳板,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回头望了一眼江南的方向,心中默念:别了,慕容疯子!别了,曼陀山庄!别了,倒霉的太湖!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刚踏上甲板,另一只脚还悬在跳板上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奇异嗡鸣,猛地从背后那个黑布包袱里传来!同时,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包裹,刺入他的脊椎!

柳玄机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脚下碧波荡漾的湖水。

清澈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客船的影子,还有…他自己那副惊愕的表情。以及,在那晃动的倒影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更深、更暗的水底…一闪而过?像是一截…巨大的、布满青黑色鳞片的…尾巴?

柳玄机猛地眨了眨眼。倒影依旧,只有水波荡漾。

幻觉?被盒子冻的?

他甩甩头,强行压下心头那莫名涌起的不安,嘟囔了一句:“晦气!” 然后,抱着他那重新变得冰冷沉重的“宝贝”盒子,一头钻进了船舱,准备开始他“崭新”的捞钱人生。只是,那西百两银票贴在胸口,似乎也没那么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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