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向着村庄走去,途中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
而童猪,本就有伤在身,现在更是虚弱无比,那些百姓和官兵有的也默默跟着我们。
经过一路的疾驰,我们马不停蹄地向前狂奔,仿佛时间都在我们的脚下飞逝。风在耳边呼啸,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终于,在我们的眼前,村庄己经变了模样,我们己经不认识这里了。
我们感到用了一天的行程。
黄昏时分,那抹鲜红映照在大地上,就像全是鲜血一样。曾是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在金人肆虐后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
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被战火烧得焦黑,枝叶七零八落 ,无力地垂着。曾经,它是村民们夏日纳凉、孩童嬉戏的欢乐之地,如今却只剩满目疮痍。
村里的房屋大多己坍塌,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烧焦的梁柱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还冒着缕缕青烟,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的那场浩劫。破碎的瓦片铺满地面,在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街道上,凌乱地散落着各种物品,有被扯碎的衣物、打翻的农具,还有孩子们未完成的玩具。一只孤零零的布鞋,静静地躺在路中央,不知它的主人如今身在何方,是生是死。
曾经清澈的溪流,如今被鲜血和杂物染红、堵塞,散发着阵阵恶臭。溪边的水车早己散架,零件散落一地,再也无法转动,发出那熟悉的吱呀声。
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呻吟,那是受伤未死的村民,在废墟下苦苦挣扎,等待着救援。可放眼望去,除了死寂还是死寂,没有人回应他们的呼救。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风,呼啸着吹过这片废墟,像是亡魂的哭泣,又像是对这场灾难无声的控诉 。
看到我们的到来,一个少年从废墟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铁匠呢?村子里的人呢?”泼猴问道。他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看到那张皮。
少年哭着说道“前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村头帮阿爹修理农具。突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金人就冲进了村子。他们个个凶神恶煞,脸上涂着奇怪的颜料,手里挥舞着长刀,寒光闪闪。
村里瞬间乱作一团,鸡飞狗跳。阿娘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我往家里拽。可还没等我们跑进屋,几个金人就闯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开始翻箱倒柜,把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往袋子里装。阿爹想要阻拦,却被一个金人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我红着眼,想要冲上去和他们拼命,阿娘却死死抱住我,哭着求我别冲动。这时,外面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我透过门缝看到,隔壁张大叔被金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他们在逼问张大叔家里的钱财藏在哪里。张大叔宁死不屈,最后被残忍地杀害。
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火海,房屋在大火中噼里啪啦地倒塌。孩子们的哭声、女人们的尖叫声、金人的狂笑声交织在一起。”
那少年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
“在铁匠的振臂高呼下,村民们纷纷拿起了简陋的武器。老张抄起自家的锄头,阿强握紧了磨得锋利的柴刀,年轻的小伙们还抬出了自制的土炮。大家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决心保卫自己的家园。
金人的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为首的金兵将领,身披厚重的铠甲,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战斗一触即发,村民们呐喊着冲上前去,土炮发出一声巨响,几个金兵被击中落马。但金兵很快调整队形,挥舞着长刀,向着村民们凶狠地砍杀过来。
铁匠老李身先士卒,他挥动着手中的铁锤,与金兵展开殊死搏斗。每一锤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得金兵的盾牌砰砰作响。然而,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的长枪方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墙壁,步步紧逼。村民们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伤亡。阿强被金兵的长刀划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仍咬牙坚持。
尽管村民们拼尽全力,但面对金人的精锐铁骑,力量太过悬殊。最终,防线被彻底突破,村民们纷纷倒下。”
我没有说谎因为我己经知道这个结果。
“怎么会?他们怎么知道这个村庄?他们为什么要屠戮这个村庄?”泼猴说道。
“地图,他们是来找地图。”童猪说道。
童猪回头看着瑟瑟发抖的韩明君说道:“而且,咱们之中有叛徒,有金色人的狗。”
说罢,他抡起铁鞭一鞭打在韩明君的马上,一下马匹和韩明君都被打倒在地。
童猪举起铁鞭问道:“说!为什么要告密,别说不是你干的,地图的事只有咱们知道,大哥和猴子不会出卖村庄,只有你!”
韩明君看着童猪:“你要杀我嘛?我是为了岳家军,我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听到这话我翻身下马,拔出腰上的唐刀,我举起唐刀扔了出去,刀划过韩明君的脖子,但也只是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
“说,说清楚了,我就放过你。”我说完蹲下去看着韩明君。
“我知道岳将军的遗言,我需要帮手,带回京城。”韩明君说道。
“什么遗言,所以说这地图还有黄正浩都是你的计谋?”我问道。
“不是,这地图和铁矿不是,但是黄正浩要找你们帮忙是我操控的,地图的位置也是我说的,可是我也没想到这群金人会这样,我以为他们拿了地图就会走啊!”他怒吼出口。
我一拳抡在了他的脸上。
他吐了一口血水。“遗言!什么遗言。”我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在我游历而来,有个带着面具的人跟我说他是岳将军的文童(文童就是带笔写字的),他说他知道岳将军的遗言,可是凭他自己根本回不去京城,所以他让我来找你。”韩明君说完看着我。
“那个人在哪?还有你明明可以首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能看着铁矿落到金人的手里嘛?不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早晚还会回来。”
我看着他问道:“我说那个文童在哪?”
“河北!他在河北。”
“河北?那是金人的地盘?”泼猴说道。
“他跟我说他在河北等着我,他要求必须有五个人去,他才回答应说出遗言。”韩明君说道。
“五个人?那五个。”童猪下马问道。
“十二天骑其中任意五个人!”韩明君说完看着我。
“也就是说,他让你来找我们,然后在去找其他的天骑?什么意思要把我一网打尽嘛?”我说完看着韩明君。
韩明君推开了我站起来大声说道。
“我生在这乱世,看到金人的铁骑践踏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辜的生命消逝,美满的家庭破碎。宋与汉的百姓,他们善良、勤劳,不该遭受这样的苦难。我心中的正义驱使我站出来,想要保护他们,就像保护自己的家人一样。这无关乎民族的界限,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和平的渴望。
我知道有人误解我,觉得我是叛徒。可在我看来,真正的背叛是对良知的漠视,是对苦难的袖手旁观。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守护心中的善念,为了有一天,这片土地上不再有战火,不再有流离失所的人,大家都能安居乐业,无论是宋人、汉人,还是其他民族,都能平等、自由地生活 。”
“岳将军,敬佩之情便如汹涌浪潮,难以抑制。他以非凡的勇气和谋略,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我渴望追寻他的脚步,以热血捍卫家国,以忠诚守护山河 ,让世间少些战乱,多些安宁。
我做梦都盼着能像他一样,身披战甲,手持利刃,为守护家国而战,就算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
可是身为男儿身,我去不得习武我也想施展我这一身的抱负。”
说完韩明君独自伫立在破败的墙上,寒风似刀,割过他满是沧桑的面庞。他望着远方那片曾被战火洗礼的土地,如今虽己沉寂,却处处透着荒芜与凄凉。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战场无数次与金兵厮杀的场景,自己奋勇向前,浴血奋战,身旁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土地。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未曾退缩。然而,朝堂之上,奸佞当道,一道道金牌召回了将士们的热血,也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他想起无数次与金兵厮杀的场景,自己奋勇向前,浴血奋战,身旁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土地。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未曾退缩。然而,朝堂之上,奸佞当道,一道道金牌召回了将士们的热血,也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还有岳将军的死,外加上他说的岳将军的遗言。
我没有过多思索:“过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