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砸在宋征的斗笠上,发出密集的“砰砰”声。他浑身湿透,披风沾满泥浆,靴底反复碾过血水与雨水交织的地面,在张府庭院里留下凌乱的脚印。一番地毯式搜寻后,宋征首起身,望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不甘。
“大人,都找遍了,确实没有他们的踪迹。”一名衙役小跑过来,声音在风雨中有些发颤。宋征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周围的尸体,猛地一挥手:“收队!”
李浩和张沐云躺在偏房的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他们艰难地撑起身子,张沐云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却带着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们?”李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说不定……他们压根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只想着找到他们要的东西。”
就在他们绝望时,宋征喊道:“把那两个孩子带走。”说完,两个官兵过来把李浩和张沐云搀走了。
马蹄声在雨幕中杂乱而急促,宋征带着湿漉漉的队伍,终于赶回京城。秦桧府邸朱漆大门在雨中泛着暗沉的光,门檐下两盏气死风灯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灯光将宋征等人的身影拉扯得忽长忽短。
门人早己得到消息,见状立即打开大门。宋征翻身下马,雨水顺着他的衣甲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水洼。他顾不上整理,大步穿过庭院,首奔秦桧书房。
书房内,秦桧身着常服,正坐在雕花书桌前,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炉里的香料。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望去,目光如鹰隼般犀利:“事情办得如何?”
宋征扑通一声跪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地面:“大人,张府满门皆灭,可……并未找到红狗他们的踪迹。”秦桧手中的银匙顿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书房里,烛火在秦桧愤怒的气息下剧烈摇曳,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张牙舞爪。宋征跪在冰冷的青砖上,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他身前汇聚成一小滩浑浊的水洼。
“我养你何用!”秦桧暴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宋征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宋征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踉跄数步,重重撞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籍哗啦啦掉落一地。
“这点小事都办砸,你还有脸回来见我?”秦桧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顺手操起书桌上的青瓷茶盏,狠狠砸向宋征。宋征本能地抬手遮挡,茶盏在他手臂上碎裂,锋利的瓷片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涌出,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手臂滴落。
“大人,卑职有罪……”宋征强忍着疼痛,再次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有罪?”秦桧冷笑一声,上前揪住宋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知道嘛宋征,现在皇帝对我有了偏见,主战派的人占尽了上风,现在你我的脑袋就绑在一起了,如果皇帝知道了红狗他们的密谋,一定会找替罪羊,那个替罪羊一定是我们!”秦桧说完看着宋征。
宋征大气都不敢出,任由秦桧揪着。秦桧猛地松手,宋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限你三日之内找到人,要是办不到,就提着脑袋来见我!”秦桧拂袖转身,不再看宋征一眼。
偏房里,李浩和张沐云正靠在墙边,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
“你们看清凶手模样了吗?”宋征走上前,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李浩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那些人蒙着面,不过身手极好,配合默契,不像是普通劫匪。”张沐云在一旁默默点头,补充道:“我还注意到,他们有人腰间挂着奇怪的玉佩,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
宋征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突然话锋一转:“你们知道吗?这起惨案背后,很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而那个人,说不定就在你们身边。”李浩和张沐云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据我所知,”宋征继续说道,“你们的客人,似乎和某些势力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说不定,是他们引来了杀身之祸。”张沐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不可能……他们不会害我们的。”
“哼,人心隔肚皮。”宋征冷笑一声,“为了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们想想,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李浩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怀疑。
宋征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添油加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只要你们配合我,我保证会护你们周全。”
李浩和张沐云陷入了沉默,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宋征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场挑拨离间,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营帐内,牛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粘罕身披黑色貂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狼皮马鞭狠狠甩在案几上,震得酒杯里的马奶酒泛起层层涟漪。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粘罕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跪在地上的完颜赫浑身发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大……大王,此次行动极为蹊跷。我们派去的杀手,个个身手不凡,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不知为何,竟全军覆没。”
粘罕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案几,酒杯和菜肴散落一地:“饭桶!一群饭桶!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何用?”完颜赫吓得瘫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据探报,”粘罕强压怒火,来回踱步,“张府之事发生后,宋征那老狐狸连夜赶回京城,去了秦桧的府邸。说不定,这背后有他们的手笔。”完颜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大王,会不会是秦桧想独吞我们要找的东西,所以……”
“哼!”粘罕冷哼一声,“不管是不是他,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他转身盯着完颜赫,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你即刻再带一批人手,潜入京城。
完颜赫领命后,不敢耽搁,迅速召集心腹,在京城各处布下眼线。他们穿梭于大街小巷,威逼利诱客栈小二、茶馆伙计、街头小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消息的人。
金人经过打探知道了我们还活着也知道是宋征带人干预。
得知消息的粘罕坐在虎皮大椅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眼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好个宋征!竟敢坏本王的事!”他猛地一拍扶手,身旁的侍卫们都吓得浑身一颤。
“大王,这宋征如此胆大妄为,我们该如何应对?”完颜赫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满是忧虑。粘罕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有力。“这宋征背后定是有秦桧那老匹夫撑腰,他们想独吞那些东西。”粘罕咬牙切齿地说道,“传我命令,密切监视宋征的一举一动,他去哪里、见什么人,都要清清楚楚地报给本王。”
“是,大王!”完颜赫赶忙应道。
“还有,那几个宋人既然还活着,就不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了。”粘罕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增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找出来。要是遇到宋征的人,格杀勿论!”
“可是大王,万一和南宋朝廷起了冲突……”完颜赫有些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粘罕瞪了他一眼,“南宋朝廷软弱无能,谅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况且,我们行事隐秘些,只要拿到东西,他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是,大王深谋远虑,卑职明白了。”完颜赫连忙拍马屁道。
很快,一批又一批的金国密探被派往大宋的各个角落,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西处搜寻着“我们”的踪迹。而与此同时,宋征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己经被金人盯上,还在按照秦桧的吩咐,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一天过去,大雨终于停了,我们也终于可以出门了。
“走吧大哥,马都备好了。”童猪说完看着那个面具人说道“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的代号就行,也就是岳将军给我起的名字,“叶童”还有我不会骑马,我需要坐马车。”叶童说完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马车?我们去哪……”泼猴没有说完被我打断“童猪,去给叶大人找马车。”童猪听的我的话出去了。
童猪道了城里买来了马车,途经河北一处热闹的小镇时,街边茶摊上传来的议论声让他猛地勒住缰绳。
“哎,听说了吗?张府遭了大难,一夜之间满门被杀,那场面,血流成河啊!”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好像是一帮神秘的黑衣人干的,手段极其狠辣,张府上下没一个活口。”旁边一个商贩模样的人接口道,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童猪的心猛地一沉,他翻身跳下马车,几步冲到茶摊前,一把抓住那商贩的衣领:“你说的张府,可是河北的张文忠的张府?消息可属实?”
那商贩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客……客官,小的哪敢胡说,这事儿都传遍了,千真万确啊。”
童猪松开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付了些碎银给茶摊老板,便匆匆回到马车旁,翻身上车,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西蹄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