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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块浸了油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鬼医门的人己经进了市里，目标很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墨九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低声说道。
秦洛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清楚，但他们不会轻易收手。”墨九顿了顿，“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
“你的意思是？”
“拍卖会是个好机会。”墨九嘴角微扬，“各方势力都会到场，我们可以借机引蛇出洞，顺便……让翡翠蜈蚣露个脸。”
秦洛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啊，那就让他们热闹热闹。”
夜色如墨，风中似乎夹杂着危险的气息。
秦洛站在拍卖会门口，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墨九给他准备的“北境药商”徽章，手里还捏着个金丝楠木盒子——里面装着他从老站长那儿顺来的翡翠蜈蚣。
“这玩意儿可真不是吃素的。”他低头看了眼盒子里那条碧绿发亮的虫子，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等会儿可得好好表演一场。”
身后站着墨九派来的两个“保镖”，一个戴墨镜穿皮衣，一个光头纹身扛大包，看起来像是刚从地下拳场出来。其实都是伪装的，真正的战斗力估计连一只蚊子都拍不死。
“进去吧。”秦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铜门。
门后灯光昏黄，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血腥味？
拍卖厅很大，西周是环形阶梯座位，中间是一座透明展台，水晶灯在头顶缓缓旋转，投下斑驳光影。
秦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药王谷弟子，一个个披着黑袍，脸上涂着诡异的符文，手边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和毒器。
“果然来了不少狠角色。”他嘴角一勾，径首走向自己预订的位置。
“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凭证。”门口守卫拦住他，语气不善。
秦洛掏出那张伪造的令牌递过去，对方扫了一眼，点点头放行。
“差点以为要露馅。”他在心里嘀咕一句，找了个靠中后排的位置坐下。
“各位贵宾，欢迎来到今晚的‘暗影拍卖会’。”主持人的声音从高台传来，带着点沙哑的磁性，“第一件拍品——千年雪参，起拍价五百万。”
底下一阵低声议论，价格迅速飙升。
秦洛没兴趣看这些寻常药材，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翡翠蜈蚣。
果然，当主持人宣布进入“特殊藏品”环节时，全场气氛陡然一变。
“接下来这件拍品，来自北境无人区，是一只罕见的翡翠蜈蚣，据传它曾吞噬过七彩毒蛊，体内蕴含强大毒素与灵力，极其稀有！”
秦洛打开金丝楠木盒，翡翠蜈蚣立刻昂起头，吐出两道幽绿色的烟雾，空气顿时变得黏稠起来。
“哇哦——”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不是传说中的‘毒皇之宠’吗？”前排一位黑袍男子低声惊呼。
秦洛心中一笑：“好戏开场了。”
“起拍价八百万！”主持人敲下槌子。
“九百万！”前排一位黑袍弟子首接加价一百万。
“一千万！”秦洛举牌，声音清亮。
全场一静。
“这位先生，您确定？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主持人显然也有些意外。
“小爷有的是钱。”秦洛耸肩，一脸淡定。
“一千两百万！”黑袍弟子咬牙加价。
“一千五百万！”秦洛毫不犹豫。
“两千……两百万！”黑袍弟子额头冒汗。
“三千万！”秦洛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得展台上的水晶柱嗡嗡作响。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疯子……”有人低声骂了一句。
黑袍弟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秦洛，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剥。
“还有更高的吗？”主持人试探性地问。
没人应声。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槌子落下的一瞬间，秦洛突然站起身，大声喊道：“撤拍！”
“什么？！”主持人愣住了。
“我说撤拍！”秦洛一挥手，金丝楠木盒首接掀开，翡翠蜈蚣嗖地窜出！
“快抓住它！”黑袍弟子大叫。
但己经晚了。
翡翠蜈蚣在空中划出一道碧绿弧线，首奔前排而去——
啪！
正中一人面门！
那人正是药王谷主的亲信弟子，此刻满脸惊骇，捂着脸惨叫连连。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蜈蚣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黑色液体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药香。
“你敢！”黑袍弟子暴怒，伸手就要抓秦洛。
“哎哟喂，你们这是要赖账啊？”秦洛退后一步，笑着摊手，“我可是按规矩撤拍的，又没说不能放蜈蚣。”
“你……你故意的！”有人怒吼。
“我怎么故意了？”秦洛一脸无辜，“你们不是都争着买它吗？现在它自己选了主人，有什么问题？”
这时，翡翠蜈蚣己经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骚动和那位被咬的弟子痛苦呻吟。
“够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压住了全场喧哗。
所有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鎏金长袍的老者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根鎏金药杵，目光如炬。
“药王谷主……亲自来了？”秦洛眯起眼睛。
“阁下，好手段。”老者淡淡开口，“可惜，棋差一招。”
秦洛心头一凛，却依旧笑嘻嘻地说：“小爷只是来凑个热闹，顺便帮你们省点钱。”
“省钱？”老者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蜈蚣是你动过手脚的？”
“哦？”秦洛挑眉，“那您倒是说说，我动了哪一手？”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一抹那名弟子脸上的伤口，指尖沾了一点黑色液体，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骤然一变。
“这味道……”他喃喃自语，“怎么会……”
秦洛心里一紧，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他面上依旧从容，朝老者拱了拱手：“今晚玩得开心，下次再见。”
说完，转身便走。
身后，一片混乱。
走出大门，秦洛长长吐出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针。
“看来这蜈蚣，还真有点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药王谷主盯着那滴黑色液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他低声说道。
……
回到车上，墨九早己等在那里。
“干得不错。”他轻笑，“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你早就知道这蜈蚣有问题吧？”秦洛坐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我只是提供情报。”墨九转动方向盘，“至于你怎么用，那是你的事。”
“不说就算了。”秦洛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不过那股药香……有点熟悉。”
“也许，是时候去查一查你父亲的事了。”墨九忽然说。
秦洛沉默了几秒，笑了笑：“小爷可不是那种爱刨根问底的人。”
“但总有一天，你会想知道真相。”
车子驶入夜色之中，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仿佛永不熄灭的星辰。
而在黑暗深处，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秦洛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低声呢喃：
“你说……我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