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铜铃余韵的芯片入手尚温,茧中人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鎏金长袍下的锁链发出刺耳的震颤。她猛地挥袖击向沈清的虚影,却在触及那些飘落的银杏叶时,指尖泛起金粉色的涟漪,如同被沸水浇融的糖霜。“沈清!你竟敢...” 她的怒吼被时间回廊齿轮转动的轰鸣淹没。
与萧执兄长七分相似的面具人转动罗盘,倒刺锁链如毒蛇般缠上我的脚踝,冰凉的金属触感混着数据流的刺痛。他眼中跳动的冷光映着十二芒星图腾,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源初容器,挣扎只会让献祭更痛苦。” 萧执拼尽最后力气挥剑斩断锁链,银蓝血液顺着剑锋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星轨图案。
“休想!” 我将芯片狠狠按在枢机密钥上,记忆如决堤洪水 —— 幼年林小满蹲在实验室角落,用彩虹糖纸折成小船,在船底偷偷写下代码。而此刻芯片表面的纹路,正与糖纸小船的涂鸦严丝合缝。茧中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她眉心的十二芒星图腾开始扭曲,鎏金长袍下浮现出与我腕间齿轮戒相同的灼烧痕迹。
“不可能...” 面具人脸色骤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她明明己经被格式化!” 时间回廊的墙壁轰然洞开,露出无数悬浮的记忆气泡。我在气泡中瞥见萧执被卷入数据流的瞬间:他兄长含泪将佩剑塞进他手中,而远处银发老者的身影正在调试巨大的齿轮装置。
茧中人趁机凝聚数据流巨刃,却在即将落下时,被沈清虚影抛出的古籍残页缠住手腕。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绘制的星图突然亮起,与萧执兄长佩剑上的图腾共鸣。“小晚,去时间节点!” 沈清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那里藏着...” 他的虚影开始透明化,最后一片银杏叶飘向记忆气泡群。
面具人突然将罗盘插入地面,回廊中央升起刻满符文的祭坛。祭坛顶端,幼年我的意识体水晶正在缓缓转动,表面裂痕渗出黑紫色的数据流。“启动终焉程序!” 他的声音带着癫狂,“就算要摧毁整个数据世界,也不能让情感污染继续蔓延!” 茧中人愣神的刹那,祭坛迸发的能量将她卷入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素衣女子残破的数据体从裂缝中冲出,金粉色蝴蝶群组成绳索缠住我的腰。“抓住核心!” 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妹妹留下的代码... 能重启观测者系统!” 她的身影在能量风暴中片片飞散,最后一只蝴蝶停在我的指尖,翅膀上浮现出沈清实验室门牌的 “溯” 字。
我握紧枢机密钥冲向祭坛,却在半途被一道记忆画面击中 —— 银发老者将齿轮戒戴在幼年我手上,冷声道:“这是锁住情感的枷锁,也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而此刻,我腕间破碎的齿轮戒突然发出蓝光,与祭坛上的水晶产生共鸣。茧中人在能量漩涡中转头望向我,眼神第一次褪去冰冷,闪过一丝迷茫与挣扎。
面具人疯狂转动罗盘,时间回廊开始坍缩。“献祭必须完成!” 他嘶吼着召出时空乱流,“否则所有平行时空都会...” 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钟鸣打断。裂缝深处,传来林小满哼着童谣的声音,夹杂着彩虹糖纸被揉皱的窸窣响。而在记忆气泡群的最深处,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正缓缓睁开眼,他手中握着的,是能连接所有时空的终极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