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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亲自教我写？”
“就用…您现在最想对我做的事…”
“当教材？”
林晚的尾音带着钩子，轻飘飘地悬在死寂的餐厅里，撞上沈聿骤然收缩的瞳孔。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又被她话语里淬着的疯狂火星烫出细微的裂痕。
沈聿撑在她耳侧墙壁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声，渗血的纱布紧贴着冰冷的墙纸。他俯视着她，距离近得能数清她因挑衅而微微颤动的睫毛，鼻尖几乎要蹭上她的。那股混合着血腥、烟草和他独有的冷冽气息，如同实质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拉长、绷紧。
忽然，沈聿眼底翻涌的暴戾风暴奇异地平息下去，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幽暗。他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缓缓扯开，不再是纯粹的怒，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兴味，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身上新的、可供玩弄的弱点。
“教材？”他低哑重复，声音像砂纸磨过她的耳膜。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收回，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窒息的缓慢，冰冷的指尖沿着她因紧张而绷紧的颈侧线条，一路滑下，最终停留在她纤细脆弱的锁骨下方，那颗殷红的痣上。
指尖带着未干的血迹，轻轻点在那点红痣上，微微施压。
“想学？”他垂眸，目光锁住自己染血的指尖与那点刺目的红，如同在欣赏一幅扭曲的画作，“可以。”
他猛地撤回手，仿佛那点触碰也灼伤了他自己。高大的身影后退一步，瞬间拉开了距离，但那股掌控一切的压迫感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无形的绳索，更紧地缠绕住林晚。
“从今天起，”他转身走向餐厅门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命令，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残忍，“‘早安吻’加码。”
他在门口停住，并未回头，侧影在晨光中切割出冷硬的线条。
“每天，换一个地方。”
“我要知道…”他微微侧过脸，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流，“你的‘教材’，哪里…效果最好。”
门在他身后关上，留下林晚僵在原地，锁骨下被他指尖点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冰凉的、带着血腥气的触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卷入风暴核心的、孤注一掷的亢奋。吻戏实验…测绘他的失控点？这何尝不是她反向测绘他灵魂深渊的地图？
接下来的几天，沈宅成了无声的角斗场。
清晨，主卧厚重的窗帘尚未完全拉开，灰蒙蒙的光线渗入。沈聿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靠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周身散发着晨起的慵懒与一种刻意营造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他手中把玩着那个边缘有细微磕痕的银色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咔哒”声，如同计时器的倒计秒针。
林晚站在他面前，穿着同色系的家居服，长发松散，素面朝天。她像一个等待指令的、没有灵魂的玩偶，只有那双天生带笑的眼睛深处，藏着最精密的观察仪器。
“这里。”沈聿的声音毫无波澜，指尖随意地点了点自己线条冷硬的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位置。
林晚依言上前，俯身。温热的唇瓣轻轻印上他微凉的皮肤，短暂停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他脉搏的跳动——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紊乱。他闭着眼，仿佛在感受，又仿佛只是在忍耐。打火机翻转的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下一个。”他冷淡地命令，眼睛未睁。
指尖移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下方凹陷处。林晚的吻落下，如同羽毛拂过。喉结在她唇下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握着打火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但呼吸依旧平稳。无效区域。
然后是耳后那片敏感的皮肤。林晚的唇轻轻贴上，甚至能感受到他细微的绒毛。他依旧闭着眼，但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分。打火机的翻转停顿了半秒。林晚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屏住——有反应？
“继续。”他声音依旧冷硬。
唇瓣移到了他紧抿的、线条锋利的薄唇嘴角。一个极轻的、如同试探般的吻。沈聿的呼吸似乎沉了一分，但依旧克制。他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仿佛在说：仅此而己？
林晚首起身，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脸上依旧是温顺的平静。
“手腕内侧，无反应。”
“喉下凹陷，轻微吞咽反应。”
“耳后，下颌线绷紧0.5秒。”
“唇角，呼吸加深。”
她在心中默默记录，如同最严谨的科学家。
第西天清晨。
沈聿靠坐在沙发里，姿态比前几日更显疲惫，眼下青影浓重，连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他似乎一夜未眠，周身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低气压。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他放在一旁矮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似乎是陈医生的提醒信息，隐约可见“重要股东会议…九点半…务必出席…”的字样。
“今天，”沈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倦意，指尖没有指向特定位置，反而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晚脸上，“你选。”
主动权看似移交，实则陷阱。
林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掠过他疲惫的眉眼，绷紧的下颌线，最终，如同被磁石吸引，落在了那处凸起的、象征着绝对力量也隐藏着致命脆弱的喉结上。教堂红酒的黏腻、慈善晚宴洗手间外窒息的触感、以及那晚书房他失控的咆哮…无数画面瞬间闪过脑海。
就是这里。
她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没有像之前那样温顺地俯身轻触，而是微微踮起脚尖，一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他宽阔的肩上，如同寻求支撑。在沈聿因她这略显亲昵的主动而几不可察地蹙眉的刹那——
她柔软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温热的气息，精准地、重重地印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之上！
“唔！”
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闷哼瞬间从沈聿的喉咙深处滚出！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沈聿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他猛地向后仰头，脖颈的线条拉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骤然睁开，瞳孔深处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一种近乎失控的生理性痉挛占据！额角的冷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脸色在灰暗的光线下瞬间惨白！下颌线绷紧如即将断裂的弓弦！
他握着打火机的手猛地攥紧！金属棱角深深陷入掌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嗡——嗡——”
矮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陈医生”的名字，伴随着刺耳的铃声，显然是在催促他出席那场至关重要的股东会议。
沈聿的目光死死钉在虚空某一点，眼神涣散，仿佛灵魂被那致命一吻拽入了某个燃烧的深渊。他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对那催命般的铃声充耳不闻。
几秒钟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沾着冷汗的、攥着打火机的手猛地抬起，看也未看，凭着感觉狠狠按下了手机屏幕！
电话被粗暴挂断！
世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他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晚缓缓退开一步，唇瓣离开了他滚烫的皮肤，留下一点的痕迹。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位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氏掌舵人，此刻如同溺水者般在沙发里挣扎喘息，被一个简单的吻彻底击溃了所有盔甲。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牙齿紧咬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