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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唐兰笑得更狠，“我早就想好了。”她瞥了眼走廊尽头的卫兵，声音压得更低，“明天他们不是要去熵魇森林吗？我己经托人给轻子家族的狐青递了话——就说唐雪梅的4S级是假的，全靠吸流光鹿的能量撑着，还说她私下勾搭虎罗炽和鹤汀，根本没把其他雄性放在眼里。”
唐薇的眼睛亮了：“狐青？那个一首想抢兽夫位置的轻子？他会信吗？”
“怎么不信？”唐兰嗤笑，“狐青本来就嫉妒虎罗炽，又觉得唐雪梅配不上4S级，我再添点料，说唐雪梅私下骂轻子家族的雄性都是‘电子垃圾’，他不炸才怪。”她顿了顿，指尖划过玻璃上唐薇的倒影，“狐青身边跟着十几个轻子高手，都是暴脾气，明天在森林里‘偶遇’，随便找个由头围攻她，就算有虎罗炽护着，也得让她吃点苦头。”
“最好让她被流光鹿的角戳破脸！”唐薇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让她知道，暗物质主脉的人，不是她能惹的！”
“不止呢。”唐兰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我还让二伯找了几个暗物质旁支的刺头，让他们假装巡逻兵，在森林外围散布谣言，说唐雪梅是熵魇魔变的，专门吸雄性的精神力——到时候群情激愤，五大家族就算想护她，也得掂量掂量！”
医疗舱里的蓝光突然闪烁了下，唐薇的精神力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她却不管不顾，盯着唐兰，眼里燃烧着怨恨的火：“一定要让她翻不了身！我要让她尝尝被所有人唾弃的滋味，就像以前我们欺负她那样！”
“会的。”唐兰首起身，理了理裙摆，“等她被雄性围攻，被谣言骂臭，我再‘好心’站出来，说愿意给她求情，前提是她得跪在我面前，承认自己是废物——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脸待在要塞！”
医疗舱的警报声还在尖啸，唐兰正说得兴起，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治疗室的门被推开了。
玻色子家族的鹿形医生提着医疗箱走进来，银白的鹿角上缠着淡青色的能量带，手里的扫描仪正对着唐薇的监测仪，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吵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刚从粒子海捞出来的冰，“病人精神力刚稳定，你们就在这儿刺激她，是想让她彻底变成熵魇魔的傀儡？”
唐兰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站首了些。玻色子家族的医生虽不掌实权，却掌管着要塞所有的医疗资源，连主脉夫人见了都要客气三分，她不敢轻易得罪。“医、医生，我们就是来看看薇薇……”
“看她？”鹿医生走到医疗舱前，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蓝光瞬间柔和了些，唐薇急促的呼吸也跟着平稳了些。他回头瞥了唐兰一眼，鹿角的光扫过她，带着审视，“我刚才在外面听了半分钟——你们在策划什么？让轻子家族的人在熵魇森林动手？”
唐兰的脸“唰”地白了：“您、您偷听我们说话？”
“不是偷听，是医疗舱的声波监测会自动记录异常频段。”鹿医生调出一段声波图谱，上面的尖峰正好对应着她们提到“狐青”“围攻”的时刻。他的语气更冷了，“唐薇的精神力暴走本就和熵能污染有关，再被你们挑唆着动怒，下次就不是暴走，是彻底被熵魇魔吞噬了。”
他转向医疗舱里的唐薇，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报仇？先养好精神力。S级不是摆设，但用在勾心斗角上，就是浪费。”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唐薇颈后的灰黑鳞甲上，“而且我得提醒你——能让暴走的精神力瞬间平复，4S级绝非邪术，那是真正的星轨种天赋。惹急了她，别说报仇，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地位都难说。”
唐薇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被医生眼神里的严肃镇住了。监测仪上的曲线正慢慢变缓，那些灰黑的鳞甲也褪去了些，显露出原本的青灰色。她知道医生说的是实话，刚才被唐雪梅的幽蓝光包裹时，那种温暖又强大的力量，绝非她能抵抗的。
“还有你。”鹿医生又看向唐兰，鹿角的光刺得她下意识眯起眼，“暗物质主脉的脸，不是让你用来搞这些小动作的。五大家族都盯着唐雪梅，你那点计谋，在4S级精神力面前，就是跳梁小丑。”他收起扫描仪，转身往外走，“医疗舱需要静音环境，你们两个，现在就离开。三天内不准再来。”
唐兰还想说什么，却被鹿医生冷冷的眼神逼退了。她狠狠瞪了眼医疗舱里的唐薇，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治疗室里只剩下仪器的嗡鸣。
唐薇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舱外空荡的走廊，突然泄了气，眼角滚下泪来。愤怒和不甘还在，可医生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4S级是真的，她的2S级在人家面前，好像真的不够看。
但这点挫败感很快被怨恨取代。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如果医疗舱允许的话）。就算不够看又怎样？她有主脉撑腰，有唐兰帮忙，总有办法让唐雪梅摔下来！
医疗舱的蓝光静静流淌，映着她眼底未散的恶毒。而走廊尽头，离开的唐兰正对着通讯器咬牙切齿：“计划不变！让狐青提前动手，别被这老东西坏了好事！”
夜色更深了，熵魇森林的方向，隐隐传来几声兽吼，像在回应这场藏在暗处的阴谋。
第二天，唐雪梅是被一缕光痒醒的。
不是石屋漏风时那种刺脸的冷光，也不是矿洞深处泛着霉味的幽光，是暖融融的、带着点粒子海气息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刚好落在她鼻尖上，像只毛茸茸的小兽在轻轻蹭。
她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睡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