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如此也就罢了，毁灭不过是一种必然的结局，然而..他却在满目疮痍的地狱之中再度苏醒了，并被赋予了..名为长生的礼物，或者说，是诅咒。

“原来如此，九世轮转功，如此..疯狂的功法是因此而创立的，你和我想象中的果然不一样。”

秦羽枫开口了，脸上带着无比的复杂。

不断地轮回，从轮回之中不断获得力量，并最终获得足以掌控轮回的力量，能提出如此天才或者说疯子一般构想，并付诸实践之人总该有超出常人的执念，现在，他终于了解了混沌魔帝执念的根源。

于地狱般的烈火中焚烧，是刻骨铭心之恨，于蚀骨青风中锻刻，是永不屈服之毅，幽蓝之树的盛开与凋零，是名为得到的喜悦，与名为失去的诅咒。

身着一身白衣的朱离表情略带扭曲，对秦羽枫露出了同样有些扭曲的笑容，“既然知晓了这一切，你..另一个我，总该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也知道..现在的我想要做什么吧？”

久久的沉默片刻，秦羽枫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理解？或许吧..”

长生树..这东西的本质是根源古树的一截枝条，不知为何与根源古树分离，并被保管在了那个朱色宫阙之中，在宫阙被毁后被朱离所获，在栽种过后化为人形，与朱离相濡以沫，喜结连理。

故事毫无疑问是以悲剧结尾，长生树对仙庭派来的刽子手宁死不从，彻底被毁，却赋予了朱离长生。

这是被朱离尘封，不打算被任何人看到的往事，如今能坦然与秦羽枫诉说，就代表，这家伙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有了要颠覆一切的觉悟。

朱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而那份扭曲也愈发刺眼，“既然如此的话，就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我会连着你的份，一同实现我们的夙愿。你应该明白的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是我们共有的诉求。”

但是，面对对方的请求，秦羽枫，混沌魔帝的第九世身，本该有着与对方一致立场的他，却坚定摇头。

“不，我拒绝。”





546 琉璃之剑




“很好，那就把你的一切都..”

以为对方会点头答应的朱离先是微笑，随后才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愠怒地开口了，“等等，你说什么？”

秦羽枫的目光透过了那一株幽蓝之树，目光直直地与朱离对视。

“我说，我拒绝，既然你知道我已经完全脱离了你的掌控，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强加给我的那份感情..我不会也永远不可能接受。”

话音未落，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变化，此处不再是日丽风清的群山之巅，而是密布青风的幽暗山谷。

第一时间，秦羽枫就高高跃起，想要与对方拉开距离，却是瞬间被虚空中形成的无数锁链困住，锋锐如刀的青色风暴开始不断袭来。

如之前梦境中体会过的那般，这些青风可怖如来自九幽那般，直接作用于魂魄之上，秦羽枫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直接四分五裂，痛苦到失去了知觉。

看着面庞扭曲狰狞，却依旧毫不相让与之对视的秦羽枫，朱离冷笑着走近，托起他的下巴。

“我说你啊，是不是真以为挣脱了丝线，就不再是木偶了？之所以我给你一个与我对话的机会，仅仅是因为你有恰好这个资格罢了。”

“木偶..吗？”感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忍受着快要窒息的压迫感，秦羽枫的嘴角却是微微，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朱离。

感受到这样的眼神，朱离瞳孔微缩，抓住了秦羽枫的脖颈，语气无比冰寒地说道，“怎么，死到临头，还想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明不过是我的一具分身！”

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但秦羽枫的笑容却分毫不减，眼中的那份怜悯也愈发让朱离感到刺眼。

“原来如此，千万年未能磨损的意志并不存在，万世轮回也不曾消减的决心也不存在，朱离，现在在这里的，早已不是原本的你，只是..一具承载了扭曲意志的空壳罢了..”

话音未落，朱离的手猛然握紧，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空壳？是吗，你还真敢说呢，但我可以告诉你，过去的一切，我都未曾忘记，有关她的一切，刻骨铭心。”

秦羽枫气息愈发衰弱，但脸上的嘲讽之意却分毫未减，“扭曲之人无法看到自己的扭曲，言语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好与你交流的了，所以..”

话语刚落的一瞬，万道金色流光扩散开来，周围冻结的时空重新开始流动，那些透骨的青风为之一顿，下一刻，流光重新汇聚为人形，出现在朱离身后。

“什么..”看到手中紧握着的最后一缕流光消失，朱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回头看向秦羽枫，却是看到了一道散发着淡淡辉光的半透明身影。

此刻的秦羽枫身体完全虚化，还未稳定地不断扭曲着，仿佛一道风就能吹散，但就是这样形态的他轻易逃离了时空的禁锢，脱离了他的掌心。

“朱离，你有你无法遗忘的过往，但我也有想要奔赴的未来，所以，决一胜负吧，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相容的可能。”

看到如风中残烛一般的秦羽枫，朱离衣袍上朱红色纹路显现，无边的火焰缠绕在了周身，不仅灼烧着周围的一切，还无差别地灼烧着自身，让其显得如同炼狱中归来的恶鬼一般。

他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包含了几分癫狂的意味，却逐渐归于平静，发出了沙哑低沉，却无比清晰，仿佛直接传入灵魂的低语，“未来？呵呵，我差点忘了，如今的你，似乎也有想要追求的东西。

可笑，明明是一开始便掺满虚假的情感，明明是充满谎言的伪物..也罢，这份虚假的情感，就让我来帮你揭穿吧！”

如果说之前的朱离有所保留，那现在的他已经厌倦了与另一个自己白费口舌，于是朱红色的烈焰如同赤红的潮水，瞬间就淹没了秦羽枫所在空间。

“不堪一击。”看到如此轻易便达成了如此战果，朱离兴致阑珊，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不太清楚秦羽枫到底用什么方式摆脱了时空的束缚，但本就状态不稳定的他不可能承受他全力的一击。

不过就在他打算上前回收秦羽枫身上的九世道果的时候，却是看到朱红色的烈焰之中，有一道七彩的光带逐渐清晰起来，而光带之中，秦羽枫的身影毫发无损地重新显现出来。

“开辟的力量..原来如此，你身上有他的传承。”朱离原本惊疑的目光停留在了秦羽枫手中握着的古剑之上，眉头高高挑起，“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朱离身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