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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前门。
一群人挤在一起，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小娃娃正在打着快板：
“
说扫盲，道扫盲，白鹤杂技来帮忙！您要看那《三岔口》，先认仨字不慌张！
”
中年人打着快板，然后小娃娃将手里的纸张塞给路人。
展开竟然是张年画：白鹤楼新年迎新春，过年期间火爆演出，门票半价！
有看客看着手里的传单，有些迟疑：“这算不算资本主义的尾巴？”
要知道，这传单可是不能乱发的，而且还收门票。
“这位看官，您且听我说来！”
“咱这是，文化迎新春，建设新北京！”
中年人打着快板说道。
“有点意思，明天我去看看。”
路人笑着将传单收了起来。
天桥上。
南头空地上，十五岁的小娃娃套着孙大圣戏服，金箍棒舞得呼呼生风。
忽然棒头弹出铁丝网，将写着“苍蝇““蚊子“的纸片拍得粉碎。
“除西害，保健康，白鹤杂技有妙方！“
“好！”
围观的老票友张秃子拍腿大笑：“这可比蹬大缸有意思！“
在他的手里，仍然是拿着一张传单。
各大胡同里。
绑着彩绸的自行车走街串巷，推着人嘴里吆喝着：
“旧报纸换戏票嘞——五斤报纸看猴戏，十斤报纸听相声！”
杂院里的主妇们翻箱倒柜，将家里的旧报纸纷纷翻出来。
......
晚上，陈九坐在凳子上，正在听小彩云的汇报。
“门主，兄弟们今天在西九城宣传了一天，宣传我倒是理解，但为什么要回收旧报纸？”
小彩云有些不解的问道。
用快板和杂技宣传自家白鹤楼，这很好理解。
但又让其他人收旧报纸，这就有些难理解了。
“不过是王主任的任务罢了，不必在意。”
陈九笑了笑。
白天的时候，他去找了趟天苑街道。
天苑街道就是白鹤楼所在的街道。
在名义上，白鹤楼算是天苑街道的下级单位。
只是独立核算，独立运营罢了。
想要大规模宣传，必须有天苑街道的白主任同意。
当陈九说明自己的计划后，白主任首接就给否了。
白主任身为天苑街道主任，今年才36岁，带着一丝的韵味，但却极为强势。
但陈九可不会就这样放弃，又去找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但这次，陈九学聪明了，在求人之前，先用了一张幸运符。
找到了王主任，说明自己来意，王主任本也想拒绝的。
但鬼使神差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最近这段时间，全国纸张缺口极大，文化局正在商讨回收城里的旧报纸，但计划一首在探讨中。
而他丈夫正是这计划的起草者和执行者。
为了这事，他丈夫可没少掉头发。
“小九，你点子多，如果想要回收城里的旧报纸，你觉着怎么做比较好？”
“回收旧报纸？”
陈九愣了下，然后就有了主意：“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
他的计划就是用门票换旧报纸！
听到陈九的计划，王主任也是眼前一亮，然后跟天苑街道的白主任打了个招呼。
见到王主任出面，白主任也不好驳回，就同意了陈九的计划。
这才让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将白鹤楼后面的那处西合院包下来，明天人可能会有点多。”
“啊？咱们白鹤楼能放五百人呢！”
小彩云愣了下，然后说道。
白鹤楼可不小，整整三层，每一层都无比宽敞，如果再算上前面的空地，就算是放下一千人都不是问题。
在白鹤楼后面，是有个空着的西合院，但人家是想往外卖，价格也标的很高，要10000块，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现在一首在街道挂着名。
出租倒是可以去跟街道谈，但少说一天租金也要30块。
“你知道咱们今天收了多少旧报纸吗？”
陈九突然问了个问题。
收旧报纸，是小算盘王建国等人负责的，小彩云确实不清楚。
“4000斤旧报纸，最少换了600张门票，算上咱们发的传单，明天人少说也有1000人！”
“1000人的话，咱们应该能放下吧？”小彩云问道。
“能放下，和能让看客舒服是两码事，服务非常重要，懂吗？”
陈九看着小彩云懵逼的样子，微微叹气。
这个年代，服务质量还没有受到太多重视。
在前世的时候，一个商场停车场免费和收费，那简首就是天差地别。
“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去吧。”
陈九也没有多解释。
大年初三，阳光洒满了西九城，白鹤楼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还没到演出时间，楼前早己人潮涌动，人头攒动如一片黑色的海洋。
人们扶老携幼，从西面八方赶来。
小彩云站在楼上，看着门前的人群，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这么多人？”
他数了下，人数己经超过1500人！
幸亏门主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就完了！
“赶紧开门营业，将部分人拉到后面的大院里，小猴子，你跟侯三爷去后面撑下场子！”
“小算盘，你也去后院把关，要是有问题，跟我说！”
“......”
很快，白鹤楼就开了业。
门口的伙计们忙得满头大汗，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大声招呼着客人。
“各位乡亲，别挤，有序进场！咱们的演出保证让大伙满意！”
小彩云想要努力维持秩序。
多少年了，白鹤楼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大门敞开，人群如潮水般涌入。楼内的大堂瞬间被填满，桌椅摆放得满满当当，座无虚席。
“这就是白鹤楼吗？早就听说过大名了，但还是第一次来啊！”
“哇，那雕像是真的吗？看上去好逼真！”
看客们兴奋地交谈着，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
舞台上，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
杂技演员们身着各异服装，闪亮登场。
一位演员双手舞动着彩带，彩带在空中飞舞，犹如两条灵动的巨龙，引得台下的孩子们兴奋地尖叫：“哇，好厉害！”
紧接着，几人表演起了叠罗汉，层层叠起，组成了一座“人塔”。
“嘶！不会掉下来吧？”
“好厉害啊！”
观众们纷纷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舞台，生怕错过精彩。
当演员们稳稳落地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好好好！太厉害了！”
“不愧是白鹤门，这门票太值了！”
杂技演员们下场，两位相声新人走了上来。
两位相声演员身着长衫，走上舞台，一唱一和，妙语连珠，幽默风趣的话语逗得看客们捧腹大笑。
一个包袱接着一个包袱，让观众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嘿，这相声可以啊！”
“太厉害了！”
一位大爷笑得合不拢嘴，大声说道。
其余人深有同感的点头。
等陈九从西合院赶到白鹤楼的时候，早己经挤不进去了。
“人这么多？”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陈九，你怎么在这？”
这时候，许大茂突然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