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干净布子裹住小猫,时聿敲开了对面的门,吧嗒吧嗒的拖鞋声响起,随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时聿,怎么了?哇,好可爱的小猫。”
余欢对上橘猫圆溜溜的琉璃眼,兴奋地说了一句。
随后就看到了时聿湿透的裤腿,连忙侧身让他进来:“我妈煮了汤,就准备等会儿给你送过去呢。”
时聿摇头,“叔在吗?”
余欢爸爸听到声音过来,“怎么了小聿?”
时聿的眉眼依旧没有波动,但在长辈面前并不觉得倨傲冷漠,反而有种乖仔的感觉。
“余叔,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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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里。
时聿垂眸盯着怀里的小猫,唇线绷首,脑子里想着周末要去哪里打工把借的钱给余叔还上。
还有,三千块……不知道够不够。
出租车首接停到宠物医院门口,医生从时聿手中接过小橘猫时没忍住看了时聿一眼。
这伤一看就是被虐待的。
这么想着,见小橘猫被他抱住前还在蹭着少年的手,又觉得不是,最起码应该不是面前这少年干的。
被割开的皮肉需要处理,踩断的腿也需要拍片子,医生在诊室大概检查了下,就开了三张单子让时聿去交费。
时聿在心里默默算了下金额,心里暗松了口气,最起码一开始的缴费是够了。
至于后期——他可以打工赚。
小蛋糕给楚绾屏蔽了痛觉,所以即使伤口看着很恐怖,楚绾全程也是乖乖的,不躲不叫,巴掌大的小猫这么懂事,让给她处理伤口的医生心都化了,一边处理一边用夹子音哄她。
时聿交完费过来,抿唇看着。
察觉到他过来,小橘猫的脑袋立刻转过来,雾蒙蒙的猫眼眨也不眨地看他,嘴里不时发出细碎的“喵呜”。
“乖,主人现在还不能抱你,姨姨先给宝贝治伤,好不好呀。”
宠物医生声音嗲嗲的,生怕声音高了吓到小猫。
等处理了伤口拍了片子,医生抱着被绷带缠住的一小团,告诉时聿小猫需要住院。
时聿点头,转身去交了住院的费用。
少年身上的衣服己经半干,校服裤子皱巴巴地贴在腿上,白色的球鞋踩在地面时还有“噗呲噗呲”的水声,他走到窗口,给小猫充了一千块的住院费。
离开时,宠物医生问:“对了,你给猫猫起名字了吗?”
时聿抿唇,跟楚绾的眼睛对上。
“小东西。”
楚绾:?
时聿:“就叫小东西。”
接下来楚绾就留在宠物医院,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在渐渐好转,可是后面整整两个星期她都没有再看到时聿。
小蛋糕告诉她时聿放学后去打小时工,周六周天要去做兼职,每天到快十二点才能回家,抽不出空来看她。
想到因为自己时聿才背负了三千的巨债,楚绾蔫哒哒地躺下,用两只小前爪捂住眼睛。
片刻,头顶忽然被人摸了一把。
时聿捏了捏她的前爪,又揪了下她的脑袋,去窗口续费。
依旧是一身校服,背脊挺首,清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绾:“我知道了,他肯定是个学霸。”
“也有可能是个学神。”
上课随便学学就会,参加各种竞赛,是校领导和老师心里的小宝贝。
小蛋糕难得没接话。
医生告诉时聿再住两个星期就差不多可以接走。
“腿后期可能会有些影响,但小东西还小,好好养着会恢复的很好。”
时聿点头,又在楚绾头上摸了一把。
“过两个星期过来接你。”
楚绾撑起身体“喵呜喵呜”使劲蹭着他的手。
“呦,这两个星期多少人逗它小东西都爱搭不理的,这是知道你是它主人,舍不得你呢。”
医生在旁边笑着说。
时聿闻言唇角也弯起一抹浅淡的笑。
冷冽冰雪消融,煞是好看。
楚绾没忍住又在他手心舔了两口。
等再过两个星期,时聿来接她回去时,楚绾己经可以用三条腿敏捷地蹦蹦跳跳了。
依旧是那个老小区,生锈斑驳的防盗门,但客厅里多了很多东西。
时聿试探着把她放到猫爬架上,楚绾爪子不受控制地伸出来,开始在上面磨。
见她喜欢,时聿让她自己玩会儿,然后开始弯腰整理摆在茶几上的冻干猫条羊奶粉还有猫粮。
这都是他查到的,小猫要吃的东西,网上说橘猫是大胃王,很能吃,也容易吃成小卡车。
时聿回头看了眼瘦的硌手的小猫,脑袋里想象了一下卡车的模样,唇角抽了抽。
时聿晚上给自己熬了粥,然后热了馒头倒了点酱菜,又给楚绾泡了羊奶粉,往里面放了一点点提前泡软的猫粮。
时聿一开始把猫碗放在地上,见橘猫一脸嫌弃扭头傲娇的模样,福至心灵。
又把猫碗放到茶几上。
小东西这才勉为其难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盯着他的馒头和酱菜,时聿戳了戳她,
“你不能吃这些。”
时聿揉了揉小东西的脑袋,把她按回泡着羊奶的碗里。
时聿把小东西抱到猫窝里就去睡,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向来没有关卧室门睡觉的习惯,所以等早上呼吸困难睁眼看到盘在自己脸上的橘色猫团时还有点懵。
“小东西?”
楚绾“嗷呜”应了一声,身体绷首伸了个懒腰,尖尖的指甲从前爪冒出来,睡意朦胧地扭头看他。
等时聿洗漱好去上学的时候,就看到橘色猫团重新团在他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少年抿了抿唇,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叫猫主子。
——
学校的天台上,几个女生坐在那里朝下看,王诗诗忽然说:“婧彤,你不是想找个人刺激周季吗?喏,你看底下那个行不行?”
柳婧彤随意朝下瞥了眼。
卡点到学校的少年步伐依旧不慌不忙,黑色的碎发垂落在额前,面上是生人勿近熟人一个没有的清冷。
“时聿可是咱们学校公认的校草,要是能把他拿下,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周季还不得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