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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背靠背结成剑阵，可黑衣人如潮水般漫过宫墙，刀光剑影里分不清敌友。
寒光骤起！
温钰声瞳孔骤缩——一柄淬毒匕首穿透层层剑幕，首指顾锦玄咽喉。
她几乎是本能地旋身甩出软剑，剑穗缠住黑衣人手腕的刹那，瞥见对方眼底闪过诡谲笑意。
倒地的黑衣人突然暴起，匕首调转方向刺向温钰声心口。
温钰声躲闪不及，剧痛从腹腔炸开，剑刃穿透腹腔的瞬间，温钰声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轻响。
她踉跄着倒下，发簪不堪重负不知去往何处，柔顺的发丝在血色中漂浮而下。
顾锦玄的双手快过大脑，颤抖的接住瓷一般的人儿，脑海里空白一片，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怀里温热的血顺着龙纹刺绣蜿蜒而下。
她仿佛听见顾锦玄沙哑的嘶吼，看见萧凛终于冲破重围，却再也握不住染血的软剑。
她眼前炸开无数金芒，恍惚间似看到了爹爹和阿兄......
“笙笙，笙笙，别发呆了，快回去吧......爹爹会一首陪着你，回去吧......笙笙......”
“阿兄也是，笙儿要好好活下去！答应阿兄......活下去。”
一滴晶莹的泪珠偷偷从眼角滑落。无神的双眼瞬间似被附了灵魂。
"玄儿......"
她颤抖着抬手，指尖擦过顾锦玄滚烫的泪痕，却在触及对方脸颊时无力坠落。
喉间腥甜翻涌，话未说完便呕出大片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十二章纹。
怀抱的人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她耳膜生疼，却又莫名安心——至少，护住了。
顾锦玄将脸埋进温钰声颈窝，滚烫的泪水混着血水渗入衣襟：“钰哥哥你睁眼看看我！御医！快叫御医！你说过要教我治国的......”
暴雨冲刷着满地尸体，将那相拥的影子浇得支离破碎。
"传御医！快！"
顾锦玄的声音撕裂夜空，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惶。
他死死攥住温钰声染血的衣襟，"钰哥哥你睁开眼，我不准你睡......"
怀中的身躯却越来越沉，
萧凛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刀光劈开雨幕。
他红着眼将最后一名黑衣人踹翻在地，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却在转头看见温钰声倒下的刹那，手中长刀"当啷"坠地。
满地碎玉般的雨珠中，顾锦玄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摇晃，眼泪混着血水，在蟠龙柱上凝成暗红的霜。
"我说过......会护着你......"温钰声气若游丝的声音消散在雨声里，染血的嘴角却还挂着笑。
顾锦玄将脸埋进她颈窝，滚烫的泪水灼伤皮肤："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要陪我看遍这万里山河......"
暴雨冲刷着满地尸体，将少年帝王撕心裂肺的哭喊，卷入沉沉夜幕。
萧凛的瞳孔因剧痛而剧烈收缩，额前碎发沾满血与雨水，死死黏在苍白的脸上。
他弃了卷刃的短刀，徒手攥住黑衣人刺来的刀锋，鲜血顺着掌心喷涌而出，却似浑然不觉。
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然发力将对方甩向蟠龙柱，青石应声而裂。
指节喀嚓作响间，又生生扭断两人脖颈，飞溅的血珠在宫灯下凝成猩红的雾。
"钰哥哥！你醒醒！"顾锦玄的哭喊穿透雨幕，怀中的人却再无回应。
怀中人的指尖垂落在龙袍十二章纹上，那抹未干的血迹正顺着玄鸟图腾蜿蜒。
顾锦玄将脸贴紧逐渐冰冷的面颊，泪水混着血水滑入对方嘴角："你说过要教我平天下的......你说过要看着我成为......"
颤抖的唇瓣吻上逐渐青紫的额头，他突然解下腰间玉珏狠狠砸向地面，"若你不在，这江山我不要了！"
萧凛踹飞最后一名死士，踉跄着跪倒在血泊中。
他颤抖着探向温钰声鼻息，染血的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