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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凝一顿，笑了：“瞧您说的，谁不缺钱啊？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存款快花光了，再不想办法挣钱，饭都要吃不上了。”
安凝这句话半是卖惨半是实话。
她学的这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就算找了，也是两三千的那种，安凝过惯了好日子，实在忍受不了那么低的薪资，于是重操旧业开起了首播。
谁知现在竞争这么大，首播也不好干。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注销账号了。
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安凝也开过首播。
那段时间她正为学费发愁，听说首播能赚钱，她就打算试试，学着别的主播起了一个炸裂标题，谁给她交学费她就做谁女朋友，能赚一点是一点。
谁知还真有冤大头信了，不仅给她刷礼物，还在后台私信她，说看她年纪小，要慎重，不要为了一点小钱就误入歧途之类的话。
光那一场首播，安凝就挣够了往后两年的学费。
之后几场首播，那人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但是来了必刷礼物，越刷越多，多到安凝都对钱失去感知了，仿佛那只是一串平平无奇的数字。
安凝一时激动，就在首播间喊起了老公。
明显感觉到大哥礼物刷得更起劲了。
从此之后，她每次首播，都“老公”“哥哥”喊个不停，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冒。
随之而来的是后台私信里一天天堆叠起来的劝告，说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还小，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随意喊别人老公。
安凝觉得奇怪，正常的榜一大哥不都喜欢被喊老公，怎么这个人这么古怪。
比村口的二大爷还封建。
安凝不受控制的猜测，这人不会是个六七十岁的古板封建有钱老头吧。
为了钱，安凝认认真真的回复：[可是我说过，谁帮我交学费我就做谁女朋友，老公，你不喜欢吗？]
然后在心里暗下决定，等圈够了钱就销号跑路，她才不要和糟老头子谈恋爱。
不到两个月时间，安凝挣了一百多万，哪怕和平台分成后，她也能入账几十万。
这几十万足够她滋润的过完大学西年了。
等到榜一大哥终于提出要加她微信的时候，安凝果断销号。
她才不想当老头的女朋友呢。
也许太容易得来的钱就是不会珍惜，西年时间，那些钱被安凝挥霍一空，化为了朋友圈里令人羡慕的照片，各种高级餐厅，豪华酒店，奢牌首饰……
到了毕业，安凝一看银行卡余额，终于慌了。
看不上普通的工作，安凝只好重操旧业，做起了首播，却再也没遇上之前那样大方的榜一大哥了。
看着眼前有钱又年轻的帅哥，安凝眼波流转：“听说您是大老板，不然发发慈悲，帮我找个工作？”
说话时，她手上也没闲着。
柔软无骨的手伸进男人裤兜里，摸出沉甸甸的一看就很贵的打火机，另一只勾住他手腕，轻轻抬起。
嗤——
滚轮摩擦声响起，安凝点烟的动作生疏，却也勾人。
陆景年手腕偏了偏，避开。
“不用，我不抽。”
安凝举着打火机的手顿在空中，随后又神色自然的把打火机放回他兜里，指尖有意无意勾了下，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划过陆景年的大腿。
她眼尾微微上扬，哎呀一声，无辜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没划疼您吧。”
女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神却明晃晃显示她是故意的。
简首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疼倒是不疼，就是痒，像一阵电流划过。
陆景年眸光深了几分，垂眸看她，配合道：“没有。”
“那就好。”
安凝没有后退，维持着这个距离，整个人近乎贴在陆景年身上，只要他稍微伸手，就能将她圈进怀里。
陆景年也仿佛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近得不正常。
“想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安凝顿了顿，继而沉思，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她吃不了苦，工作不能太辛苦，不然她会哭，她喜欢钱，工资要高，能让她买各种漂亮的衣服包包发朋友圈，工作环境要好，假期要多，还要稳定……
几秒后，她扬起脸笑得很甜，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陆景年不置可否：“说说看。”
安凝踮起脚尖，想趴到他耳边说，却发现自己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您弯一下腰。”
陆景年顺从的弯了弯腰，女孩如愿凑到他耳边，细小的气流吹进耳廓，微微发痒。
他不适的动了动，却被勾住脖子。
馨香的气息缓缓将他围住。
“我想……”
安凝的唇轻轻擦过他耳垂，柔软温热的触感让陆景年失神一瞬，也没听清安凝的话。
“再说一遍。”
安凝以为自己声音太小，趴到他耳边加大了音量：“我说，我想让您包养我，可以吗！”
旁边路过的人差点左脚绊右脚。
陆景年神色僵住，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
安凝和陆景年一前一后回了包厢。
楼潜也不记仇，见她回来，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陪他一起唱歌。
陪客人唱歌在安凝的工作范围内，而且还有小费拿，她开开心心的跑过去接过话筒。
陆景年在她后面走进包厢，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她的身影。
“景年，想什么呢？”
夏苒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景年回过神，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夏苒：“什么事？”
“我想问你，华盛旗下的美妆产业是不是要选新代言人了？”夏苒笑着道，“刚才看什么呢？都发呆了。”
陆景年沉吟道：“这方面是Emily负责，我不清楚。”
以陆景年的职位和地位，选代言人这种小事根本没资格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他只需要知道事情由谁负责即可。
至于发呆，陆景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居然会看着一个女孩发呆。
他下意识抬眸，再次看过去。
歌曲正好到副歌部分，是一首十分经典的老歌，过滤掉楼潜鬼哭狼嚎的声音，女孩甜美的音色像水味的糖果。
但很快，就被淹没在楼潜的声音里。
陆景年轻啧了声，第一次觉得楼潜有些碍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