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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局长，是人贩子太狡猾。”
秦曼认可刘局长前半部分的话，凶手很可能在未遂后，实施二次犯罪。
但是后半句，她不认同。
七十年代的公安，远远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侦破手段。
破案，全靠基层公安一点点地解决问题和困难，公安的工作很不容易。
犯罪完全是有些人心理不健全，怎么能怪到公安头上。
“小秦大夫，感谢你体谅我们公安的难处。”
秦曼的眼神真诚不作伪，刘局长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是他邀功，他们的公安的确是苦。
为了抓犯罪分子，在冬天的雪地里蹲点，十几个小时是常态。
喝不上热水，只能吃冷硬的馒头充饥。
他们每个人，都有痔疮的毛病。
“诊室的钥匙，都在谁手里？”
刘局长亲自给秦曼做笔录，不放过任何细节。
在晚上，医院里有人值班。
诊室不远处就是护士站，外人进来撬锁的可能性不大。
秦曼想了一下：“除了妇产科的大夫，只有后勤了。”
“问题就出在后勤上。”
刘局长问了细节后，非常重视。
在省城医院里烧库房，一旦火势蔓延，医院里的病人未必跑的出来。
这种犯罪行为，非常恶劣。
最近上面下了文件要严打，抓到以后必定从重处罚。
“这样，我安排人送你。”
笔录做好后，刘局长再次提出。
秦曼考虑一下，还是拒绝道：“我要先去一趟国营百货买点东西，就不麻烦您了。”
空间己经恢复正常，秦曼有了警惕心，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又有人来报案，几个公安根本忙不过来，没必要浪费警力。
秦曼理解他的工作，体谅公安同志的辛苦。
刘局长眉眼舒展，保证道：“小秦大夫，你放心，一会儿咱们的同志会去医院里走访，一定会尽快破案！”
出了公安局，首奔国营百货。
给谈铮买了两套衣服，秦曼又去看了一眼家具，默默记下来大致的价钱。
新宿舍里，沙发，床和柜子，都是副院长买好了的。
秦曼捡了个现成的，收拾行李，拎包入住。
医院那边奖励她房子，没说奖励家具。
副院长提起过，家具全部送给她，就当乔迁礼物。
不管对方是客气还是真心，这个礼都太大了。
秦曼核算价钱，准备还回去。
北风萧瑟，天空飘雪，沿途只有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
从国营百货到医院，这一路很顺利。
到了医院门口，秦曼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茶叶蛋，敲了敲窗户。
看门大爷打开小窗户，看到是秦曼，笑道：“小秦大夫，出去了啊，今儿邮递员同志还没来，如果有你的信，我给你放好。”
“大爷，给您！”
秦曼把茶叶蛋硬塞过去。
说起来，因为谈铮的车要进医院，她没少给大爷添麻烦。
“你又和我客气，好好的鸡蛋，给我一个老头子吃干啥呢？”
看门大爷推了推，见推不出去，唠叨道，“医院里工作忙，你得多吃点，你看看这大风，可别风一吹就倒。”
医院里有女同志，爱美，把钱都省下来换布票，买衣服了。
为了苗条，吃的很少，差点闹出低血糖。
“对了，别往库房那边去，着火了！”
大爷打开门，招呼秦曼进来说话，“我听说是有人蓄意纵火，差点烧死咱们医院的大夫，公安同志都来了！”
“大爷，被差点烧死的倒霉蛋，就是我。”
没有电话，发不了信息，全靠口口相传。
在医院里，哪怕是刚发生的，消息有滞后性。
尤其是赶上中午，大部分医护都去吃饭了，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火灾。
秦曼平时路过，都会和大爷聊几句，也就没瞒着。
“故意的？”
大爷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了，“小秦大夫，你肯定得罪人了。”
看手笔，并不像大夫干出来的事。
“原本你是很高调，但是外科楚副主任一来，比你更受关注。”
大爷拉了一把椅子让秦曼坐，闭上眼开始思考。
平时他在门卫，打听到的消息多。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帮忙，提供线索。
秦曼见大爷热心，问道：“您对咱们医院后勤工作的同志都了解吗？”
没有撬锁的情况下打开诊室的门，不是大夫就只可能是后勤。
“了解！”
大爷拍着胸脯，“我在医院里干了几十年了。”
之前，大爷就是干后勤工作的。
退休以后闲不住，跑来当了看门大爷。
可以说，医院里的一草一木，路过的流浪猫，他都认识。
“咱们医院里，后勤有几十人，范围比较大。”
负责物资供应的，药品，医疗器械，采购办公用品，保障水电暖运行，还有负责清洁的，食堂的。
大爷脑子快速筛选一遍，没抓出嫌疑人。
“大爷，我也不知道得罪谁了。”
秦曼笑容发苦，这种躲避在暗处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下手，这样才最可怕。
不过好在，她躲过一劫后，有了防备心。
秦曼正要出门，只听身后大爷眼神锐利地盯着一本册子：“小秦大夫，你等一下！”
秦曼脚步顿住，疑惑地回过头。
只见大爷放下老花镜，指着册子：“你认不认识徐向红？”
“不认识，没听说过。”
秦曼仔细地回忆，的确不认识这么个人，“大爷，徐向红是谁？”
“在后勤上班。”
大爷站起身，给炉子添了一块蜂窝煤，语气低沉，“确切地说，她之前在后勤上班，上个月被开除了。”
“您是怀疑她下的手？”
秦曼摸不着头脑。
徐向红被开除，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连是谁都没听说过。
“你肯定没听说过她，但她被开除，和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大爷认为，他应该把这个情况，及时地告知公安。
“徐向红原来在看管药房的小库房上班，上个月，她收了瘸腿人贩子包子，导致看管不利，库房里丢失了药品。”
人贩子被抓以后，公安来找过院长说明情况。
水合氯醛溶液是催眠药，一旦秦曼吃了肉饺子，会很快陷入昏睡。
徐向红不至于是人贩子的帮凶，却有失职的问题。
医院方面研究决定严肃处理，将徐向红开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