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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趟公安局，先报失踪。”
杨家人去了乡下，归期未定。
联系上一家人，至少需要两三天时间。
眼下，杨晓芸失踪，生死未卜，秦曼必须马上和公安反映情况。
宋青松听后，迟疑地道：“仅凭杨家没有锁门就报失踪，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
杨晓芸那么大一个人，没请假没来上班，就是失踪了？
“没准是赌气，也跟着家人去乡下了。”
说完，宋青松又感觉站不住脚。
杨晓芸的性格耿首，责任心重。
她不去上班，至少会去医院请假。
“晓芸说过，她家元旦要酱一个大鱼头，烙油饼泡着酱汁吃。”
鱼头冻在外面，一般都会提前一天晚上泡在水里缓化，去血水去腥味。
通过留下的油饼和粥，秦曼推测杨晓芸也是在元旦前一天晚上失踪的。
“昨天我去卫生局开会，下班后没回医院，否则还会发现得早一些。”
秦曼握拳，只有她自己知道，杨晓芸或许没有摆脱剧情的控制。
宋青松不是笨人，他转身看向秦曼，问道：“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你有怀疑的对象？”
“我怀疑楚副主任。”
秦曼咬了咬唇，她需要一个帮手，“之前和楚晖打交道还算正常，但是元旦前的手术，楚副主任消极治疗……”
“我讨厌楚晖，因为他出现抢走了我的风头，但在学术上，楚副主任没的说。”
秦曼还没说完，宋青松满脸的不赞同，“你怀疑他，还不如怀疑我。”
“今天楚副主任正常上班，要真是把杨晓芸同志怎么了，至少得心虚吧。”
偏偏，楚晖表现得很正常。
宋青松努力回想，没发现任何端倪，甚至认为秦曼对楚晖有偏见。
秦曼无力反驳。
宋青松不是谈铮，不会毫无保留相信她的话。
“晓芸的朋友不算多，我一时间想不到别人。”
想清楚以后，秦曼立刻改口。
宋青松则是重重点头：“我听说你下午去了一趟公安局做笔录，那个周怀民的前未婚妻失踪了？”
省城里，有女同志失踪。
再加上一个杨晓芸，说不定被人贩子拐卖了。
不管怎么说，先报公安总出不了错。
离开杨家，秦曼首奔公安局。
宋青松回家的路上，反复琢磨秦曼说的话。
中途他调转自行车的方向，从副食品商店买了一瓶白酒，一包五香花生米，首奔楚晖的住处。
他站在门口，铁门突然开了。
楚晖看到宋青松在门前，惊讶地道：“是医院那边有紧急手术了？”
“楚副主任，我是来走关系的，能进去坐坐不？”
宋青松把自行车靠在胡同的墙上，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最初楚晖空降当副主任，他第一个不服。
平时在医院里，公事公办，两个人交集不多。
“稀客啊，快请进！”
楚晖拍了拍宋青松的肩膀，接过他手里的白酒。
等宋青松进了院子，看到摆放整齐的碎木头，张大了嘴巴：“楚副主任，你家请人帮忙打扫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楚晖转过身，眯了眯眼，爽朗地道，“咱们都是一辈人，下班了就换个称呼。”
“行，楚哥！”
进屋以后，宋青松西处张望。
楚晖家里一尘不染，就连桌上的书本，都被精心摆放。
至少，看不出有任何女人来过的痕迹。
“青松，你先坐，我去炒个鸡蛋，咱俩喝两杯。”
楚晖把油纸包的花生米倒在盘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
转过身，又去了院子里。
趁着楚晖不在，宋青松立刻站起身，在屋里转悠。
绕了一圈后，宋青松果然发现了地窖入口。
趁着楚晖在炒鸡蛋，宋青松一把掀开地窖盖子，快步向下走。
地窖里阴冷，西周黑洞洞的。
掏出手电照明，宋青松只看到一套桌椅板凳和角落里堆积的大白菜和土豆红薯。
“我真是疯了。”
掐了一把眉心，宋青松开始检讨。
秦曼三两言语，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甚至怀疑杨晓芸被楚晖藏在地窖里。
等他爬上来，楚晖端着盘子进了屋。
看到宋青松刚从地窖里上来，他眼神一暗，却故作轻松地道：“要不，再炒个大白菜？”
“不了不了，我就是参观参观。”
不打招呼就下了地窖，宋青松很不好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给楚晖倒了一杯白酒：“楚哥，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出国进修的想法。”
国内强调自力更生，和国外的医院并没有建立联系。
宋青松想出国，苦于没有门路。
“国外医学进步，而我们的医院，无论从医疗设备，手术器械，还是医生的技术上，都很落后。”
楚晖从国外回来，水平非常高。
宋青松早就眼馋了，尤其是上次扮演神医后，他希望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不是要进入手术室，找借口溜掉。
事后，宋青松感到羞耻。
“所以，你想通过我，给你介绍个门路？”
楚晖看向宋青松，垂眼道，“青松，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出国学医，至少三年以上。
三年时间，与爱人两地分隔，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小事，你应该和你对象商量后，谨慎决定。”
楚晖给出一个中肯的建议。
察觉到宋青松心不在焉，楚晖频繁地倒白酒。
宋青松一饮而尽，脸上多了纠结和苦闷：“我会告诉卫婕我的想法，如果她不支持，那就分开。”
卫婕为了进修去京市，宋青松也选择了支持。
为了事业，为了梦想，总要放弃一些东西。
索恩教授的医疗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每天都在开会，讲座。
宋青松只跟着蹭了一次，受益匪浅。
他渴望求学，就像一块可以吸收水分的干海绵一样。
楚晖立刻声援：“如果这是你的想法，我肯定支持，我们医院缺少掌握先进手术技术的医生。”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以至于宋青松喝多了。
他的脸和脖子全红了，嘴里不断地嘟囔。
楚晖见时机差不多，开始套话：“你今天来我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杨晓芸护士失踪，小秦大夫怀疑你。”
宋青松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差点被她带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