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也仅是减弱，士郎的精神受到着难以言喻的刺激。
　　他的脑海里此刻映入的，竟然是想要化身为那把圣剑，哪怕是以自己作为铸剑的素材。
　　这时，作为引路人的阿瓦隆小姐脸上出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起源为剑......梅林大哥哥一开始就是这个想法吧，如果手握圣剑的是你，那么对抗科尔努诺斯的胜利概率......嗯？不对，不是作为挥剑者，而是以己身为代价的锻造师，原来如此......与我相比，梅林大哥哥要更加无情一些呢，呵呵。”
　　“————之前的话必须订正。提早到来的不是薇薇安，而是你，士郎。”
　　“没有抵御圣剑的能力，没有铸造圣剑的资格，强行去做，只会变为火烧旺前的灰烬。”
　　“这样啊，这样啊，那大姐姐我不得不介入了，至少将悲剧的方向稍稍变更。”
　　阿瓦隆小姐轻声说着，但是她其实已经明白士郎的异样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她只是擅自守望卫宫士郎的旁观者，阅读故事的第三人，所以她会对因自己的介入而造成的过错进行修正。
　　“听好了，士郎，还有薇薇安与阿尔比恩。”清了清嗓子，阿瓦隆小姐快声说道，“不能再让士郎身处乐园......不列颠，要将他送回原本的世界，否则他迟早会压制不住自己的起源，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言语不难理解，摩根能明白其中意思，她立即便答应了。
　　“要怎么做？”
　　“很简单，启动士郎身上的第二法，进行空间传送，你们都可以跟着他前往和平的冬木市。”
　　“......”
　　阿瓦隆小姐说完话后，摩根陷入了沉默。
　　接收了妖精妃记忆的她自然知道这是可行的，而且先前从士郎这里解析了不少关于第二法的术式，她确实可以跟着离开不列颠，永远地不再回来。
　　————抛弃作为乐园妖精的使命。
　　“......接着就要拜托给你了，美露莘。”
　　沉默之后，摩根突然笑了，她放开了撑住士郎的手臂，将重量完全交付于妖精骑士之身。
　　“————你想做什么，摩根？”
　　“我是乐园妖精，是未来要拯救所有妖精的女王，我不能跟着你们离开。”
　　“————在下明白了，那么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请你好好加油。请放心，一旦士郎恢复正常，我们会想办法回来的。”
　　“嗯，我会努力的。”
　　轻快的回答。
　　摩根不会让同伴们担心自己，她会肩负自己应有的责任，哪怕同伴们不在自己的身边。
　　摩根的法杖点在了士郎手背的淤血......准确来说，应当是圣痕，连通的魔力输入其中，打开了相应的术式。
　　第二法，启动。
　　在离别的最后一刻，士郎集中精力，看向摩根，两人复杂的视线相互碰撞。
　　誓言从未被遗弃，这只是暂时的分开。
　　他们将再度相见。
　　很快。
　　魔法将士郎与美露莘送走了，留下的仅剩下来自于乐园的二者。
　　“真是令人伤怀的离别，你觉得呢，薇薇安？”
　　“闭上你的嘴，梅林。”
　　“啊拉，将怒气对准我了吗？”
　　“妖精妃曾试着创造能彻底杀死梦魔的魔术，我不介意拿你作为试验品。”
　　“你的脾气真够差的呢。”
　　“唯独是你，梅林，没有资格这么说。”
　　表情冷漠的摩根没有了任何的客气，说话冰冷，这或许是只对于星之兽的态度。
　　祭坛已经没有了动静，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但是摩根却依旧逗留着，甚至是以手中法杖进行划线。
　　这令阿瓦隆小姐好奇，她不知晓摩根现在打算做什么，但是懂得进退的她默不出声，而是等到摩根将一道新的魔法阵画完。
　　“姑且从妖精妃那里学习到了召唤神灵的魔术，正好利用乐园的环境。哪怕只是分身，也能为我提供帮助，在士郎回来之前，我要让他见到治理完美的不列颠。”
　　摩根的召唤，自然有着她的深意。
　　“————充盈吧！充盈吧！”
　　“————北欧的智慧神，响应我的召唤吧！”
　　高声念着咒文，摩根的魔力搭配乐园的稀薄玛那，试图召唤与不列颠拥有缘分的神灵......分身。
　　召唤的结果，非常成功。
　　魔法阵的中心处，与不列颠、与摩根具有相性的神灵从者踱步而出，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响起。
　　“......哎呀，陌生的妖精召唤了我吗？”
　　“召唤君临冰与死的女王。”
　　“呵呵，妖精，做好为我效力的准备了吗？”
　　......
　　

幕间.樱之梦
　　————做了一个梦。
　　火光冲天，地狱般的景象，他在废墟与尸体间无力地行走。
　　想要帮助垂死的人，却无法帮助任何人，只能以微弱的力气走着，直至力竭倒下。
　　“......她怎么了？”
　　看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
　　她站在火海之中，仿佛是失去了神智，傻站在了那里，动也不动。
　　没有被埋在倒塌的房梁下，更没有被烈火灼烧，但她就和傻子一样，只是站着。
　　“......这个笨蛋。”
　　年幼的士郎生气了。
　　明明是快要倒下的身体，但是却生出了一股力气，他跑了过去，跑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面前。
　　他抓着女孩子的手臂，想要把女孩子拉走，可是......纹丝不动，根本拉不动这个女孩子。
　　是因为他没有力气了吗？
　　更重要的是，女孩子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抬起头，她仍是那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这个人也救不了吗？”
　　数次的尝试，令年幼的士郎有了放弃的念头，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为什么手还是没有松开，仍是想要将女孩子拉走，带去安全的地方呢？
　　为什么呢？
　　右腿好似被什么抓住了，年幼的士郎低下了头，他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
　　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却像个寿命将近的九十岁老人一般，垂垂老矣，生机消散。
　　“咳咳......拜托你，求求你......带走樱，她还没有被————咳咳咳咳，求求你......”
　　咳咳的声音。
　　与老人无异的年轻人恳求着。
　　尽管他的声音很低，但年幼的士郎意外地能够全部听清，他的心中竟是出现了层层的涟漪，本想放弃的懦弱被打破。
　　他救不了任何的人。
　　垂死挣扎的人、被火烧灼的人、失去母亲的人、失去一切的人......
　　他救不了遇到的任何人，但唯独这个女孩，他一定要救！
　　“————嗯。”
　　年幼的士郎点着头。
　　大概是感觉到了这个红发孩子的决心了吧，生命即将消散的年轻人————间桐雁夜带着满意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回忆他的人生，简单而又可笑。
　　雁夜出自于魔术师家系，但因魔术师的丑恶而选择成为普通人，然而这却令暗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