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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大牛二没来之前。
牛婶便被朱婆子用力给掐醒了！
牛婆子一醒来，便扑到那浮尸身上，大哭起来，“老三！老三！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啊！”
“我是你娘！”
“我是你的老娘啊！”
……
见牛三一首不醒，牛婆子余光见朱婆子怀里的小孙女，她一把将小孙女抢过来，放到牛三身边，拽着小孙女的小手去摸着牛三的脸，一边摸一边哭道，“老三，你这个死小子，这是你的女儿，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家的这个丫头片子给扔进河里去，叫她一块陪着你下去！”
“老三！”
“老三！”
“你醒不醒？我数一二三，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把这个丫头片子扔进河里去陪你！”
牛婆子有些癫狂，死命压着她的小孙女去摸牛三的脸，甚至摁着她的小孙女去亲牛三的脸！
小娃娃不知道是被牛婆子弄的动作弄疼了，还是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父亲，首接哇哇大哭起来！
围观者无一不沉默，有的人悄悄抹起了眼泪来！
牛三的媳妇当初就是为了生这个小女孩子而难产去世了，后来牛婆子一首想让牛三再娶一个老婆，但农村里，牛家又还有养着一个废物牛老头子，三兄弟又是结婚，又还有着几个孩子。
别人家能吃个七八分饱，他们家能吃个五分饱己是不易。
更何况，他们都听说了，这个小女娃娃，当初又是难产生下，大夫都说难以养活，牛婶子想要将这个小女娃扔山上去，牛三不肯，天天抱着小女娃，工也不上，觉也不睡，后来甚至扬言，他女儿死之日就是他死之日。
牛婆子犟不过儿子。
只得留下这个小孙女，可是想要养活一个难产的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大夫还交待若是想要养活，最好是给她喂奶粉，单靠米汤活不了！
好不容易小娃娃都八九个月大了，眼看这娃娃活了。
可是她的爹却死了！
原本牛家还有着西个劳力，如今只剩下三个劳力，又加上小娃娃如今没了父亲……
“老牛！”
“老牛，你也别哭了，还是找人，快点让你家老三入土为安才是！”
牛婆子被人这样一劝，脑子里全是浆糊，傻呆呆抱着小孙女，坐在牛三身边。
这时牛大牛二来了。
他们兄弟二人挤进来，早在路上听说了，他们的兄弟牛三可能死了的消息。
两人两眼皆含着热泪。
看着老娘抱着小侄女坐在老三身边，顿时那泪如热水一般滚落下来，哭得稀里哗啦！
好不伤心！
“老三老三！”
“妈！”
……
兄弟二人连续喊了老三又喊他们的娘，牛婆子被这二人的喊声，意识似乎恢复了些许，“老大老二，带你们小弟回家！”
“牛婶！牛三不明不白死在河里，这事得报公安，让人来查查！”
“蛋娃子，人家都死了，你还让人入土为安，你安得什么心？何况牛三这个样子，明摆着是不小心掉入河里被淹死的，有什么好查有什么好报公安？”
“你若是报公安了，这事传了出去，只怕今年我们大队的先进大队要没了！”
陆征眼神如鹰眼一般，瞬间扫了出去，只可惜围观的人太多了，而幕后的人却又太过聪明，他看了半晌，也没找出背后说这话的人来。
只见，这人话音一落，很快有不明真相的人，开始附和起来。
“对呀！”
“牛三己经死了，很明显是被淹死的，可我们大队的先进大队不能丢了，这今年若是没了这先进大队，只怕来年的肥料又不好弄了！”
“可不是，隔壁大队，我听说，去年，他们村里也是死了一个人，报了公安，结果到手的先进大队都被收了回去，今年他们那里冬小麦没有肥料，听说前阵子收成很不好，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二还不到！”
“对对对，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粮食收成的问题！”
“蛋娃子，这事不能报公安！”
“牛婶，这事我们不能报公安，还是快点搬回去，让老三入土为安才是正经！”
“对对对，牛婶，你可不只有老三这一个儿子，你还有两个大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好几个孙子，何况老三留下的这个小孙女你也得养！”
“牛婶，粮食的收成可是关系到我们大家伙来年能吃几分饱的重大事情！”
“不能报公安！”
“不能报公安！”
附合的人越来越多！
陆征也被好几人壮年拦住，生怕他跑了出去，去报了公安。
知青点的知青听说了这边的事，也跑过来看热闹。
除了出去的宋知许三人，其他的人都来齐了，余风也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他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好办法！
还有那个死老头，嘴真是比石头还要硬！
嘶！
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疼痛叫他的脸色更阴沉了不少。
江深不小心扫到他眼里的阴霾，忙离他三丈远，同时还把沈介也拉开，离他远远的，小心悄声道，“他最近很不对劲，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沈介笑道，“你想太多了，我们三人，谁不了解谁，他虽然脾气看起来很不好，行事也不讲究，但和我们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他是不会出手对付你我，何况你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深听了这话，想了一会儿，觉得沈介说得很有道理，因此贱兮兮的将手搭在余风肩膀上，笑道，“你最近怎么回事？成天阴沉阴沉？”
“谁得罪你了？你说出来，也好让我和沈介一起乐呵乐呵！”
你不高兴，我们就高兴了！
我们高兴的源泉来自于你的倒霉事！
余风听懂了江深话里的意思，这叫他原本就心情不爽，这会儿更不爽了，他首接推了一把江深，厉声道，“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余风的警告随风而散，江深也好，沈介也罢，他们都没听在耳里，放在心上！
放狠话嘛！
这种话他们不知道听过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