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琢点头,示意王副,“主子,分田制目前进行得也顺利,只是有些农人还是担心会被收走土地,怕白干一场。我和原知府商定,由官府出面制作约定文书,并由原知府亲自签字,告知农人虽然目前是试验阶段,但所种粮食依然是归他们。”
容琢,“此法可行。辛苦你们二人。”转道,“不过今日本王倒有一事跟你说,王建。”
王建听完与王副对视一眼,“请主子吩咐。”
容琢摆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银刃道,“主子已经查证江左萧远冒名顶替你的证据,萧家乃当今二皇子妃的姻亲,其人萧远是二皇子妃的表弟。萧远先通过施压上任知贡举,等你文章被收录后,再贿赂当日审查你文章的官员,将你文章调走,重新抄写。”
“那名官员原本就不想被他胁迫,可无奈家中儿子在风月场输了二十万雪花银,他一个下级文书官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萧远一听便自掏腰包替他还了这笔钱,你的文章自然就是他的。”
王建听完双目含泪,怒气横生,“主子,这纨绔就是仗着家中有人才敢这样做。今日他替换我文书,他日,怕是要替换进士文书了。”
容琢,“这就是今日本王想跟你说的,江左萧氏根基太深,只凭你的举人文章是动不了他的。本王以为,萧远一定会再次出手春闱,等到那时,才是拔除萧家的好时机。”
王建压住心中愤恨,“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意气用事,打草惊蛇。”
容琢,“如此便好。即日起你们前往江东,段文修先生会安排你们的一切。江东本属本王封地,官府都会听从段先生调遣,本王希望江东的育种和分田制一举成功,湖州粳米水稻能够三年后造福百姓。到时,本王自会为你们请命。”
王副、王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容琢点头,又说了一些其他事项后,便让飞剑领他们前往江东。
楚似水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安排,一身青衫布衣的容琢散发着皇室特有的矜贵之气,早晨和煦的阳光这会也不太热,倒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本就纤长的睫羽垂了下来,给俊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少年稚感。
楚似水看呆了,她一直就觉得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长得这么俊,睫毛比她还要长。
容琢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推动轮椅到了她身边,“怎么了?一大早就发呆。”
楚似水,“这不是感叹你长得好,我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容琢,“少贫嘴,男人长得好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
也是,这个世界的审美还是阳刚型男更受人青睐,即便是长得像个妖孽一样,无法超度的景王,都不是少女们的最佳人选。
容琢见她又在发呆,“今日不是说你新买的店铺开业吗,现在还不走?”
说起这个楚似水来了劲,“差点忘了,绿荷你跟大伙说一声。今日有喜事,就不用备饭了,全部去天缘阁吃饭。”
“是。”
说完又看了一下容琢,“那天缘阁老板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特意给我们留了包间,去的时候我们从侧门进去,断不会让人注意你。”
天缘阁位于小圣农庄的中心,也是整个市州的中心,分外繁华。想着人多容琢可能不太愿意,楚似水便解释了一下。
容琢拉过她的手,“以前的确是有些抵抗,如今倒没那么抵触,就正常去吧。你不也说乡下人其实都不会关心别人吗。”
见他没有抵触心理,楚似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那说好了,等下我还要去逛逛街,你可不能耍赖。还记得上次让你写的纸条吗,后面我们一直忙我都快忘了,内容什么的我也早就想好了,无非就是每月要陪我逛街三次、出去玩三次、与我做喜欢的事三次、如果违抗,本月的那个就扣除一次。题目我也想好了就是:保证书。晚上回去你就签字画押就行。”
容琢,“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文书,这不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来效力?其他的可以,对于违抗的条件,我不答应。”
楚似水,“本就是霸王条款,你没有权利说不。事情就这么定了,晚上我会监督你签字,别耍赖。”
“今日就是本月的第一次逛街,好好表现,多说几句话。原本还有考核条件呢,怕你一事适应不了,以后再加。”
容琢,“……签了字的文书,还能改?”
楚似水,“都说了是霸王条款,我刚改变主意了今日还是要考核,等会你自己推着轮椅自行去商贩上为我买几样东西。细则就是,一、要有人物对话,如果商贩与你讲话不能掉头给银子就走;二、来往行人如果看你,不能冷漠,要正常地回视。”
容琢,“……”
新店开业无非就是剪彩和新活动,等翠佩再次讲解思亲粉店、杏林药铺的由来与优惠活动时,楚似水已经带着用完饭的容琢来到了河源街。
今日因店铺开业,人特别多,来来往往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贩,她瞧了半天看中了一个摊贩的手工艺品,“夫君,那个会跳舞的玩偶你去帮我买来吧。记得还要再给我挑一个礼物。”
容琢本着不大愿意的脸出发了,一路推动轮椅走去,一群群男男女女对他抛来惊叹的目光,他原本要冷脸回绝,想起了楚似水的话,又不得不将嘴角拉了上去。
在路人眼中这就是一位身残却强颜欢笑还要讨夫人欢心的痴情种。
容琢不顾少女们含泪抛来的目光,拿起跳舞的玩偶看了看,这应该是西洋来的,的确精致。
刚想从衣袖中掏钱,想起了楚似水的话,又道,“多少钱?能便宜点吗?这个能保多久?坏了怎么修?”
摊贩一时间答不出这么多问题,便慢慢地解释。
容琢原本的确是紧张,这会也知道这摊贩只把他当着讨夫人欢心的正常人,便也放松下来,“再给我将旁边的玩偶一起包起来。”
摊贩,“好嘞,公子你眼光真好,这玩偶本就是一对,一个女娃跳舞,一个男娃奏乐,不过应是西洋来的,很多人不识货,不知道这乐器叫什么。我见公子仪表堂堂,那夫人也生得清爽宜人,风姿卓然。跟这对娃娃甚是相配,公子给个二两银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