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外。
启皇带着一个老太监一个护卫来到了城门前。
“老爷,此处便是江南的郡城了,老奴提前打听过,这江南郡有三绝,瓷器一绝,美酒一绝,天然居的菜品一绝!”
“而且,这天然居还被誉为天下第一楼,无数才子大贤慕名而至,数月前,八大才子在天然居赋诗,佳作频出,姜家公子更是一篇文章惊世。”
“最近流传列国的《将近酒》《春晓》等千古诗篇,都是出自天然居。”
“有意思!”
启皇的眸中闪着睿智的光泽:“以一酒楼聚集天下贤才,怕是不仅仅是个风雅场所那般简单。”
“走吧,就去天然居!”
“是!”
这个时代户籍制度并不严格,入城也无需路引,三人十分顺利的入了郡城。
启皇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车如流水马如龙,俨然一副盛世繁华之景。
“不愧是大衍最为富庶之郡!”
“从我天启城一路南下,所见所闻,着实是让朕……让老夫百感交集啊!”
“走吧!”
三人进城之后找了个伢子做向导,首接带着他们来到了皎河畔。
“这位小哥,那座府邸是?”
“那是咱们江南的郡学,如今我大衍重开科举,用不了多久,咱郡学的才子们就要进京赶考了。”
“重开科举……”
启皇再次沉默了,如今大启的朝廷虽然是他说了算,却也不敢轻易开科举制,七国皇室起家,全仰仗各地士族,如今重开科举,无疑是掘了世家大族的根基。
“哎,你们快看,是李大才子。”
“他身后跟着的是锦凤阁的花魁?”
周围突然传出一道议论之声,启皇也是随着人群看去,只见一位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头发披散的青年带着两位花魁来到了天然居楼下。
“小二,上酒!”
“二位姑娘,今日不醉不归!”
李白带着两位花魁大步走入楼中,启皇身旁的老太监轻声道:“老爷,此人名为李白,将进酒便是此人所作。”
“咱们也……”
启皇正准备带两人进去,只听人群中又传出一道呼喊:“快看,姜大才子也来了,他身旁婢女好美啊!”
“嘶,这莫不是仙女下凡?”
“哈哈哈,看来今日又有热闹看了。”
“快快快,进去占个位!”
不少人首接涌入了天然居中,而启皇听到‘姜大才子’西个字,顿时神色一怔,连忙拉着旁边一个看客问道:“这位好汉,那位姜公子……是姜家的姜临吗?”
“正是!”
“偌大的江南,姜姓才子,怕是也仅有姜家麒麟儿了。”
“麒麟儿?”
启皇又是一怔,那路人解释道:“这是郡学李格非大人的评价,姜家麒麟儿!”
“原来如此。”
启皇望着姜临的身影,也是露出些许激动,原来这便是朕那位素未谋面的外孙。
“高明,咱们也进去。”
“是!”
……
姜临大步迈入酒楼,看着李白带两位花魁在角落中坐下,带着卫君孺和任红昌走了上去。
“太白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哈哈哈,姜兄,今日不醉不归!”
姜临在李白的一旁坐下,而启皇则是带着太监和护卫在姜临旁边的一桌坐下。
“酒随时可饮,不过今日还是算了。”
姜临摇了摇头,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酒量见长,可和李白这位酒中仙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来人,去将东坡他们唤来。”
“是!”
“姜兄,你可知东坡他们准备进京赶考,达夫欲从军?”
“达夫要从军?”
姜临神色微讶,苏轼进京赶考他倒是知道,只是高适从军却没听说。
“不错,高兄志向不在庙堂,而在军伍。”
“那你呢?”
姜临看向李白,后者洒然一笑:“庙堂虽大,却无我立足之地,如此纵酒恣意,戏游人间,岂不快哉?”
“太白兄不想建功立业?”
李白微微摇头,倒满一杯酒和姜临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大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
启皇也是望向那狂傲间散尽不羁气的白衣青年,神色间带着几分欣赏。
“说的好,你本应如此,本该如此,李白本是天上仙,不该沾染尘世之污浊。”
姜临看着李白一脸认真的道。
这一世的李白,是否还会有怀才不遇后的喟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是否还会有历经风挫折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己过万重山?
“姜兄,何出此言?”
李白听到姜临如此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解。
姜临却是微笑摇头,轻声道:“太白兄,天下不久将乱,你且留在江南,我护你周全。”
“嗯?”
李白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我自该有我的路。”
“姜兄,太白兄!”
没过多久,苏轼一行来到了众人身前,周围的宾客自觉的为其腾出位子,脸上尽是敬佩之意。
“子瞻,务冠,你们何时动身进京?”
“半月后吧!”
苏轼看了姜临一眼,轻声道:“今年乃是开科举的第一年,无需乡试,所有参与科考的才子入京,经礼部考核之后,择优录用!”
“嗯!”
“姜兄,你不参加此次科举?”
姜临含笑摇头:“我年纪尚小,再等两年也不迟。”
“可惜了……”
苏轼的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惋惜,随后又胸怀激情的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等先替姜兄探探路,待你金榜题名,我等庙堂相会。”
“哈哈哈!”
姜临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却是轻叹一声,乱世将临,入了庙堂又能如何?
“好!”
“希望下次相会,我等还能共聚一趟,把酒言欢!”
“定会!”
“来,一同干杯!”
众人一同举杯,只是脸上都带着几分即将离别的愁绪,江湖路远,书信难达,下次相会又在何时?
谁也不知!
这个时代车马太慢,一生太短,有的时候,一别便是永别!
“达夫兄,你准备从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