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突然剧颤。玉佩触及她掌心的刹那,迸发出耀目青光。洞内石壁应声剥落,露出满墙剑痕——那些剑招走势,竟与沈无涯独创的"破云十九式"完全吻合!
"不可能......"月琉璃踉跄后退,发间银饰叮当乱响,"这是我族禁地,他从未......"
话音未落,血色锁链突然暴动!七条锁链拧成巨蟒扑向月琉璃心口,颜笑笑甩出金线缠住最近那条。锁链断裂的刹那,她看到惊悚画面:
十二岁的沈无涯和月琉璃在桃树下埋下酒坛,少年剑修的红线与少女妖族的银丝紧紧相缠。而阴影里,二长老正用血玉指节抽取他们的情丝!
"看清楚了?"颜笑笑咳着血沫画出姻缘符,"你们不是仇敌,是被人活生生拆散的道侣!"
破晓时分,月琉璃的妖丹终于稳定。颜笑笑着玉佩残片,上面浮现的星图与红线司古籍记载的"双生劫"完全吻合。
"三百年前,有对道侣被种下同命契。"她往药炉里扔进片血色花瓣,"一人受劫,另一人便要承受双倍痛苦。"
月琉璃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剑伤竟浮现出霜天剑纹:"所以这三十七年的恨......"
"都是养料。"颜笑笑指向洞外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锁链,"每当你心痛一次,血魔阵就强大一分。"
月琉璃突然握住她的手,指甲刺入血肉:"带我去找他。"
就在这时,系统警报炸响:【警告!沈无涯剑气暴走!同心劫剩余时间:12时辰】
颜笑笑看向东方泛红的朝霞,那里正升起血魔教特有的骨灯。她将特制的药囊塞给月琉璃:"该去见见那位'弑师仇人'了。"
暮色中的天剑宗飘着细雪,七十二道剑气结界在颜笑笑踏上山阶时发出龙吟。她故意将药篓里的冰魄草露在外面——这是治疗剑毒的主药,叶脉间流转的寒光能穿透护山大阵的迷雾。
"来者止步!"守山弟子长剑交错,剑穗上坠着的窥心铃叮当作响,"尊上正在坐忘崖闭关,姑娘请回。"
颜笑笑晃了晃腕间银铃,这是用月琉璃的妖血淬炼的惑心铃:"小女子受药王谷所托,特来献解蛊良方。"她刻意加重"蛊"字,果然看到弟子瞳孔骤缩。
山风突然裹着霜雪倒卷,颜笑笑怀中的冰魄草瞬间绽放。淡蓝光晕里,坐忘崖方向传来剑鞘震颤的嗡鸣——霜天剑在回应同源妖力。
"让她上来。"沈无涯的声音裹着剑气刺破暮色,"带着你袖子里的东西。"
坐忘洞内三十六盏长明灯摇曳,映得沈无涯眉间朱砂愈发猩红。他正在擦拭霜天剑,剑格处的血玉泛着诡异幽光。颜笑笑注意到,每当剑刃划过特定角度,洞壁上的剑痕就会渗出黑血。
"药在何处?"剑尊抬眼的刹那,洞内温度骤降。他右手衣袖无风自动,露出半截缠绕傀儡丝的腕骨。
颜笑笑盈盈下拜,捧出药匣时"不慎"打翻茶盏。滚烫的雪芽茶泼在沈无涯右手,褐色水渍顺着傀儡丝蜿蜒,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放肆!"霜天剑应声出鞘,却在触及她咽喉时突然停滞。
颜笑笑趁机抓住剑尊手腕,红线师的共情术顺着傀儡丝逆流而上———血腥味率先涌入鼻腔。
十五岁的沈无涯跪在暴雨里,怀中老者心口插着狼牙匕首。记忆里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师父逐渐冰冷的躯体,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的咸腥,还有掌心黏稠的血液正被暴雨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