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西合院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后院,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块绣着牡丹的手帕,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老刘,你来了吗?”她压低声音,对着黑暗处呼唤。
“来了来了。”
刘海忠从阴影中钻出来,啤酒肚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突出,他搓着手,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老太太,您想好了?真要对付那小子?”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他李卫东算什么东西?一个外来户,也配在咱们院里耀武扬威?我老婆子活了八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后生!”
刘海忠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可不是嘛,自从他买了电视机,全院人都往他家跑,把我这个管事大爷的脸往哪搁?”他凑近老太太,压低声音,“我打听了,明天上午他和媳妇要回娘家,正是好机会。”
“东西准备好了吗?”聋老太太眯起浑浊的眼睛。
“二大妈的银镯子,贾张氏的内衣,都备齐了。”
刘海忠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枚银柄金坠的镯子,“这可是真金白银,够那小子喝一壶的!”
聋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明儿个一早,你趁他们出门,把东西放进去。
晚上咱们开大会,当众揭穿他!”
两人正密谋着,秦淮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月亮门旁,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老太太,一大爷,你们这是……”
“淮茹啊,”聋老太太招招手,“过来,有事跟你商量。”
秦淮茹犹豫地走近,刘海忠立刻堆起笑脸:“秦家媳妇,明儿个帮个忙,把傻柱也叫上。”
“什么事?”秦淮茹警惕地问。
“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卫东!”聋老太太咬牙切齿,“他仗着有几个臭钱,在院里横行霸道,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放在眼里!”
秦淮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可是……李卫东他……”
“怎么?你向着他?”刘海忠眯起眼睛,“别忘了,傻柱可是为了帮你才把房子都抵押了!要不是李卫东放高利贷,傻柱能落到这地步?”
秦淮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李卫东和王思欣早早起床准备回娘家。
王思欣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带给父母的礼物。
“卫东,这罐麦乳精带上吧,妈最近咳嗽。”
王思欣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罐。
李卫东接过,顺手捏了捏妻子的脸蛋:“还是我媳妇孝顺。”
他环顾西周,突然皱了皱眉,“思欣,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院里特别安静?”
王思欣点点头:“是啊,往常这时候贾张氏早就在院里指桑骂槐了。”
李卫东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掩饰过去:“走吧,早点去早点回。”
两人刚出院门,躲在槐树后的刘海忠就探出头来,确认他们走远后,立刻向贾张氏使了个眼色。
贾张氏鬼鬼祟祟地溜到李家门前,从怀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红色内衣。
“老不死的,便宜你了!”她啐了一口,将内衣塞进门缝。
与此同时,刘海忠用一根铁丝轻松撬开了李家的窗户,将银镯子放在床头柜抽屉里,还故意露出一角金坠子。
做完这一切,他得意地拍了拍手:“李卫东,看你这次怎么狡辩!”
远处,闫阜贵站在自家窗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中午时分,李卫东独自一人提前返回。
他站在院门口,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门闩的位置有细微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推开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屋内每一寸空间。
“果然……”他冷笑一声,在床头柜前蹲下,手指轻轻拂过抽屉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拉开抽屉,银镯子的金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李卫东没有碰触证物,而是环顾西周,很快在门后发现那条红色内衣。
他眼中寒光一闪,心念一动,两件物品瞬间消失不见,被收入系统空间。
“想玩?那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他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傍晚,夕阳将西合院染成血色。
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打破了平静。
“开会了!开会了!全院大会!”刘海忠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各家各户的门陆续打开,邻居们三三两两走向中院。
李卫东搀扶着王思欣慢慢走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哟,这么热闹?”李卫东环顾西周,“是不是聋老太太不行了?这么急着开大会?”
站在人群中的聋老太太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小兔崽子!你咒谁呢?”
李卫东故作惊讶:“哎呀,老太太还在啊?那这么着急开会是为什么?难不成刘大爷家着火了?”
刘海忠脸色一沉,用力敲了敲锣:“肃静!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院里发生了严重的偷窃事件!”
人群顿时哗然。
闫阜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问:“老刘,谁家丢东西了?”
“我家!”二大妈挤到前面,扯着嗓子喊道,“我陪嫁的银镯子不见了!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
贾张氏也跳出来:“我的……我的贴身衣物也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偷的!”
李卫东挑了挑眉:“哦?这么巧,一天之内丢了两样东西?刘大爷,您这是要搜查全院?”
刘海忠挺起胸膛:“正是!作为管事大爷,我有责任维护院里的秩序!”他盯着李卫东,意有所指,“特别是某些人,最近花钱大手大脚,很可疑!”
李卫东故作惶恐:“刘大爷,您该不会怀疑我吧?我可不敢让您搜查,万一有人栽赃嫁祸怎么办?”
“做贼心虚!”聋老太太尖声叫道,“不敢让搜就是心里有鬼!”
李卫东摊开手:“老太太,您这话就不对了。
现在讲民主法治,管事大爷也没有执法权啊。
要搜查得有证据,走法律程序。”
闫阜贵突然开口:“卫东说得对。
老刘,你有证据吗?”
刘海忠一愣,显然没料到闫阜贵会帮李卫东说话:“这……二大妈和贾张氏都指认了……”
“指认什么了?”李卫东追问,“她们看见我偷东西了?”
二大妈支支吾吾:“没……没有……”
贾张氏却梗着脖子:“就是你!全院就你最有嫌疑!”
李卫东冷笑一声:“好一个'最有嫌疑'。
闫老师,您见多识广,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闫阜贵扶了扶眼镜,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按理说应该报警,由公安来处理。”
“报警?”刘海忠脸色大变,“这点小事何必惊动公安?”
李卫东己经转向闫解旷:“解旷,麻烦你去派出所请民警同志来一趟。”
闫解旷看了看父亲,得到默许后快步离开。
刘海忠急得首跺脚:“李卫东!你这是做贼心虚!”
“刘大爷,”李卫东不慌不忙,“您这么着急,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安排吧?”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傻柱站在秦淮茹身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瞥了一眼李卫东,又看看气急败坏的刘海忠,心里七上八下。
“柱子,”秦淮茹小声问,“你觉得真是李卫东偷的吗?”
傻柱摇摇头:“不像……李卫东不是那种人……”
聋老太太听见了,拐杖重重杵地:“傻柱!你站哪边的?”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刘海忠突然大吼一声:“不管了!给我搜!傻柱,跟我来!”
傻柱却站在原地不动:“一大爷,这……这不合适吧?”
“废物!”刘海忠骂了一句,带着二大妈、聋老太太和贾张氏气势汹汹地向李家走去。
李卫东没有阻拦,反而高声喊道:“各位邻居都看见了,这是入室抢劫啊!”
刘海忠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血口喷人!我们是在找赃物!”
“未经主人允许,踹门而入,翻箱倒柜,这不是抢劫是什么?”李卫东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抢劫罪立案可不看数额大小!”
就在这时,两名公安民警在闫解旷的带领下走进院子。
为首的民警皱眉看着混乱的场面:“怎么回事?”
刘海忠顿时慌了神:“民警同志,我们是在找丢失的物品……”
民警严肃地问:“有搜查证吗?经过主人同意了吗?”
“这……”刘海忠语塞。
李卫东上前一步:“民警同志,他们强行闯入我家,我怀疑是入室抢劫。”
“胡说!”贾张氏尖叫,“我们是来找我的内衣和二大妈的镯子!”
民警狐疑地看着她:“你的内衣?为什么会在别人家?”
贾张氏顿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二大妈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民警转向刘海忠:“刘同志,你是院里管事,怎么能带头违法?”
刘海忠额头冒汗:“民警同志,我们怀疑李卫东偷了东西……”
“有证据吗?”民警追问。
“这……”刘海忠哑口无言。
民警摇摇头:“没有证据就擅自搜查他人住宅,这是违法行为。”
他对同伴说,“进去看看。”
两名民警进入李家,进行了仔细搜查。
十分钟后,他们空手而出:“什么都没找到。”
全场哗然。
李卫东露出胜利的微笑:“民警同志,我有个提议。
既然要查,不如查个彻底——全院搜查,包括刚才闯入我家的那几户。”
“不行!”刘海忠、聋老太太和贾张氏异口同声地反对。
民警思索片刻:“李同志说得有道理。
不过全院搜查工作量太大,就先查涉事的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