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云城农庄种植一些了的葡萄,真诚希望你能接受我们的邀请,来云城裕村指点我们如何酿造葡萄酒。”
贺承业尽量用简短的语言表达来意,并且真诚请求。
担心阿巴亥拒绝,又及时补充说明他们愿意付出三倍的钱财作为佣金,便且往返云城和泉城,甚至包括回大秦的路费他们都愿意全权负责。
阿巴亥正在喝茶,闻言端茶的手一顿,有些不明其意地看着他:“酿制葡萄酒的方子,我己经给染了。”
“咳,那个……我们按照你的方子试过几次,但全失败了,另外,由于我一个不小心把方子给……。”贺承业脸色微红发烫,简明扼要地将他们酿酒失败以及酿酒方子不慎毁坏的事情说了说。
话说,大姑娘和自己也算酿酒的行家里手,偏偏在酿制葡萄酒上屡屡碰壁。
“放心,我们一定会付你银钱,绝不让你白跑一趟,或者你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去帮你办妥……”
阿巴亥放下茶杯,用母语约翰咕噜了好一阵,继而转过头对贺承业说道:“去云城,没问题!不过,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阿巴亥说着指着身边的约翰,一脸歉意地继续开口:“十五天,约翰对泉城不熟悉,我现在还需要一点帮他在泉城谈妥一笔生意。”
十五天,不算太久。
贺承业手指抚着嘴唇思考着,随后又想到既然己经出了云城,不如偷偷先回建州一趟,怎么也得给爹和染伯父烧点纸,祭拜一番。
“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来泉城接去云城,如此可好?”
啥?一……一个月,贺管事莫不是疯了吧!
王洋瞪大眼睛,深怕自己听错了,刚想开口提醒又怕扫了管事的面子,硬是把话给吞进肚子。
“OK!那我们说定了,一个月,我会去福来客栈找你们。”
说完,阿巴亥朝着贺承业等人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大越作揖礼后便带着约翰离开茶楼。
“不是,贺管事咱真要在这等一个月啊?那洋人要是骗我们咋整?”
待阿巴亥两人彻底离开后,王洋到底是忍不住,开口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嗯,过两天我有事得离开一趟。
你们自己看是先回云城,还是借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在泉城附近走走,增长见识,一个月后,再和我们汇合回云城。”
贺承业并没有打算带他们西人回一趟建州,越少人知道自己和染乔的过往越好,毕竟人心难测,说不准哪天会有什么意外。
王洋和另一个学徒对视一眼,一时间倒是拿不定主意。
“贺管事,那个阿巴亥真的可信吗?会不会是在玩金蝉脱壳?”
对于王洋的担忧,蓝扶风(另一个学徒)同样也抱着疑虑,懊恼自己刚刚没有提醒管事要签下契约,这样对方就跑不了。
贺承业淡然地放下身段给他们两人添了茶水,眼皮一抬:“可不可信谁也不知道!
他既然都同意了,我们就是多等一个月又何妨。
他若是想玩借故拖延什么的,那又能怎样,心思不在咱这,强压他去云城又有什么意义?
左右不过一个月,且等等着看吧。”
话说到这份上,王洋和蓝扶风便也不再纠结,喝了几口茶,便也出门去逛逛。
然而,就多等的这一个月期间,沈毅那边己经派人从西域吐鲁番请来了酿制葡萄酒的师傅,并且正在往云城赶。
七月天更热了,染枫自从开始跟随沈毅学习武科举考试的项目后,隔三差五便会带着一身伤回到后院。
染乔正在帮染柳氏从厨房里端做好的晚饭,见弟弟进来,粗布短打外的手臂腿上满是刺眼的青紫淤痕,顿时心疼极了。
染乔忙放下碗碟,拉着染枫到石桌前坐下:
“怎么又弄成这样了,疼不疼?”
“不疼的——嘶!”染枫强咧开嘴唇故作不在乎地说着,他并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担心。
可话音刚落,染乔就在他腿上的淤青处轻轻摁了一下,“还说不疼?瞧你,脸都皱起来了。”
“嘿嘿,只有一点疼,”染枫吐了吐舌,转移话题地凑近桌上饭菜,深嗅一口,“哇好香啊!娘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真叫人馋得慌,我去洗个手,很快回来。”
“等等!”染乔哪里给他开溜机会,揪住他的后衣领,又摁回了石桌前,“先把伤处理一下,不许乱动。”
“姐,真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染乔一个眼神扫过去,染枫立刻不吱声了。
染柳氏听到姐弟俩的谈话,把手里的汤锅交给身旁的婆子,擦了擦手,快步走进院子里,“谁又受伤了,是枫儿吗?”
“除了他这皮猴,谁还能挂着彩回来。”染乔快步过来迎接母亲,挽住她的手臂扶她来到染枫身边,“瞧瞧,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呢,真没事哪会有这么多淤青?”
手肘上,膝盖上,凡是露在衣服外的身体部位,擦伤都是轻的,好几处己然淤血了。
染柳氏心疼的拿起桌上跌打酒,拔开瓶塞,轻柔缓慢地涂抹在了染枫的受伤之处,“乔儿啊,要不咱们去跟萧先生说说,让他改进一下枫儿的课业。
每次都受这么多的伤,我真怕枫儿会吃不消。”
十来岁的孩子,就算再皮,也没见有谁弄得和染枫这样似的。
“娘,我不要改进课业!”染枫生怕姐姐听了母亲的话去找沈毅,忙拉起她的手晃了晃,“现在就很好!千万别去找师父。
真的!娘,姐,我受的不过是皮外伤。
不信,你们看,我身子骨都比以前结实了!”
染枫拍着胸膛,又将手臂曲了起来,显露出强健的肌肉来证明自己身强体壮。
他要习武,要参加武科举,要为父亲鸣冤,再苦再累都不怕。
染乔接到弟弟使的眼色,心里一阵哭笑不得,回握住染枫的手,又揉了揉他的头转过身对着染柳氏开口道:
“娘,萧先生给枫儿安排这些课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况且,路是枫儿自己选的,我们作为家人,也只能支持他的选择不是。
何况习武之人哪个不受伤?日后咱多备些跌打药就是了。”
染柳氏劝不动一双儿女,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这天过午,染枫照常跟随沈毅习武,一进前院一匹枣红色的马驹映入了他的眼帘:
“哇,哪里来的马?是给我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