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玲举起镯子,作势就要砸了下去,而秦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挣脱了保镖的束缚。
眼看秦云就要冲过去夺回镯子,李秀玲心口一紧,连忙吼道:
“将他给我压住!”
很快四个保镖的速度比秦云还要快,又将他重新压了回去。
秦云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力和绝望包围,他乞求看着李秀玲:
“妈,你有什么火冲我撒,求你不要摔我的镯子!”
现在秦云只希望,李秀玲能够看在自己是她女婿的份上,放过这只镯子。
可秦云的示弱并没有让李秀玲心软,她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
“秦云,你背叛小韵,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李秀玲冷笑了一声,直接带着秦云的面,将手中的镯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不——”
啪嗒——
秦云的呼声和镯子清脆的碎裂声一同响起,看着那只镯子摔成了几段碎块,秦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镯子一起碎了。
秦云只觉得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随之崩塌,外界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见,脑海里只有镯子碎裂的声音。
他呆愣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不就是一只破镯子,装成这样给谁看?”
见秦云一副傻了的模样,李秀玲没有丝毫心虚,反倒是高高在上嘲讽哼了一声: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丢我乔家的脸。”
数落完秦云,她又让手下的人继续将屋子里的东西给砸了。
在李秀玲眼里,这可都是用他们乔家的钱买的,她就算是砸了,也不会便宜秦云和那个小三!
这次秦云没有阻止,摁住他的保镖松了手,秦云却一下在滑倒在地,他半跪在地上,呆滞看着碎成碎片的镯子,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而李秀玲等人将屋子砸了个稀巴烂之后,竟然直接扬长而去。
直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秦云这才像是活过来似的,慌忙爬了过去,将会地上的镯子捡了起来。
可他的手却抖个不停,一连捡了好几次,整个人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拿不稳碎片。
啪嗒——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过砸在了镯子上。
那滴泪就像是他心尖滴下的血。
这镯子,是他爸妈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在爸妈临终的时候,他们告诉自己,要好好保管这个镯子,这镯子十分重要。
这些年,哪怕是过得再苦再难,他都没动过卖镯子的念头。
对于秦云来说,这镯子代表的含义,已经超过了父母告诉他的重要性。
在他眼里,这是爸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也是他思念父母的寄托,可现在镯子碎了。
他对不起爸妈,是他没用,没有护住镯子……
秦云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他心宛如刀割:
“爸,妈,对不起!是儿子没用!”
他的手握住镯子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将他的手划得鲜血直流,但掌心的痛,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他没想到,李秀玲竟然丝毫不讲情面。
秦云心中发恨,曾经李秀玲将他当做乔韵的救命恩人,也算尊重他,刚开始和乔韵结婚的时候,李秀玲也很照顾他。
就是因为念着这一丝旧情,哪怕李秀玲做的再过分,他都没有跟她计较。
也从没有记恨过李秀玲。
可现在——
秦云眼眶猩红,心中涌现滔天的恨意,从今往后,他和李秀玲一刀两断,他再也不会顾念曾经的情分,也不会再顾及她长辈的身份!
“李秀玲……”
秦云死死捏紧了拳头,血珠顿时大滴大滴往地下掉,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哎呀,我的房子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秦云刚拿着镯子起来,房东就闻讯赶了过来,看到自己房子被砸得不成样子,瞬间就火了,一把拽住了秦云的衣领:
“我房子里的东西都砸坏了,小子,你得给我个说法!”
李秀玲带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正好房东刚赶来就看到了屋里的狼藉,还有左邻右舍看戏的指指点点。
“听说这人是找小三,丈母娘上门来教训他了。”
“啧,他丈母娘不是说他是入赘的吗?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敢出轨,果真男人还是得挂墙上才老实!”
秦云不像被人当猴一样看,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从兜里拿出了全部积蓄,一共三万多递给了房东:
“对不起,这里的东西我都照价赔偿。”
房东数了一遍钱,又上下打量着秦云,最后直截了当说道:
“我房子刚租给你,家里东西全被砸了,要是你再住下去,我房子还不得被人拆了啊?”
他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忌惮和不耐烦:
“走走走,房子我不租给你了!”
房东是一位五十岁出头的大叔,秦云只能低声下气求着他:
“大叔,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落脚点,你就算让我搬出去,能不能宽限我两天?”
房东依旧不肯让步,其他人的讨论声他当然听到了,他鄙夷看着秦云:
“我房子不租给负心汉,你赶紧走,别逼我赶你出去!”
他语气严厉,带着呵斥。
秦云想解释,可对上对方嘲讽的眼神,他瞬间感觉到无力和疲惫。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办法,秦云只能进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是到这边来复习的,只带了几件衣服和考公的资料,资料全被撕碎了,而他的衣服有的被人踩了几脚,有的则是直接扯破了。
秦云看到自己破破烂烂的东西,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秦云提着自己的东西,漫无目的行走在街上,兜里的钱已经全部赔给房东了,现在的他身无分文,连买一个馒头的钱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他双眼猩红呆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糜烂颓废的气息,仿佛行尸走肉一样。
刺啦——
一道尖锐的汽车刹车声在秦云耳边响起,可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走着。
“秦云?”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秦云茫然抬起头,就看到苏凝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笑看着她。
可注意到他的情况,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和紧张:
“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