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污染改造了这个世界。

而时空至高者的【时间】的影响也附着在心上面，让这个世界有了时间加速流逝的规则。随后血之始祖又分出了自己最为纯净的一丝意识投入了海洋与梦境之主编织的梦境中。

这个世界的样貌变为血之始祖内心的样子，心灵荒原一开始并不是荒原，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事物存在，那都是血之始祖内心对方映射。

甚至在血之始祖意识还没有被完全侵蚀之前，祂还会偶尔出现在精灵之森中。

但很快，被另一位至高者加速过的神性侵蚀就找上了祂，在时间的伟力下，记忆被掩埋，意识被磨灭，心灵的世界迅速变为荒漠，血之始祖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祂将一个异界的灵魂拉入了精灵之森里自己准备的一具躯体中。

那位被血之始祖拉来的家伙便是如今的精灵女王芙。

为了让自己以后能重新找回被掩埋的记忆，血之始祖让圣树的根深深地扎在心灵荒原之中，现在只需要通过圣树，晓沐就能取回自己身为血之始祖时期的记忆。





579.对永恒的追求


但在取回记忆后，晓沐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与身为至高者的血之始祖相比自己身为人类的那一段时间只能算是转瞬之间。

到时候占据主导地位的肯定是血之始祖的记忆，那时候晓沐还会是她自己吗？少女不由得想到了这个问题。

于是她转过身看向一旁静静站立的芙。在这位与自己境遇极为相似的女人这里，她或许可以得到答案。

“看来母神大人已经想起来了。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想起来？你认为我就是那位创造精灵一族的至高者？”

“能够如此轻易地承载来自至高的力量，除了至高本身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原来如此，算了先不说这个，我在画面中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精灵女王，自然支途的天使，以前居然是男的。”

“……”

似是没有料到晓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芙陷入一时的沉默，半晌后女人才说道：

“这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现在是谁？”

“我是芙。”

“你以前的名字呢？”

“……”

又沉默了半晌，芙才说出了一个字。

“千。”

“再之前呢？”

“再之前？”

“你作为人类时期的名字。”

“不记得了。”

“不记得？”

“那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关紧要？那你认为你还是你自己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自己】是什么意思，我是芙，精灵一族的第三代女王，自然支途的天使，这就是我。”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精灵文明？”

“因为我是精灵一族的王，这是我的义务与责任。”

“不，除此之外你心里还在渴求着什么，这和你早期所追求的东西是一样的，你试图在精灵文明上见到它。是什么？令你利用漫长的一生去追寻，始终都不肯放弃。”

“……”

晓沐脑中掠过芙的经历，从刚开始的天真到成熟，从追求超凡层次的晋升到精灵文明的存续。她似乎一直都在寻找着什么，那究竟是什么？

这时芙突然开口了：

“我在漫长的一生中见过太多东西，我去往过大量世界，见识过无数璀璨辉煌的文明，山盟海誓的情意，甚至是连至高的存在都知晓。

这些事物每一个拿出来都能称为瑰宝或者奇迹，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

女人眼中闪过追忆，似是回忆起了无数带着传奇色彩的往事，但随后她又话锋一转：

“可是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逝。或是因自身的局限而毁灭，或是外力的破坏，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剩下。

如果有什么东西现在还依旧存在，那只是它所经历的时间还不够长。在时间的伟力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存在的，即使是时间本身，那位掌握时空的至高者，祂也是有可能陨落的。

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说这话的时候芙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晓沐，似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或许你觉得我想的这些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本来世界上也不存在什么能永恒存在的事物。”

说到这里，芙的话语停顿了一下。

“但是啊，我就是想要见到永恒的，璀璨的，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事物。我想向无情的【时间】证明，即使是它也有改变不了的事物。

它曾暴力地改变了我，让我的心智在无尽的岁月中变为现在这样。我痛苦，我不甘，但在这股伟大的力量面前我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让时间无情的消磨掉曾经属于我的一切。从人类变为精灵，再成为女王。

而现在，我想要看看这被我一手缔造的精灵文明在时间的伟力下，究竟能够存在多久。这是我单方面发起的与时间的一场比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将精灵封闭起来？”

“因为这是最适合精灵的，最稳定的发展方式，并不是封闭，只是缓慢的进步。若是让精灵短时间接触太多的新事物，他们的心智会很快被磨损掉。

就像一个人类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部都在用心工作，用不了多久就会精神衰弱，并且心智会加速磨损，让未来的激情被提前透支。

以如今这种稳定的方式发展，或许等过了几千年，精灵一族将会再次成为超凡界中最强大的势力。那些发展迅速的文明，他们毁灭起来也一样迅速。

时代就像一个轮回，再鼎盛的文明也终将毁灭，然后出现新的文明。唯有精灵文明永世长存。”

“……”

好家伙，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精灵文明差点被潜影教会给灭了？

不等晓沐说出来，芙自己就出声道：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还是我的痴心妄想。不说再过几千年，就是现在只要有超凡界中的一些伟大存在对精灵不怀好意，存续了万年的精灵文明也会在眨眼间烟消云散。

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是永恒存在的事物，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看着芙脸上那掩藏不住的落寞，晓沐感觉自己此刻抓住了问题的答案，于是少女看着她开口道：

“永恒本就是相对的，这和时间是相对的一样。一个普通人类，寿命不过百载，但若是他一生都在坚持某件事践行着某个信条，那么那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永恒。

你一直认为自己未曾找到永恒，不管什么事物都会随着时间消散，那是因为你一直都是以你的视角来看，在寿命无尽的天使眼中，自然绝大多数事物都算不上永恒。”

“这样吗？那母神大人认为，我所追寻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