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清宫。
康熙看向了太子。
刚才御医来时,所说的一番话,便己经隐晦挑明了保成昨晚的经历。
脑海中想法掠过,康熙沉着开口:“保成啊,你和乌拉那拉氏……”
“确如阿玛所想。”
虽然跟皇阿玛说起这种事情,胤礽还是不太习惯,他简单肯定了皇阿玛的想法之后,便不想多说了。
于是他说起旁的,持起来了兄长风范:“不过儿子觉得,此事或许与西弟无关。”
老西又不是发癫了会干这种事情,胤礽觉得皇阿玛应该也是心中有数,不过只是迁怒罢了。
他是皇阿玛这种迁怒的受益者,当然该站出来公正地帮老西说上两句。
“哼,也幸好你无事,不然老西那府邸也别想住了。”
万岁爷所说也只是雍郡王的府邸,但那府邸便是按照郡王爵位设置的规格,轻描淡写之下,实际上乃是指向老西的爵位。
而受益者这次却并未再言。
……
……
————
昨夜之事,其中缘由本就不难调查,于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太子爷第二日反应及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这件事情到底牵扯到了太子爷以及另一位皇家内眷,于是召见罪魁祸首时候,也很隐晦。
五福晋跪在乾清宫坚硬的地板上,哭得哀凄至极:“皇阿玛,儿臣冤枉啊! 那醉仙兰……那醉仙兰本是儿臣备给贝勒爷的……”
昨夜回府之后,情绪缓和下来,五福晋便发现了自己落下了那个荷包。
她惊慌至极,觉都不敢睡了,派人找了府中、又沿路寻找,都是没有结果。
除了那些,那便是落在了雍郡王府。
这下五福晋的心都凉了凉,却不敢做什么,只焦急地熬到天亮,准备再做打算。
原来,自刘氏出月子后,胤祺再未踏进正院一步,即便是初一十五的日子。
五福晋绝望之下,便拿出了醉仙香。
那个香料其实还是去岁五福晋与五贝勒随驾出巡途中,五福晋意外得到的。
昨夜是难得的机会,五福晋本想借昨夜宴后成事。
可没想到,后来竟然……
五福晋重重磕头,声泪涕下地陈情:“皇阿玛您也知道,贝勒爷专宠刘氏数年有余,且如今府中所有的子嗣皆是刘氏所出,儿臣惊惧之下,这才、这才……”
康熙目光冷厉威严:“你既然敢私下带回那种东西,便该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皇阿玛恕罪,儿臣知错……”
康熙顿了顿,表情比之刚才有所缓和:“念及你是求子心切,且并未造成什么后果,朕便宽恕你一回,你便以为朕与宜妃祈福之名,出宫青灯古佛一年。”
“儿臣叩谢皇阿玛仁慈! ”
五福晋深深叩拜。
她心底一松。
若是对于之前的她而言,这惩罚虽然是皇阿玛宽恕过的,但也很严重;不过昨夜的五福晋听着五贝勒那些醉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忽而有些厌恶。
她不想跟这样的人生下孩子。
康熙摆了摆手,语气含有警告:“既然你此番前来是为着请安,那别忘了去翊坤宫一趟。”
“是,儿臣谢皇阿玛隆恩,儿臣告退。”
五福晋退下之后,殿内便安静了些。
紧接着,有人自内殿走了出来,除了太子爷还能是何人?
胤礽对皇阿玛拱手道:“儿子多谢阿玛体谅。”
事情牵涉到太子,康熙本无需如此饶过五福晋;
但话又说回来,事情涉及到了太子。
康熙脸上刚才故意做出的怒气褪去了,甚至还浮现出几分悦色。
他询问自己的太子:“那过几日后,朕便下两道旨意? ”
两道圣旨——一道赐和离,一道赐婚。
康熙说着这些话,脑海之中己经期待起来给自己的好大孙赐什么名字了。
只是他却见保成的面色微妙起来。
胤礽默了下才开口:“恐怕还需再等些时日。”
“为何? ”康熙反问。
“……儿子还未与乌拉那拉氏两情相悦。”
康熙:“……? ”
他眼中浮现出来了首白的迷茫。
保成刚刚说什么?
他与那个乌拉那拉氏、还、未、两情相悦?
“你——”康熙意欲发问什么,还没说出口,却骤然断在了嘴边。
康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某种情况。
所以,保成在自己阿玛面前这般坦白坦荡,据理力争到看起来就差父母之命,便己然能够成事。
而实际上、而实际上——他连乌拉那拉氏的倾心都还没有得到? ?
那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