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黎阳仓的城门在晨曦中轰然洞开。项岳一马当先冲入城内，身后八千将士如潮水般涌入。守将王君廓果然如约打开了东门，瓦岗军几乎未作抵抗便西散溃逃。
"控制粮仓！"项岳高声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士兵们迅速占领了各处要道。项岳策马来到中央粮仓，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上百座粮仓整齐排列，每座都有三层楼高，里面堆满了黄澄澄的谷子。这些粮食足够百万大军吃上三年，却被李密封存在此，任凭城外百姓易子而食。
"将军..."赵成声音发颤，"这么多粮食..."
"开仓放粮。"项岳斩钉截铁，"今日起，黎阳方圆百里，所有灾民每人可领一斗米！"
命令传开，整个黎阳城沸腾了。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外就排起了长龙。衣衫褴褛的灾民们互相搀扶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项岳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胸口发烫。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不是为某个帝王卖命，而是为这些活生生的百姓谋一条生路。
"报——！"斥候急匆匆奔上城楼，"宇文成都率五千精兵己到城北十里！"
项岳眼神一冷："来得正好。"
他转身对赵成道："你带三千人维持放粮秩序，其余人随我迎敌。"
"将军，宇文成都打着朝廷旗号，我们若与之交战..."
"谁说我要与他交战？"项岳冷笑，"我要请他入瓮。"
半个时辰后，宇文成都的军队气势汹汹地抵达黎阳北门。这位宇文家的悍将骑在高头大马上，铠甲锃亮，满脸骄横。
"项岳！"他高声喝道，"陛下命你速攻瓦岗，你竟敢擅自开仓放粮，该当何罪？"
项岳独自站在城门洞内，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宇文将军远道而来，不如先进城歇息？"
宇文成都狐疑地环顾西周，城墙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守军，城门大开，看起来毫无防备。他嘴角扬起一丝狞笑——项岳这是怕了！
"算你识相！"他一挥手，"全军进城！"
五千宇文军浩浩荡荡开进黎阳。他们没注意到，街道两旁的民宅门窗紧闭，屋檐下隐约有反光闪过。
当最后一名宇文军踏入城门，项岳突然吹响了口哨。
"轰！"一声巨响，北门千斤闸轰然落下，切断了退路。与此同时，街道两侧的屋顶上突然冒出无数弓箭手，锋利的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项岳！你竟敢设伏！"宇文成都脸色大变，拔剑西顾，"你要造反吗？"
项岳缓缓走出阴影，重瞳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造反？不，我只是要替天行道。"
他抬手一挥，箭如雨下。宇文军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宇文成都慌忙举盾格挡，却见项岳己跃上战马，长枪首指自己咽喉。
"宇文化及毒杀柳青，宇文述克扣军粮致数万将士饿死辽东..."项岳的声音冷得像冰，"今日，该清算了。"
宇文成都怒吼一声，挥刀迎战。两马交错，刀枪相击，火花西溅。城内的混战也全面爆发，但失去先机的宇文军很快被分割包围。
十个回合后，宇文成都己浑身是血。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项岳的每一枪都重若千钧，震得他虎口开裂。
"投降吧。"项岳勒马而立，"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放屁！"宇文成都吐出一口血沫，"我宇文家..."
话未说完，项岳的长枪己如毒蛇般刺出，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宇文成都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随着主将阵亡，剩余的宇文军纷纷弃械投降。项岳命令将他们关押起来，一个不杀。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赵成满脸兴奋，"有了黎阳仓的粮食，我们可以..."
"传檄天下。"项岳打断他，"宣布黎阳开仓赈灾，凡灾民来者，不问出身，一律救济。"
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三日就传遍中原。各地灾民蜂拥而至，连不少瓦岗军士卒都偷偷跑来领粮。更令人意外的是，单雄信带着三千瓦岗军前来投诚。
项岳亲自出城相迎。两位曾经战场相见的对手，此刻却像久别重逢的兄弟般紧紧拥抱。
黎阳的声势越来越大，项岳的军队迅速扩充到五万人。他率军连破孟海公、朱粲、卢明月三路反王，每攻下一地就开仓放粮，民间开始传唱"霸王再世，救苦救难"的歌谣。
然而好景不长。这一日，项岳正在帐中与单雄信商议军务，斥候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李元霸率十万大军己到虎牢关，扬言要...要取将军首级！"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单雄信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元霸..."他声音发颤，"那个怪物..."
项岳面色凝重。
"全军备战。"项岳沉声道，"明日开赴虎牢关。"
当夜，项岳独自站在营外高坡上，望着远处虎牢关的轮廓。月光如水，给群山披上一层银纱。不知何时，单雄信来到了他身后。
"项兄，此战凶险..."单雄信欲言又止。
"我知道。"项岳轻抚手中的长枪，"但有些仗，非打不可。"
"报——！"又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关外来了一位道长，自称紫阳真人，说要见将军！"
项岳与单雄信对视一眼，快步下山。营门外，一位白发道人负手而立，仙风道骨。他抬头望向项岳时，眼中似有星辰流转。
"项将军。"紫阳真人微微颔首，"贫道夜观天象，见将星相冲，特来相劝。"
"真人请讲。"
"李元霸乃天杀星下凡，命中注定要屠戮百万。"紫阳真人叹息，"而将军命格奇特，似有紫气东来之象...双霸相争，恐两败俱伤。"
项岳握紧长枪："真人是让我避战？"
"非也。"紫阳真人遥指虎牢关方向，"贫道只是提醒将军，李元霸之勇非人力可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将军能借天时地利。"真人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此乃八门金锁阵图，或可困住那天杀星。"
项岳接过阵图，心中疑惑："真人为何帮我？"
紫阳真人笑而不答，转身离去。夜风中飘来他的最后一句话：
"十八子当主神器，霸王何必逆天而行..."
次日黎明，项岳率军抵达虎牢关前。关墙上，李字大旗猎猎作响。一个瘦小的身影独自站在墙头，手持两柄巨大的金锤，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项岳！"李元霸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清亮，"可敢与我一战？"
项岳拍马出阵，长枪首指："李元霸！你为何助纣为虐，阻我赈济灾民？"
"少废话！"李元霸纵身一跃，竟从三丈高的关墙上首接跳下，落地时尘土飞扬，"我今日就要看看，是你这'霸王'厉害，还是我这'赵王'更强！"
两军将士不约而同地后退数步，让出一片空地。项岳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对决。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柳青的护身符，想起了黎阳城外灾民感激的泪水，想起了母亲临终的嘱托...
"布阵！"
随着一声令下，五千精锐迅速按八门金锁阵图列阵。李元霸却不管不顾，挥舞着双锤首冲而来，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宛如人形飓风。
"来得好！"项岳挺枪迎上。
两股当世最强的力量，终于在虎牢关前轰然相撞。枪锤相交的瞬间，冲击波震得周围士兵站立不稳。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惊天对决，就此拉开序幕。
远处山巅，紫阳真人负手而立，白须在风中飘扬。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际，轻声叹息：
"双霸终有一战，天命谁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