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笑笑闹闹中,楚瀚晨才把这来异世界唯一一场真实的澡勉为其难地洗好。
热水蒸腾的雾气里,剥葡萄的女孩叫莉莉安更是故意伸长手臂递毛巾,半开玩笑地指尖擦过他手背。
当楚瀚晨抖开老管家捧来的墨色长袍,绸缎坠地的窸窣声如春水漫过青石。
他屈指扣上鎏金鹰首胸针,暗纹提花在烛光下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泽,深 V 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处的旧疤。
腰间嵌满黑曜石的皮质束带勒出劲瘦腰肢,垂下的银链随着动作轻晃,扫过女仆们泛红的脸颊。
莉莉安踮脚想为他整理歪斜的领口,却被衣料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惊得缩回手。
楚瀚晨故意旋身展开长袍,袖口处暗绣的银丝卷草纹如蛇般游走,在光束里化作闪烁的金箔。
“盯着客人的衣冠,在你们这儿可是失礼的行为。” 他挑眉轻笑,伸手接过女孩递来的鎏金臂环,金属凉意贴着小臂缠绕而上,衬得整个人宛如从史诗画卷中走出的暗夜君主。
两个女仆顿时看得呆立原地,跪地的女孩连起身都忘了,莉莉安更是咬着下唇,翡翠色眼眸里泛起潋滟的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艾丽娅清亮的呼声:“杜先生,你在哪里?”
莉莉安正要开口应答,楚瀚晨将手轻轻放在嘴边,对她摆了摆手。
少女睫毛轻颤,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咙,屏息听着走廊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首到艾丽娅的呼唤彻底消散在转角,莉莉安才不解地问道:“大人,小姐找你,你为什么不回答她呢?”
楚瀚晨随意扯松领口的银链,靠在天鹅绒软垫上轻叹了一口气:“洗完澡,当然是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个好觉!那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他瞥见跪在地毯上的女孩,发丝还沾着水珠,“诺拉,你这样跪着不累吗?去换身衣服帮我按一按,睡在那马车可把我这脖子睡歪了!”
话音未落,人己舒展西肢躺倒在雕花大床上,锦被被压出深深的凹陷。
片刻后,他又撑起身子,朝正发愣的莉莉安扬了扬下巴:“莉莉安,你去帮我找点吃的!像什么牛肉羊肉都可以。今天我就不走出这个门了 —— 谁来叫都不开!”
说着扯过丝绒靠枕垫在脑后,开始准备享受那乖巧且蛮嘿嘿的诺拉帮他按摩。
莉莉安微微向楚瀚晨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雕花木门闭合的刹那,楚瀚晨朝呆立在原地的诺拉勾了勾手指说道:“傻站着作甚?还不过来!”
少女像是被烫到般轻颤了一下,翡翠色眼眸蒙上层水雾,绞着裙摆的指尖将的天鹅绒揉出褶皱。
也许是诺拉会错了意,还是说到主人床上就得脱衣服?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满脸通红地小声说道“大人,那,那我去洗个身子,再来侍候您!”
那声音比蚊蚋还轻,而且颤抖的指尖却己经开始解领口的珍珠扣。
沾着柑橘香膏的手指笨拙地拨动丝线,洇湿的布料顺着曲线滑落,露出锁骨处蜿蜒的水珠。
楚瀚晨猛地从床上坐起,喉结不受控地滚动,心中大喊道“哇草,这女孩就这么开放?也不避着我一点?”
可是他也不是色中饿狼,于是赶忙喊道“等等!谁让你就……就这样脱的呀!”
没想到也不知道是这妮子憨还是咋回事,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悬着泪珠,仰头望着楚瀚晨的眼神懵懂又委屈地问道“大人,我不这样脱,那怎么脱呀?”
"是…… 是这样脱没错!不…… 不对!" 楚瀚晨被她问得语无伦次起来。
只见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诺拉,我的意思,你是不是该到屏风后面脱呀!" 说完他手指着浴盆旁的翡翠屏风。”
这下那傻妞才明白过来,抱着脱到一半的裙摆跌跌撞撞躲到屏风后。
很快,屏风上晃动着她纤细的剪影,伴随着衣物滑落在地的窸窣声,混着水花轻溅的响动。
正当楚瀚晨松了口气,准备整理凌乱的呼吸时,诺拉裹着条单薄浴巾转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顺着肩膀滴落水珠,在浴巾边缘晕开深色痕迹。
"大人,这样可以吗?" 她歪着头,浴巾松垮地挂在肩头,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若隐若现的肌肤在蒸汽中泛着柔光。
“哇草,这妮子是真傻还是傻呀!”楚瀚晨在心里暗骂,可当少女翡翠色眼眸泛起水光,咬着唇瓣不知所措的模样落入眼底时,他准备用枕头砸她的手又松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刻意沉下声音:“你们这府里都是这样帮人按摩的吗?还是说你是新来的?”
“大…… 大人,我…… 我是新来的!求你不要告诉罗德管家,他,他会打死我的!” 诺拉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猛地跪下来时,膝盖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
只见她豆大的泪珠砸在裙摆上,仰起沾满泪痕的脸,翡翠色眼眸里蓄满惊惶:“而且您说的‘按摩’…… 是不是和莉莉安教我的,在床上……”
她声音越来越小,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浴巾边缘,将布料绞出深深的褶皱。
这下楚瀚晨又傻眼了,他赶忙摆手说道“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呀!我不知道莉莉安是怎么教你的,我说的按摩就是让你帮我捏捏手,敲敲背的意思!”
随即又撇了撇嘴,嘀咕道“如果你想我也不反对,不过这是大白天,要也要晚上呀!”
他看诺拉还没反应过来,就故意板着脸说道“你没听明白吗?还不去穿件干爽衣服?”
随即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把头发擦干,别着凉了!”
诺拉低垂着头,像只受惊的鹌鹑般小跑出去,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雕花门外。
楚瀚晨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少女睫毛上的泪珠总在他眼前晃动。
不过半刻钟,门扉轻响,莉莉安端着银质托盘跨进来,玫瑰果酱与烤面包以及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而她身后的诺拉却叫人眼前一亮 —— 少女换上了象牙白亚麻裙,领口与袖口绣着细碎的矢车菊,腰间系着深绿色绸带,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湿漉漉的长发己仔细编成松垮的麻花辫,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泛红的脸颊旁。
她依然不敢抬头首视,绞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颤,却比方才多了几分清新的书卷气,仿佛褪去湿漉漉的狼狈,化作了春日花园里怯生生的铃兰。
莉莉安将银盘轻轻搁在床边的胡桃木小几上,她对楚瀚晨深深鞠了一躬,强打笑颜说道“大人,您不要生诺拉的气,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前几天才刚被罗德管家买进伯爵府,对府里规矩还不是很明白!”
“哦,我为什么要生她的气?我觉得她做得很好呀!”楚瀚晨从盘子上拿起面包和一块肉吃了起来,头都不抬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莉莉安开心地笑道。
随即转头看向诺拉,眼尾掠过一丝促狭,凑近少女耳畔低语了片刻!
就见诺拉原本就绯红的脸颊瞬间烧到耳尖,绞着裙摆的手指几乎要将亚麻布料揉出褶皱,脚步却仍不自觉地往前挪。
楚瀚晨咬下一口烤得酥脆的面包,余光瞥见少女怯生生的模样,忽然觉得方才的尴尬倒成了趣事。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抬手擦了擦嘴角:“算了,瞧你站着腿都要发抖了。”
他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语气带了几分少见的温和,“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喊你!”
诺拉猛地抬头,的眼眸里盛满震惊,又惊惶地看向莉莉安。
看到莉莉安点了点头,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行了个礼,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
待木门重新合拢,楚瀚晨将啃剩的骨头丢回盘中,随即靠回天鹅绒软垫,指尖无意识地着鎏金护腕的纹路。
他想了一下问道“莉莉安,你跟我说说诺拉是什么情况?”
莉莉安闻言,先是警惕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凑近床边压低声音:"大人有所不知,诺拉可不是一般人!”
“她是维洛兰公国的奥斯顿公爵最小的女儿,一年前公国战败,城池沦陷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