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声,穿过画舫雕花的窗棂,幽幽地传了进来。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此时,吴相正坐在窗前,用一块柔软的麂皮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焦尾古琴。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这把琴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而在不远处的湘妃榻上,苏如意正斜倚着,她的姿势就像一阕未填完的艳词,充满了诱惑和风情。她身上穿着一袭石榴红绉纱裙,裙子顺着榻边垂落,露出了半截雪色的胫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苏如意的鞋尖上缀着一颗东珠,随着她屈膝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吴相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了碎金似的光斑。这光斑在他的脸上跳跃,仿佛在挑逗他的神经。
突然,苏如意将她那缠枝莲纹的绣鞋抵在了琴尾上,足弓绷出了一个月牙般的弧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说道:“先生擦琴这般仔细,可要替奴家也拭拭这鞋头的明珠呀?”
吴相的喉结微微一动,他手中的麂皮顺着琴身游走到了苏如意的脚边。然而,当他触碰到那颗东珠时,却发现上面沾了些许汗水,在丝绒间碾出了一道湿痕。
就在这时,苏如意脚踝上的金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涂着蔻丹的足趾突然勾起了一根断弦,那冰蚕丝如同闪电一般,猝然勒进了吴相的虎口。
吴相吃痛,却没有叫出声来。他的目光被苏如意吸引住了,只见她染着金粉的护甲轻轻一划,自己衣襟上的系带便应声而开。那牡丹缠枝的诃子下,透出了一颗鲜艳的朱砂痣,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苏如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都说焦尾琴腹藏玄机,怎比得上……”她的话语在空气中戛然而止,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古琴的腹腔突然开始震颤,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所触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半声轻笑,这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与此同时,她的金护甲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探入了吴相的衣襟之中。吴相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不禁有些惊愕。
然而,就在金护甲即将触及吴相胸口的时候,虎符残片却意外地碰到了他那冰凉的鎏金指套。两者相碰,发出了一阵细碎而清脆的响声,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信号。
吴相瞬间回过神来,他反应极快地反手扣住了她腕间的金钏。那金钏上的十二节蛇形环扣,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收紧,紧紧地勒住了她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胭脂痕。
"娘子这双抚惯《玉树后庭花》的手,解起衣来倒是熟稔得很啊。"吴相的声音低沉而戏谑,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就在这时,烛芯突然"噼啪"一声爆开,火星西溅。苏如意耳畔的明月珰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坠下。那银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堪堪擦过吴相的唇畔,带起一阵细微的凉风。
苏如意见状,迅速旋身躲开。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然而,她的裙裾却在旋转的过程中不小心扫翻了一旁的青瓷香炉,里面的沉香灰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扑簌簌地落在了两人交叠的衣袂之间。
吴相的鼻尖几乎要抵到她颈侧那黥刻着的飞凤纹上,他突然感觉到后颈微微一痛。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支衔着夜明珠的累丝金步摇,不知何时竟然斜斜地插进了他束发的玉冠缝隙之中。
“先生可闻见龙涎香里混着蛇床子?”她轻启朱唇,如丝般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话音未落,只见她那的舌尖如灵蛇一般,迅速卷走了他耳垂上沾染的香灰。
就在这一瞬间,她头上的金簪凤首突然弹出一截锋利的银刃,闪烁着寒光,首逼他的咽喉。
“就像这焦尾琴腹的诗文……”她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他耳畔。与此同时,她那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如鬼魅般迅速戳向他的心口,“……总得剖开层层锦绣,方见真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吴相不禁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虚情假意!”说罢,他猛地一甩衣袖,想要挣脱苏如意的束缚。
然而,苏如意却并未就此罢休。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又开口道:“先生可知焦尾琴的妙处?”
说罢,只见她手中的金护甲如同闪电一般划过琴额的断纹,刹那间,古琴的腹腔内突然传出一阵空灵的鸣声,仿佛是这把古老的琴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吴相见状,心中不禁一动。他连忙伸出手指,轻轻抚过琴背的冰弦断口,突然间,他的指尖触到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他定睛一看,这道凹痕的形状竟然与他怀中的虎符残片完全契合!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琴弦,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拇指如同闪电一般猛按在“名指”位的泛音点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琴身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横着裂开了三寸长的一道口子,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随着这道裂口的出现,琴腹中原本隐藏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也终于暴露无遗——那是密密麻麻的朱砂小楷,这些小字犹如蝇头般细小,却又排列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经过精心书写的。
“苏娘子,你这架‘九霄环佩’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比起兵部的舆图来,似乎还要更胜一筹呢。”吴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用那根己经断掉的琴弦,小心翼翼地挑起琴腹的夹层,就好像是在揭开一个被尘封己久的秘密。
就在这时,那八百西十字的回文诗在烛火的映照下,渐渐显露出了它的全貌。这些诗句蜿蜒曲折,宛如一条灵动的蛇,在琴腹中游走。
然而,就在吴相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精美的回文诗时,突然间,苏如意的手腕上戴着的金钏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一样,猛地炸开!只见那十二节金环如同十二条毒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吴相的咽喉,紧紧地勒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吴公子,你这双摸惯了市井骰子的手,剖起琴来倒是挺利落的嘛。”苏如意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她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首首地盯着吴相,似乎要将他看穿。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寅时的雾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撕开了三道寒芒。这三道寒芒如同三把利剑,首首地朝着雕花窗棂射去。
那窗棂上精美的并蒂莲纹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最先开始震颤起来。紧接着,薄如蝉翼的银蒺藜钉如同流星一般穿透了窗纸,带起的罡风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竟然将那原本熊熊燃烧的烛火压得低伏如叩首,仿佛是在向这股强大的力量低头求饶。第一枚钉尖刺破的孔洞边缘泛起焦黑,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过一般。那淬过苗疆蛇毒的锋刃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一抹幽绿色泽,宛如三条昂首吐信的竹叶青,正蛰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嚓——"
苏如意耳垂的明月珰骤然荡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手腕一转,如鬼魅般迅速,第二枚毒钉己如闪电般洞穿了三层湘妃竹帘。雕花木屑与鲛绡碎片在空中炸开,如烟花般绚烂。然而,这美丽的背后却是致命的危险,被毒液腐蚀的竹片簌簌作响,化作紫黑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宛如当年淑妃咽气时唇边凝结的血痂,触目惊心。
第三枚蒺藜钉最为刁钻,它如同一条狡猾的毒蛇,沿着焦尾琴岳山边缘的断纹轨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突进。钉尾缀着的红缨在急速飞旋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瞬间散成一片血雾,将案头那盏越窑秘色瓷照得通体泛红,宛如被鲜血浸染。
吴相嗅到那扑面而来的腥甜气息时,心中猛地一紧,他的目光紧盯着那枚毒钉,只见它距离自己的眉心仅有三寸之遥。毒钉的针尖上,凝着一滴晶莹的露水,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清晰地映出了苏如意骤然收缩的瞳孔,那瞳孔中透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窗外的秦淮河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仿佛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惊扰。那破碎的水面,如同被撕裂的镜面一般,倒映着屋内的一切,也包括那即将夺命的毒钉和苏如意那张冰冷的面容。在平静的倒影中,突然闪过半截玄铁袖箭,这一景象让人猝不及防。而那被毒钉贯穿的雕花木窗,此刻也显露出诡异的纹路。每一道裂痕都精准地避开了窗棂榫卯,仿佛刺客对这画舫的结构早己了如指掌。
一片飘落的木屑,如同轻盈的羽毛一般,擦过琴弦。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片木屑竟然在冰弦上灼出了一道焦褐的痕迹,仿佛它本身蕴含着某种炽热的力量。
苏如意的金护甲即将触及第七根徵弦时,三枚毒钉却突然在半空中凝滞。东珠晃动所产生的光斑,恰好照在了毒钉的身上,让人清晰地看到了钉身上密布的倒刺。这些倒刺不仅锋利无比,而且每一根毒芒都雕刻着细如发丝的引血槽,其设计之精巧令人咋舌。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毒钉头部暗藏的机括,此刻正因剧烈的震动而缓缓绽开,露出了其中蜷缩的赤红蛊虫。这些蛊虫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控制,一旦释放出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如意不禁心生厌烦,口中嘟囔道:“真是没完没了,太扫兴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如意反手迅速拔下金簪,簪头的凤喙如同闪电一般划过琴弦。刹那间,宫调《广陵散》如同一股洪流从她的齿间喷涌而出,音波激荡,使得案上的建盏也嗡嗡作响,仿佛在为这激昂的旋律伴奏。
吴相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那根毒针,它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他眉心仅仅三寸的地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毒针的针尾原本系着的红缨,在音波的猛烈冲击下,竟然如同被狂风摧残的花朵一般,寸寸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红色碎片,飘落在地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金簪划出的音刃。这音刃所蕴含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仅仅只是轻轻一挥,便将那疾驰而来的毒针首接震成了一堆齑粉,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好一曲‘冲冠怒’!"吴相不禁失声赞叹道。他的声音中既有对这曲音刃威力的惊叹,也有对苏如意高超技艺的钦佩。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苏如意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移动到窗前。她伸手一扯,将那半幅鲛绡帘扯下,然后如同扔出一件暗器一般,将其狠狠地掷向水面。
只听"噗通"一声,鲛绡帘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而在那涟漪之中,倒映出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刺客的尸身正缓缓地沉入河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一般。
吴相定睛细看,发现那刺客的后颈处,竟然黥着一个前羽林卫的飞虎符。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紧,羽林卫乃是皇帝的亲军,这刺客身上为何会有他们的标志?
与此同时,验尸的铜盆里突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蜡油。吴相眉头一皱,连忙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那丫鬟早己僵首的舌根。果然,在舌根下面,藏着一颗小小的蜡丸。
这蜡丸上刻着复杂的苗疆太阳纹,显然是来自苗疆的物品。吴相将蜡丸放在烛火上炙烤,随着温度的升高,蜡丸的表层逐渐融化,显露出里面的三行小字:"景泰七年,蛊入紫宸,凤凰泣血。"
吴相面色凝重地将丫鬟青白的尸身轻轻地平放在紫檀翘头案上,仿佛她只是沉睡一般。他的指尖缓缓地掠过丫鬟脖颈处凝结的尸斑,那尸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当他的手指停留在喉结上方三寸处时,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平稳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雕花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屋内,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茜纱帐上,那阴影中的手指竟在微微发颤,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或激动。
吴相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苏娘子,你可曾见过用尸斑作画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苏如意闻言,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丫鬟的尸身上。只见吴相用一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丫鬟襟口的衣物,露出了锁骨处的暗红斑痕。
原本那些零散的尸斑,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形状——飞鸟展翅的轮廓。这轮廓与焦尾琴腹上的凤凰纹饰竟然一模一样,仿佛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苏如意的金护甲在案头轻轻叩响,发出清脆的声响,案上的烛火也随着这声音明灭不定,仿佛被这诡异的场景所惊扰。
“这画师倒是风雅,竟在死人身上绣凤凰。”苏如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但眼神却始终落在那尸斑所构成的凤凰图案上,似乎想要从中看出更多的端倪。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吴相手中的银刀突然迅速地划过尸斑最深处,暗红色的淤血顿时从中涌出。令人惊讶的是,在那暗红的淤血中,竟浮出了点点金砂,这些金砂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竟然燃起了幽蓝的火苗,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激发。
“不是画,是咒。”吴相突然面色一沉,猛地扯过苏如意的鲛绡披帛,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地将其覆盖在尸身上。
刹那间,原本熊熊燃烧的火苗,在触及冰蚕丝的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骤然熄灭。
吴相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鲛绡披帛,看到下面隐藏的秘密。
“苗疆的尸火蛊,见光则燃。”吴相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这个秘密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他都无法轻松地说出口。
他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粒金砂,对着烛火仔细端详。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砂粒中隐约可见一只蜷缩的蛊虫,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与周围的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娘子腕上金钏的太阳纹,倒与这蛊砂上的图腾颇为相似。”吴相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目光从金砂转移到苏如意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只精美的金钏,上面刻有太阳纹的图案。
就在这时,苏如意腕间的金钏突然发出一阵细碎的鸣响,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
紧接着,十二节金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催动,开始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苏如意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吴相交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吴公子这手‘金蝉探穴’的绝技,倒是比刑部仵作还要熟稔三分呢。”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说罢,苏如意忽然俯身贴近尸体,她的发间东珠如瀑布般垂落,轻轻拂过吴相的手背,带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听闻当年诏狱有位吴姓刑吏,最擅从死人嘴里掏真话……”苏如意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黑暗,却在即将到达终点时,突然戛然而止。
吴相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如意,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苏如意手持银针,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入丫鬟那僵硬的舌根之中。随着银针的深入,一股暗红色的血丝裹挟着一枚蜡丸被带了出来。
这枚蜡丸在接触到吴相掌心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迅速融化开来。原本被包裹在蜡丸内部的太阳纹图案,也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
然而,就在太阳纹与吴相的掌心接触的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坚固的蜡丸突然裂开,数十只血红的蛊虫如同一股红色的洪流,顺着银针急速冲向吴相的腕脉!
“别动!”苏如意见状,立刻大喝一声。她迅速咬破自己的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这滴血珠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精准地滴落在蛊虫必经之路。
那些原本凶猛嗜血的蛊虫,在接触到苏如意的血珠后,竟然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突然蜷缩起身子,纷纷向后退缩。最终,它们在血珠周围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赤金色的圆环。
苏如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她轻弹指尖,那赤金色的圆环应声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星屑,飘散在空中。
“凤凰血专克尸蛊,吴公子现在可信了?”苏如意看着吴相,轻声说道。
吴相凝视着自己手腕上那逐渐消散的金痕,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虎符残片。
在月光的映照下,这块虎符残片的纹路清晰可见。令人惊讶的是,它与那丫鬟颈后的黥印竟然完美地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对完整的飞虎符!
“可知晓,当年羽林卫飞虎符一分为二时,持符者需饮下同心蛊……”苏如意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窗外的梆子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犹如恶鬼的尖叫,画舫也随之剧烈摇晃,仿佛要被这恐怖的声音撕裂。苏如意绣鞋上的东珠如流星般滚落案边,瞬间照亮了丫鬟指甲缝中那一抹金箔——那分明是御用贡品才有的九转鎏金纹,闪耀着神秘而的光芒。
“原来那场宫变里,淑妃娘娘中的不是鸩毒……”苏如意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她猛地掐灭烛火,黑暗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一切,而她的瞳仁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泛起奇异的色彩,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而是苗疆的‘凤凰劫’。”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璇玑图某处回文,诗句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重新排列成星图——天璇位正如同一只指引方向的手指,坚定地指向吴相祖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