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孤独,因为父亲的走,给我的心里种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特别怕别人说出拒绝我的话,虽然我知道刘青那一瞬间说出你走吧,对自己也是一种伤害。
但我确实被那句话深深的击中了,好几次一想到那个下午,我的心里就禁不住的一阵颤栗。
我需要慢慢的来疗伤,将那个下午自己的孤独和无助忘记。
我避开刘青的问题给他回信息让他多注意休息,我亲眼见到他忙碌起来连饭都吃不上的那种拼命,隐隐让我作痛。
在我的心中我还是爱他的,对吗?
刘青问我:“我问你想不想我,你怎么装不明白呢?”
我回复:“你呢?”
刘青:“我特别想你,真的,那天的事情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知道吗?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脸色那么差,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像被刀捅了一样让我难受,我怎么能对我爱的人这样伤害呢,其实,宝宝,爱有时候就是宽恕,再说,你也没什么错。”
我给刘青回复:“过去的事儿不要提了,我们重新开始,你曾经说过,你会慢慢让我爱上你,你还会这样做吗?”
刘青再次回复:“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孩,也是最后一个。”
多么熟悉的话。
但是我知道每个人说的时候都是不一样的,刘青说的,我知道是真心的。
我说:“我要洗澡了,一会儿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刘青回复:“宝宝亲你,早点睡,天天快乐。”
冰冰不在家的时候,我觉得屋里空荡荡的,感觉了无生趣。
冰冰去看她妈妈了,她妈妈身体一首就不好,冰冰通过找律师给她妈妈申请了保外就医,监外执行,可能是她妈妈表现好也是冰冰的努力最终法院按照法律程序同意了,这是冰冰最大的一个安慰。
冰冰曾无数次想将她妈妈接来一起住,但是妈妈坚持不肯,可能她觉得这辈子己经很连累女儿了,不想再给女儿添麻烦。
冰冰每次说起的时候,都眼含热泪,她说妈妈很固执,固执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点冰冰尤其遗传了妈妈的性格。
睡觉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有些胆战心惊,我怕是虫子,每当有虫子的电话来,我都手足无措,仿佛他成了我的一个噩梦。
电话非常执着的响着,一次又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你是杜莎莎吗?”
我说:“是。你是谁啊?”
她说:“你在我们公司报的名,你忘记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曾经销声匿迹的公司。
我生气地:“我说你们为什么骗我?”
女的在电话里解释:“我们公司临时整顿,换了地址,一时没给你通知上,这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将功赎罪,明天有个跟组的角色你去不去,要是去就收拾东西,明天到北影厂门口集合,剧组来车接你们……”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些迟疑。
她说:“你要不信就算了,我们真的是搬家了,没有通知到你,你可以来我们新的公司,把那个押金退走。”
我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些动摇。
她最后一句话让我还是彻底放弃了对他们的责怪:“这个戏是个古装戏,剧组看了你的照片,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别错过了机会,这个圈你知道错过一次机会,可能以后再也没有了,我们因为跟你签了约,得履行我们的义务,别到时候让你感觉我们是骗子似的,再说了,现在的演员多多啊,我们用谁不是用,你要行,就明天去,不行就算了,信得过以后再给你介绍,信不过你就来退押金。”
我觉得她说得挺真诚,就信了,但还是有些顾虑地问了一句:“明天去还交钱吗?”
她说:“不交啊,还交什么钱啊,明天你首接去北影厂门口啊,有剧组的人接你呢,你记个电话。”
我记了她说的电话。
我决定明天去看看究竟。
我打电话给冰冰说了,冰冰在电话里又兴奋又惋惜,兴奋的感觉好像自己得了影后,惋惜是说自己又不能送我。
冰冰在电话叮嘱我带上这个带上那个,又开始了她碎碎念的像妈妈一样的出行叮嘱。
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说你看你又不耐烦。
我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她说,我才不是。
我没敢追问,怕我们那层窗户纸一下被捅破,我不知我该怎样应对。
但是冰冰的嘱托确实不像妈妈,有一些很温暖的感觉,虽然妈妈常常带给我温暖,但有别于冰冰,冰冰有时候让我恍惚,那种感觉是舒服的,让人安心的,觉得全世界有人欺骗伤害我,她都不会。
早上太阳还没冒花我就到了,更疯狂的是比我早到的人大有人在,男男女女一堆堆的,聚着的,打电话的,一个个忙的跟谈国家大事儿似的,就我自己觉得太糗,远远的站着,跟这个圈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还就是这个圈里的人。
一辆白色面包车刚停住,这群人一拥而上,把我挤得远远的。
我刚心想怎么也没有个维持秩序的,心思还没落停,一个光头男吼了一声:“你们丫什么素质,都给我下去下去,没点名呢,谁让你们上来的……”
刚上车的演员都被轰了下来,参差不齐的排好了队,光头男拿出一张纸煞有介事的一顿喊,那情景让我想起电视剧里抓壮丁的场面。
喊到一个,有人应一声,颠颠的跑进车里,坐着呵呵的看着下面同样被点名的人,多了一份幸灾乐祸的笑,好像早就忘了刚才自己也是这一堆儿里的。
喊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答应了一声,还没等我问话呢,就被后面推了一把,说快点快点,这么多人等着呢,我本来想再次确定一下心中的疑惑,但是后面的一推,就只好忐忑的上了车,心里安慰自己,这次肯定不是骗的,这么多人呢,应该是真的,不会都像我一样傻……
车塞得满满当当,呼呼的就开了,后面还有没坐上的,失落的看着,有个女孩我看见还抹眼泪,光头男喊等着等着,送去再来接你们,都有份儿……
车晃晃悠悠的向郊区开去,我心里想,这个是什么组啊,要这么多演员,心里有些失落起来,觉得这么多演员肯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再看车上一个个的怎么那么不像演员呢,八成是群众演员,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是剧组车少,一起连群众演员拉去吧。
车里有人跟我搭讪:“靓妹,哪里的?”
我没吭声,白了他一眼,不稀得跟他说话,看着那男的贱贱的样子,就没好影响,后来才知道这个男的叫炮子。为什么叫炮子,好像是说哈尔滨那边把黑社会都叫刀枪炮,因为他是男的,打架挺彪的自己给自己弄了个炮子的称号,看那样我觉得是徒有其表。
感觉路程挺长,晃晃荡荡的我就睡着了,耳边尽是些嘈杂嘈杂的声音,听不清,混混沌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