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件事儿以后,一首就特害怕一个人呆着,怕那种西周充斥着安静的孤单。
还有一点,我最害怕医院的那种白。
西周一切都是白的,白得让人坐立不安,这可能也是因为小时候老陪妈妈在医院呆的后遗症吧。
所以现在躺在空荡荡医院的床上,我觉得我就跟死了似的。
最后的一抹阳光无声的消失,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点滴瓶内药水的滴答声,每一下敲在我的心房,让我颤栗。
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肖楠悄声的推门而进,他蹑手蹑脚的手里捧着个瓷罐,里面袅袅的冒着热气。
他的样子是那么细腻和体贴,我想我就是在这一瞬间爱上他的。
有时候女人总是特别的容易被打动。
他看见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为你没有醒,还怕吵着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有一股暖流游走在全身。
他将瓷罐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神奇的掏出一只小碗还有一只小勺子。
他将瓷罐里的鸡汤倒在小碗里,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充斥在屋内,冲淡了所有的药味,至今为止我还对那个香味记忆犹新,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吃到那么香的鸡肉了。
他不让我起身,只是在我的身后垫了一只枕头,轻轻的用小勺给我喂鸡汤。
我从来没有发现一个男孩会这样有耐心,也会这么细心。
那么多的一瓷罐鸡肉都被我毫不客气的吃完了,连一点汤汤水水都不剩。
肖楠看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问:“是不是没吃饱,我再去给你弄。”
我摇摇头,我说:“这是我吃的最饱的一次。”
肖楠开玩笑说:“好像你以前没吃饱过,要是你愿意我一辈子给你做饭吃。”
我再次沉默,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男人的承诺,但是我己经不敢再奢求了,只希望这样能静静在他的陪伴下呆呆。
肖楠静静的坐在我的床边,轻轻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真暖和。
我看了一眼他,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那么仔细和认真的看眼前这个男孩,大大的眼睛,有些高傲的鼻子,俊俏的脸上有若隐若现的胡茬开始粗重。
嫁给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是幸福的。我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进来换了一次药。
肖楠急急地追着护士问这问那,着急我的病况。
护士只是淡淡说了句明天就可以出院。
肖楠高兴地像个孩子,居然蹦跳着。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快乐,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真心的关心着我,让我开心。
我问肖楠:“能抱抱我吗?”
肖楠愣了一下,忽然像是得到了什么旨意似的满脸激动,他重重的点着头,把我从床上抱起,拥在他的怀里。
我们的拥抱笨拙而仓促,但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他有力的胸脯里奔涌的温暖。
我想起了爸爸,爸爸那个我没有给他的拥抱。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起机会,我绝不再拒绝爸爸那个拥抱了。
我们恋爱了,但分别的脚步似乎却更加迫切的临近了。
我们都不敢说,因为说出来都将是无法避免的难受和伤害。
肖楠的身影更加的忙碌了,西处奔走,我惨淡的生活依然毫无起色,拍摄了几个广告,无非是在里面跑跑龙套,几乎跟我的表演专业相差万里,即将毕业我才觉得我真的不知道我何去何从。
原来做演员,我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我西处的奔走,西处的投递我的资料,大量的洗印照片,就洗印照片这一项可能所有职业投寄简历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一个环节吧,各种各样的摆拍。
好像只有做演员的才随简历要附寄这么多的照片。
南方的城市照照片的水平也仅限艺术照类的,把整个人都拍摄的怪怪的,有时候我拿着照片端详,这真的是我吗?
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