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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西章：红妆劫
太晨宫的白玉阶被九重红绡覆盖，东海鲛人织就的云霞锦在晨雾中泛着粼粼波光。凤九站在镜前，看着司命星君将最后一支九转玲珑钗插入她发间。珊瑚珠串垂落耳畔，映得她眉间红痣愈发妖冶。
“小白今日真美。”东华的声音自雕花屏风后传来。他身着玄金帝袍，发间别着她送的琉璃簪，“可这嫁衣...”他忽然皱眉，指尖拂过她腰间缠绕的往生咒纹，“为何会有魔气？”
凤九低头看去，只见金丝绣就的百蝶纹正渗出暗红丝线。她忽然想起昨夜地牢传来的异香——那是姬蘅用心头血浇灌的曼珠沙华。
“帝君，吉时己到。”重霖在外禀报。东华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灼人。他带着她穿过重重宫门，西海八荒的仙娥捧着玉露琼浆屈膝相迎，却无人注意到他们脚下的地砖正浮现魔纹。
婚礼在三生石畔举行。当东华将凤羽金钗插入她发间时，西方忽然传来龙吟。少绾骑着墨麒麟破空而来，朔叶枪上挑着半截染血的信笺：“东华，魔族的贺礼，你可敢接？”
信笺飘落凤九掌心，字迹狰狞如爪：“以汝心头血为祭，还我往生咒。”她猛地抬头，只见三生石表面浮现出叶青缇的虚影。那虚影张开嘴，无数魔蝶从中飞出，首奔她心口。
“小白！”东华横臂将她护在身后，掌心拍出的九住梵音震碎魔蝶。他胸前的琉璃戒突然碎裂，露出底下暗金色的伤口——正是三百年前为她剖心留下的痕迹。
“原来你早就知道。”凤九颤抖着抚上他心口，“琉璃戒根本不是秋水之毒，是你用仙力镇压的往生咒...”
东华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血腥气的吻里藏着诀别：“三百年前在阿兰若之梦，我便说过要护你生生世世。小白，这是我欠你的。”他忽然将她推向少绾，“带她走！”
墨麒麟载着凤九腾空而起的刹那，东华周身腾起金色火焰。他撕开帝君法袍，露出遍布全身的咒印——那是用半缕神魂与魔尊缈落定下的契约。
“东华！”凤九哭喊着要冲下去，却被少绾按住肩头。魔族始祖望着下方燃烧的身影，罕见地露出苦涩：“他早就该明白，有些债，用命也还不清。”
太晨宫的朱墙在火焰中崩塌。帝君与魔尊的虚影在云端交战，每一道法术都震得西海翻涌。凤九眼睁睁看着东华的银发渐渐泛灰，每一片坠落的金鳞都在吞噬他的仙力。
“为什么？”她攥紧少绾的衣袖，“他明明可以不必如此...”
“因为你是他的情劫。”少绾将朔叶枪刺入云海，“三万年前他替你受天劫时，就该想到今日。”她忽然将凤九推向人界方向，“去凡间找折颜，他有办法救东华。至于我...”她眼中泛起血色，“要去会会那个躲在幕后的棋手。”
凤九在人界降落时，正逢暴雨倾盆。她跌跌撞撞闯进桃林，却见折颜正对着贫婆果树垂泪。树下落着半截断剑，剑柄上缠着一缕熟悉的银发。
“他用最后一缕神魂护住了你的原神。”折颜将频婆果递给她，“九儿，你要记住，真正的往生咒不在别处，在你心里。”
凤九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梵音谷，东华教她的那首往生咒。她咬破指尖，将心头血滴在贫婆果上。果树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无数花瓣随风飘向天际，在云海中拼凑出东华的笑脸。
“小白，莫哭。”虚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你看，这西海八荒的花，都在为我们的婚礼绽放。”
暴雨渐歇，凤九抬头望去，只见太晨宫废墟上开出漫山遍野的频婆花。她忽然明白，东华从未离开——他将自己的神魂化作花海，永远守护着她。
未完成待续…明天继续努力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