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羽怎么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情一态也被翎儿所感知着。
“阿羽,你都把我惯坏了。我现在这么黏着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翎儿挽住她的胳膊漫走在玉兰树下。
闻言,阿羽怅然。欲言,又止。
只有自己最是明白那情不自禁又望而却步的煎熬。自与翎儿同处一室后,常听到此类言语,虽是她无心所说,但听起来又字字撩拨让人心涎,明知不可得权做自欺欺人罢。
如今既甘愿为她奔赴凶险,又何必执着些无妄之思。
此去如成,皆大欢喜;此去若败,必留得一躯与翎儿共生死。
眼下春风如醉,不必对影独酌。
正要哄她开心,
“以后我们要一首一首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可好?”
翎儿歪着头笑着看她。
“好。”
“拉勾!”
“好。”
临行的前一晚,阿羽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儿,目光自始至终不曾移开。轻抚着散垂的青丝,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那无尽的不舍与思恋抚进每一根发丝。
“阿羽…”
“翎儿?”
“小解…”
“好,来。”
扶着迷迷糊糊的人下了床,守着她尽事后又将她抱回到床上。
“不许走…”
怀中的人儿呢喃着,阿羽搂着她就势一起躺下,盖好了被子。
“乖,我不走,我一首陪着你。好不好?”
“嗯…”
柔声安慰时还伸出手轻拍她的背,似在哄婴儿入睡。
天长日久,早己习惯了这样的陪伴。此刻,翎儿安然。
翌日,正当阿羽以拜访医师为由向师父师娘告假准备出发时,门外来了两名信使并呈上了一封请帖。
帖中所述:
西大仙门将于一个月后在重峦山举办百年来第一次幕英大会,旨在摒弃门派壁垒,道法别偏,使各派青年才俊互相切磋,增进修为,以便担负起日后除魔诛邪匡扶正义之重任。
看完请帖,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百年来众仙门各自为营,鲜有攻交。对自家玄术更是讳莫如深,法禁令严。
近来却风闻凌苍派和驭刹门往来频繁,此前因两派合力围攻玄丹山而导致凌苍派掌门的胞弟涂昴惨死而彼此仇恨不复交集。此番突然合办幕英会不免让人生疑。
听信使所言,凡九州之内能喊的出名头的大小仙门均在邀请之列。若此去汇聚玉兰城,百家千人,兴师动众,衣食住行且需安排,一月诚不能齐备。如此仓促,着实蹊跷。
“师父?师娘?”
阿羽接过请帖,略看后眉头微锁。
师父师娘的疑虑在阿羽的脑海中也瞬时过了一遍,却非此刻之紧要,紧要的是自己欲往玄丹之事会因此耽搁。
自己身为大师姐必得协助师父在门中弟子里选拔几个修为精进且德行不亏者予以集中习训,过后再带队前往。
众家仙门多标榜与世无争,无非是西大仙门实力在此,无力挑战,偏安一隅而己。
可若有一个能使本派扬名立万的机会,试问谁又肯错过?建宗立派本就是为除邪扶正而开枝散叶,悠悠生灵更非三五玄门就能罩护的。
玄门盛会,无不向往。
阿羽定了定心。
愈是这种时候,各家仙门愈是戒备森严。若此时前往玄丹,打草惊蛇误了行程招致驭刹门向师门发难,岂不是不忠不孝?祸及同门亦不仁不义。若是连累了翎儿,那真真是罪该万死。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