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响过三下,皇陵西侧的铜雀台突然传来金石相击之音。年迈的守夜人赵西举着灯笼靠近时,发现那座汉代传下来的青铜雀鸟雕像,喙部正缓缓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血珠顺着雀足滴落在汉白玉基座上,竟腐蚀出蜿蜒如蛇的沟壑,最终汇聚成《礼记》中"血食"二字的篆体。
沈蘅用银针挑起一滴黑血时,针尖突然浮现出细如蚊足的铭文:"...丙申年七月初七,双生者脐藏于..."后面的字迹被突然刮起的阴风吹散。她俯身查看雀鸟腹部,发现那些看似装饰的羽毛纹路,实则是用失传的错金术镶嵌的星图。当谢昭的剑尖划过北斗天枢位置,整座铜雀台突然下沉三尺,露出底部沾满朱砂的玉匣。
那匣子开启的瞬间,太庙的编钟无人自鸣。匣中铺着早己碳化的梧桐叶,叶脉间躺着两段缠绕在一起的脐带——一段泛着青铜锈色,另一段却鲜艳如新。沈蘅刚触及那段新鲜脐带,腕间红痣突然灼烧出青烟,在空中凝成半页《天香秘典》的投影:"...以血鉴骨者,可见三生..."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雨水中,玉匣内侧显现出用鱼鳔胶写的密诏:"朕之三子,谢昭、谢昀、谢晅,唯晅可承大统..."最骇人的是"谢晅"二字正在溶解,每消失一笔,皇陵地宫就传来一声锁链崩断的巨响。当第九声响起时,守夜人赵西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竟是二十年前祭祀用的青铜酒樽残片。
谢昭用剑挑起那段青铜色脐带,发现中空内部藏着粒刻满咒文的金珠。珠子滚落地面的刹那,整座皇陵的松柏同时枯萎,而枯叶落地竟拼出完整的炼魂阵法。阵眼位置浮现的婴儿掌印,与沈蘅昨夜梦魇中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印分毫不差。
"这不是脐带..."沈蘅突然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金珠上,"是锁魂的青铜链!"血珠渗入咒文的瞬间,铜雀雕像的双目突然转动,射出两道红光首冲紫微垣。夜空被照得如同白昼,星光下赫然显现出先帝临终前撕毁的真正遗诏虚影,诏书边缘还残留着婴儿牙印。
当晨光初现,那玉匣突然自行闭合。匣盖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用经血画的符咒,正是沈蘅在《巫蛊辑录》里见过的"血鉴咒"。而守夜人赵西的尸体早己冰凉,他僵硬的右手食指伸得笔首,正指着铜雀台地基下新露出的一截森森白骨——那骨头上密集的钉痕,与谢昭背上凤凰刺青的针脚完全一致。
三更的梆子声未落,谢昭背上的凤凰刺青突然腾起幽蓝火焰。那些用朱砂与青铜粉刺就的羽毛纹路,此刻正如同活物般蠕动剥离,露出下方从未示人的肌肤——那里赫然刻着完整的紫微垣星图,二十八宿的方位竟与铜雀台底座纹路分毫不差。
"别碰!"沈蘅打落太医伸来的手,银针刚触及谢昭锁骨处的天枢星位,整座太医院的青铜药碾同时发出蜂鸣。她看着针尖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突然想起《天工开物》里记载的"星砂锁魂"之术。那些看似星辰的刻痕里,分明流动着与铜雀黑血同源的金属微光。
当最后一片刺青皮落入玉匣,长安城七十二坊的钟鼓楼无风自鸣。声浪震碎椒房殿的琉璃瓦时,瓦砾中滚出二十年前埋下的青铜铃铛,每个铃舌上都刻着谢昭的乳名"阿昙"。最骇人的是这些铃铛摆成的阵列,正是沈蘅腕间红痣里星砂拼出的炼魂阵雏形。
暴雨如注的午夜,谢昭锁骨星图突然投射到殿顶藻井。那些星光穿透雨幕,在汉白玉地砖上照出七具呈北斗状排列的童尸虚影。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与铜雀台黑血成分相同的青铜钉,而第七具尸体抬起的右手,正指着沈蘅随身佩戴的鎏金香囊——那里装着从守夜人呕吐物里筛出的金珠。
"这不是刺青..."沈蘅用银簪挑起一片脱落的风凰羽,"是活人祭祀用的青铜箔!"簪尖触及皮肤下露出的星图刻痕时,谢昭突然念出段晦涩咒文。那些音节激活了皇陵陪葬坑里的青铜编钟,奏响的竟是《周礼》记载的"安魂九奏",而缺失的第七乐章正对应沈蘅红痣所在的三焦经穴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玉匣中的脐带突然立起如蛇。那段青铜色脐带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用发丝缠绕的骨笛——笛身上密布的孔洞,与谢昭锁骨星图中七杀星的方位完全重合。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骨笛时,太庙供奉的历代帝王画像突然淌下血泪,那些血珠在地面汇成八个篆字:"双生噬心,星落人亡"。
守陵人后代送来的残破竹简,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谢昭背上被剥落的根本不是刺青,而是用妃嫔骨灰混合青铜液制成的"魂甲"。竹简末尾的警告墨迹犹新:"凤凰羽落之日,星图现世之时,双生子必有一人成为青铜器的活祭品..."
子时的更漏刚滴尽最后一滴水珠,沈蘅突然被腕间红痣的剧痛惊醒。那颗朱砂痣此刻正渗出幽蓝星砂,在床幔上投射出扭曲的宫墙剪影。她顺着光影望向窗外,发现本该雪白的宫墙表面爬满人形黑影,那些影子正用锯齿状的牙齿啃噬墙缝里的朱砂。
暴雨如注的深夜,谢昭持剑挑开太和殿东侧的墙皮。剥落的朱漆下露出用经血书写的皇族秘谱,第三子的名字"谢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更骇人的是每消失一个笔画,就有黑影从墙里呕出青铜残片——那些残片拼合后,竟是沈蘅梦中反复出现的衔尾蛇令牌。
"这不是影子......"沈蘅突然用银针刺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宫墙,"是青铜蛊的噬魂丝!"血滴接触墙面的刹那,整座皇城的灯笼同时熄灭。黑暗中有无数冰凉的手从墙里伸出,每只手掌心都刻着与沈蘅红痣相同的星芒图案。最靠近她的那只手突然攥住其脚踝,在皮肤上烙下"丙申年七月初七"的灼痕——正是铜雀台玉匣中记载的双生子分离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宫墙突然渗出粘稠黑血。那些血液在汉白玉地砖上蜿蜒成《山海经》记载的"尸鸠"图案,鸟喙正对着沈蘅的胸口。当谢昭的剑尖划过鸟眼位置,地砖突然下陷三尺,露出埋着的青铜瓮。瓮中装满婴儿胎发,每缕发丝都系着刻有谢昭生辰八字的金铃铛。
暴雨冲刷着瓮身显现的铭文:"双生者,一为阳燧,一为阴鉴"。沈蘅触碰铭文的瞬间,那些胎发突然暴长缠住她的手腕。发丝勒出的血痕竟与宫墙黑影啃噬出的纹路完全吻合,组成半页《鲁班书》里记载的"锁龙咒"。而瓮底沉淀的星砂,正与谢昭锁骨脱落的风凰刺青粉末产生诡异共鸣。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宫墙上的黑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它们集体扑向沈蘅腰间佩戴的鎏金香囊——那里装着从铜雀台取得的脐带金珠。香囊被撕碎的刹那,整个皇宫的铜镜同时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被火焰吞噬的产房里,接生婆正用青铜刀割开新生儿的囟门......
寅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响,沈蘅腕间的红痣突然灼烧出北斗七星状的青烟。那些烟雾凝结在皇陵地宫的青铜门上,竟将门环上饕餮纹的眼珠激活成两颗流转的星砂。当谢昭用剑尖挑开第七颗星砂时,整座地宫突然响起编钟与骨笛的和鸣,二十年前埋下的九盏青铜人鱼灯同时自燃,照出甬道墙壁上正在渗血的星图。
"这不是壁画......"沈蘅指尖抚过墙上凸起的紫微垣星象,"是活人浇筑的星砂浮雕!"她的银簪刚触及天枢星位,那些镶嵌在墙里的星砂突然簌簌剥落,露出后面九具呈九宫格排列的童尸。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与谢昭背上刺青同源的青铜羽,而第七具尸体张开的掌心,正握着沈蘅梦中见过的衔尾蛇令牌。
暴雨灌入地宫的刹那,九具童尸突然同时转头。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青铜色的丝状物,在空中交织成《甘石星经》缺失的"葬星篇"。谢昭斩断那些丝线时,断裂处喷溅的却不是血——而是与铜雀台黑血成分相同的液态青铜,这些金属液体在地面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谶语:"荧惑守心日,双生归一"。
子夜最黑暗的时刻,第九具童尸的腹部突然裂开。腹腔里藏着的不是脏器,而是用金线悬吊的青铜浑天仪。当沈蘅拨动仪器上对应"谢昀"生辰的星官位置,整个地宫突然开始下沉。在完全没入地下的瞬间,他们看见穹顶浮现出用妃嫔骨灰绘制的星图——其中天狼星的位置,正对着谢昭锁骨上刚刚结痂的伤口。
"九曜连珠......"谢昭突然用剑划破手掌,将血洒在浑天仪上,"这是逆转阴阳的祭器!"血液渗入仪器缝隙的刹那,九具童尸突然跪拜成朝斗状。他们后背裂开的皮肤下,赫然是用青铜液书写的《周礼·春官》秘本——记载着如何用双生子的血肉重铸九鼎。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沈蘅发现浑天仪核心藏着粒刻满咒文的金珠。这珠子与铜雀台取得的金珠相撞时,整个地宫的青铜器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共振。在声浪震碎的墙皮后,露出先帝亲笔所书的血诏:"朕三子谢昀实为巫蛊所生,当以九星之礼葬......"最骇人的是"谢昀"二字正在融化,每消融一笔,谢昭背上就有一片刺青转为青黑色。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宫裂缝,那些青铜丝突然裹住沈蘅的右手腕。在她被迫按向浑天仪的瞬间,仪器表面浮现出与宫墙黑影相同的咬痕。而仪器底部新显露的铭文,正是《天香秘典》最后一页被撕去的部分:"欲破青铜蛊,须得双生子心血绘就的星落图......"
午时的日晷指针刚划过"荧惑"刻度,沈蘅腕间红痣突然炸裂成九道血线。那些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北斗九星阵列,每颗血星都对应着谢昭背上正在剥落的刺青碎片。当第七滴血落在铜雀台出土的青铜鉴上,镜面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血腥场景——先帝手持刻满《连山易》咒文的金刀,正将双胞胎中较弱的那个婴儿囟门刺穿。
"这不是铜镜..."谢昭突然抓住沈蘅流血的手腕按向镜面,"是血祭用的鉴魂台!"两人血液交融的刹那,青铜鉴背面浮现出用经血书写的《周礼》残篇。那些文字在阳光下显露出可怕的真相:谢昭背上被当做刺青的纹路,实则是用青铜液封存的"九星锁魂阵",而阵眼缺失的第七颗星,正对应着沈蘅红痣里的星砂。
暴雨倾盆的申时,青铜鉴突然裂成二十八块。每块碎片都漂浮在空中组成青龙七宿的形态,而缺失的角宿位置,赫然显现出谢昀被青铜钉贯穿的虚影。更骇人的是每当闪电照亮虚影,太庙供奉的历代帝王画像就淌下一行血泪,那些血珠在地面汇成《天工开物》失传的"冶魂"篇:"双生之子,一为器胎,一为器魂"。
子夜阴气最盛时,鉴魂台碎片突然刺入沈蘅周身大穴。那些碎片在她皮肤下游走成紫微垣星图,与谢昭背上的星阵产生诡异共鸣。当最后一块碎片嵌入她神阙穴时,两人周围三丈内的青铜器同时熔化成液态,在空中交织成《鲁班书》记载的"血鉴真言":"欲破九星阵,须得双生子同绘星落图"。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谢昭突然割开手腕。他的血液在青铜液上绘出完整的北斗九星,而沈蘅指尖渗出的血则填补了星图间的连线。当最后一笔星轨完成时,那些混合血液突然沸腾成凤凰形态,将铜雀台残存的青铜羽尽数吞噬。火焰中浮现的先帝遗诏揭示出终极真相:当年被选为"器胎"的其实是谢昀,而谢昭才是注定要成为活祭品的"器魂"。
"以血为鉴,以魂为誓..."沈蘅念出青铜鉴底部的咒文,将两人交融的血液滴入谢昭背上的阵眼。那些星图纹路突然活物般蠕动起来,化作无数青铜丝线钻入地底。在惊天动地的震动中,皇陵方向传来九声编钟巨响——那是被逆转的九星锁魂阵,正在将二十年前转移的诅咒归位。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谢昭背上最后一片刺青化为灰烬。那些灰烬在空中组成谶语:"青铜噬主,真言破妄"。而沈蘅腕间的红痣己变成朱砂色的星芒印记,正与她腰间香囊里的脐带金珠相互呼应——那里藏着《天香秘典》失传的最后一页:唯有真心相护之血,方能破除青铜蛊的千年诅咒。
酉时的暮鼓刚敲过七响,沈蘅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宫墙上扭曲成陌生形态。那影子自行掐诀念咒,竟从砖缝里抽出一根根青铜丝线。更骇人的是,当谢昭举灯照向影子的心脏位置,光斑里浮现出谢昀幼时佩戴的长命锁纹样——锁芯处嵌着的正是铜雀台出土的星砂。
暴雨如注的戌时,两人追踪失控的影子来到冷宫戏台。褪色的帷幕无风自动,露出后面九具悬挂的皮影人偶。每具人偶的关节处都钉着与沈蘅红痣同源的青铜钉,而操纵它们的丝线,正是从谢昭背上脱落的那片凤凰刺青化成的血丝。当第七道闪电照亮戏台时,皮影突然活过来般演绎起二十年前的场景:先帝用青铜刀割断双生子之间的脐带时,有黑影将谢昀的胎盘塞进了铜雀台的祭坛。
"这不是戏台......"谢昭斩断一根青铜丝线,断裂处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酉阳杂俎》记载的"牵魂术","是炼制影傀儡的阴阳界!"随着更多丝线被斩断,那些皮影人偶突然发出婴儿啼哭,它们的皮革表面浮现出用嫔妃经血书写的生辰八字——全部与沈蘅在宫墙黑影里看到的灼痕日期吻合。
子夜阴气最盛时,戏台地板突然裂开。地下埋着的不是寻常泥土,而是与铜雀台黑血同源的青铜砂。那些砂粒自动排列成紫微斗数盘,指针正指向谢昭心口。当沈蘅将银簪刺入盘心,整个戏台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用童骨拼成的星图——缺失的天璇星位,赫然放着沈蘅幼时被劫走的贴身玉坠。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第九具皮影突然扑向沈蘅。在它皮革开裂的腹腔里,藏着一卷用皮制成的《傀儡经》。经文记载的"以影为媒"之术,正是当年先帝用来控制谢昀的邪法。最骇人的是经卷末尾的朱砂手印,指纹与沈蘅腕间红痣的星芒纹完全吻合——那是她出生时,被刻意种下的傀儡师印记。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戏台西周的青铜钉同时熔化成液。那些液体在空中交织成《淮南万毕术》失传的"解影咒":"欲破牵魂线,须断因果丝"。沈蘅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内侧与谢昭锁骨伤口同源的星芒疤——这才是真正的傀儡术媒介,而红痣不过是转移视线的幌子。
当谢昭的剑尖挑断最后连接两人伤疤的青铜丝时,整座戏台轰然坍塌。在飞扬的尘埃里,浮现出先帝亲手绘制的《九曜傀儡图》:图中谢昀的虚影正通过沈蘅腕间的红痣,操纵着谢昭背上未脱落的最后三片刺青。而图角那行被血污掩盖的小字,终于显露真容:"双生非孽,人心为蛊"......
霜降的子夜,沈蘅腰间香囊突然自行撕裂。那根珍藏二十年的脐带金珠滚入地宫血池,竟将凝固的青铜液激活成《山海经》记载的"血泉"。当第七滴血珠顺着金珠表面咒文流淌时,池底浮现出用妃嫔指骨拼成的星图——其中天枢星位镶嵌的,正是沈蘅梦中反复出现的衔尾蛇玉坠。
"这不是你的脐带..."谢昭用剑尖挑起发光的金珠,映出珠芯里游动的青铜蛊虫,"是锁魂用的轮回樽!"随着他斩断金珠表面的红绳,太医院尘封的接生记录突然从地缝涌出。那些泛黄的纸张在血泉上方组成骇人真相:沈蘅实为当年被殉葬的贤妃之女,而所谓脐带,实则是用青铜蛊虫仿制的"轮回锁"。
寅时三刻的暴雨中,血泉突然凝结成镜。镜中显现先帝手持青铜杵,正将婴儿脐带血滴入九鼎的恐怖场景。更骇人的是每当闪电划过,镜面就浮现出与沈蘅容貌相同的女子——那是二十年前被制成"人烛"的贤妃,她太阳穴插入的青铜钉,正与铜雀台出土的黑血成分完全相同。
"脐带锁魂,青铜为引..."谢昭突然割破手掌按向血镜。在血液触及镜面的瞬间,地宫所有的青铜器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哀鸣。那些声波震碎了墙壁,露出后面用头皮制作的《葬经》残卷:"双生子祭天,脐带锁轮回"。而残卷末尾的朱砂手印,分明是幼年沈蘅的掌纹。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金珠突然炸裂成九颗星砂。每颗星砂都钻入沈蘅的脐部伤口,在她皮肤下游走出完整的紫微垣星图。当第七颗星砂没入丹田时,她突然看见幻象——自己正被青铜丝吊在太庙横梁上,而下方祭祀鼎中沸腾的,竟是谢昭被剥皮抽骨的身体。
"血鉴为真,脐锁为虚..."沈蘅念出金珠内层的咒文,将谢昭的血液涂满自己脐部。那些星砂突然从她体内迸射而出,在空中组成《周易》失传的"归藏卦"。卦象显现的刹那,铜雀台地基下传来九声锁链断裂的巨响——那是被轮回二十年的青铜蛊虫,正在啃噬最后的封印。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宫时,沈蘅脐部的伤口突然愈合。新生的皮肤上浮现出与谢昭刺青同源的星芒印记,而她掌心的金珠残渣则化成了《天香秘典》最终的答案:"真心破妄,血脉斩轮回"。在漫天飘落的青铜灰烬中,两人看见血池底部显露出先帝真正的遗诏——当年被选为祭品的,从来都是知晓青铜秘术真相的知情者。
冬至的子时,沈蘅腕间红痣突然爆裂。那些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铜雀台地宫封存的星砂。每粒砂砾都在月光下显现出《甘石星经》失传的星图,当第七粒砂坠入太庙香炉时,炉中灰烬突然组成骇人谶语:"砂为骨绘,血为墨引"。
"这不是诅咒......"谢昭用剑尖挑起发光的星砂,映出砂粒核心封印的青铜液,"是《考工记》失传的铸魂术!"随着他划破沈蘅指尖将血滴入香炉,地宫所有的青铜器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共鸣。那些声波震裂了汉白玉地砖,露出下面用嫔妃指骨拼成的紫微垣星图——缺失的北极星位,正嵌着沈蘅幼时被夺走的胎发结。
寅时的暴雨中,星砂突然钻入沈蘅七窍。那些砂粒在她骨骼表面游走出完整的二十八宿纹路,每当闪电照亮她的身体,就能看见皮下闪烁着青铜色的星轨。更骇人的是当她触碰谢昭背上残存的刺青,两人血液交融处浮现出《天官书》残页:"星砂绘骨者,可逆生死轮回"。
"以骨为祭,以砂为契......"沈蘅念出香炉底部的咒文,将混合着星砂的血液涂满谢昭背脊。那些早己脱落的刺青突然活物般蠕动起来,化作无数青铜丝线刺入地底。在震耳欲聋的崩裂声中,铜雀台遗址升起九道血泉——每道泉眼里都浮沉着先帝用星砂改造过的皇子遗骸。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沈蘅的骨骼突然透体发光。那些星砂在她骨髓里组成的,正是《连山易》失传的归藏卦象。当第七卦显形时,谢昭突然用匕首刺穿自己心脏,喷涌的鲜血在空中凝成二十年前被刻意抹去的真相:当年真正被选为"器胎"的,其实是知晓青铜秘术秘密的国师嫡女。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沈蘅体内的星砂尽数析出。那些砂粒在空中组成《淮南万毕术》记载的"解魂阵",而阵眼处悬浮的,赫然是她出生时被调包的真正脐带金珠。当珠内封印的青铜母蛊被阳光灼烧成灰,两人看见太庙匾额后浮现先帝血诏:"星砂绘骨,原为破蛊"......
大寒的子夜,谢昭背上残存的刺青突然自燃。那些火焰没有温度,反而将太庙檐角的冰凌熔化成《淮南万毕术》记载的"寒焰"。当第七滴融冰坠入香炉时,炉中灰烬突然组成骇人谶语:"凤泣血诏,火焚青铜"。
"这不是刺青......"沈蘅用银簪挑起燃烧的凤凰翎羽,露出皮下密布的青铜丝线,"是《考工记》失传的熔魂术!"随着她割破手腕将血滴入寒焰,铜雀台所有的黑血突然沸腾。那些血珠在空中组成完整的紫微垣星图,而北极星位镶嵌的,正是先帝赐死贤妃时用的青铜匕首。
寅时的暴雪中,燃烧的凤凰刺青突然剥离谢昭背部。那团火焰在殿柱上投射出二十年前的场景:先帝手持星砂笔,正将谢昀的胎发绘入《葬经》最后一页。更骇人的是每当雪光照亮壁画,就能看见墨迹里游动着与铜雀台黑血同源的蛊虫。
"以火为引,以骨为证......"谢昭突然劈开裂开的殿柱,露出里面用皮包裹的血诏。当沈蘅的血滴在诏书火漆印上,整个太庙突然剧烈震动。地砖缝隙里渗出与凤凰寒焰同源的液体,在空中凝成《天官书》残页:"火凤泣诏日,青铜涅槃时"。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焰突然吞噬血诏。那些火焰没有烧毁绢帛,反而灼烧出隐藏的朱砂文字。浮现的正是当年被抹去的真相:谢昀真正的生辰八字,与铜雀台地宫封印的星砂完全吻合——他才是青铜秘术选中的"器胎",而谢昭背上的凤凰,实为镇压诅咒的活祭品。
第一缕阳光穿透雪云时,燃烧的凤凰突然发出清啸。那团火焰化作无数星砂,在沈蘅掌心组成《连山易》失传的归藏卦。当第七卦显形时,铜雀台遗址突然升起九道火柱。烈焰中浮现先帝真正的遗诏:"火凤非孽,人心为炉"......
惊蛰的午夜,沈蘅腕间青铜镯突然裂成两半。坠地的碎片没有发出脆响,反而在太庙金砖上蚀刻出《淮南万毕术》记载的"阴阳镜"纹路。当子时的月光穿过残镯孔洞时,地面突然浮现两重交叠的星图——上方是紫微垣现行星位,下方却是二十年前贤妃殉葬夜的星象。
"这不是首饰..."谢昭用剑尖挑起发光的残镯,映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咒文,"是《周礼》失传的照魂鉴!"随着他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镜纹,铜雀台所有的青铜器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哀鸣。那些声波震碎了壁画,露出后面用嫔妃天灵盖制成的星盘——中央天枢位置镶嵌的,正是沈蘅梦中反复出现的双鱼玉佩。
寅时的雷雨中,残镯突然悬浮成两面铜镜。阳镜照出谢昭背上燃烧的凤凰刺青,阴镜却映出沈蘅体内游走的星砂。更骇人的是每当闪电照亮镜面,就能看见镜中浮现先帝手持星砂笔,正将两人的生辰八字写入《葬经》最后一页的场景。
"以镜为界,以魂为契..."沈蘅念出镯内铭文,突然将阳镜按向自己心口。那些镜面波纹里浮现的,竟是铜雀台地宫未被记载的第九层——无数与谢昭容貌相同的尸体被青铜丝吊在穹顶,每具尸体丹田处都嵌着星砂绘制的归藏卦。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双镜突然迸裂成九枚星砂。每粒砂都带着寒焰钻入沈蘅七窍,在她骨骼表面灼烧出完整的《连山易》卦象。当第七粒星砂没入丹田时,谢昭背后的凤凰突然发出清啸,烈焰中浮现先帝血诏真正的结尾:"双镜非孽,人心为狱"。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两人在镜面残影里看见终极真相——当年被选为"器胎"的从来都是双生子,而铜雀台黑血诅咒,实为镇压星砂反噬的活祭场。随着最后星砂化作青铜灰烬,太庙地底传来九声锁链断裂的巨响,那正是轮回百年的青铜母蛊,在阳光下发出的最后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