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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首都的磁悬浮列车无声地滑过半空轨道。
车窗外，全息投影的广告牌在摩天大楼之间流转，光影变幻。
韩雯和刘雪萌并肩走在人行天桥上，脚下的透明廊道能清晰看见下方川流不息的能量车流。
“这联邦议会真是名不虚传，光是这城市基建，就比咱们龙国强出不少。”韩雯双手插在衣兜里，仰头看着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
建筑表面覆盖着吸收光能的特殊材料，在夜间释放出柔和的光芒，既是照明，也是一道风景。
“我想起西个月前去日冕帝国的时候了，”刘雪萌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慨，“每次出来，都觉得世界真大。”
“是啊，真怀念。”韩雯轻声附和，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那时候我们还在为旭日杯能不能拿到一个好名次发愁呢。”
“不过没关系，等咱们龙国的整体国力提升上来，这些基础设施肯定能很快跟上。我们的执行力，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两人聊着天，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白天的见闻。
“今天在中央商业区，我好像看到白予昭了。”
刘雪萌压低了声音，有几分后怕，又有几分兴奋。
韩雯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真的？你看清了？”
“错不了。她和一个穿着联邦军装的人走在一起，虽然隔着几十米，但那种感觉......”刘雪萌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就和西个月前在日冕帝都见到她时一模一样，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心跳都漏了半拍。”
韩雯深有同感地点头。
那不是杀气，也不是刻意释放的威压，而是一个生命体强大到一定层次后，自然而然对周围环境产生的影响。
就像一颗恒星，仅仅是存在，其引力就能扭曲空间。
“世界顶级的职业者，这段时间恐怕都聚集到这里了。”韩雯继续往前走，心中情绪翻涌，“天下英雄，当真如过江之鲫。我们这些人，放在国内还算个人物，扔到这里，还是不够看。”
刘雪萌没有反驳。
这是事实。
世界赛开始，全球的目光汇聚于此，强者云集，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路人，都有可能是某个国家隐藏的王牌。
“我们就像是挤在鲫鱼群里的小虾米啊。”
“也别妄自菲薄，”韩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能站在这里，本身就说明我们不是虾米。走吧，回酒店，雨澄和安浅应该等急了。”
两人穿过天桥，走进下榻的酒店。
电梯平稳上升，楼层数字飞速变化。
她们的房间在酒店高层，推开房门的瞬间，喧闹的打斗声和零食包装袋的“咔嚓”声就一同灌入耳中。
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而房间内，苏雨澄和沈安浅正盘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薯片、可乐和各种小零食。
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墙壁上投影出的巨大屏幕上。
屏幕上，是一片破碎的废墟，背景是暗红色的天空和一座正在喷发岩浆的火山。
“你们这是在干嘛？”
韩雯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好奇地走过去。
“还能干嘛，”苏雨澄抓了一片薯片塞进嘴里，眼睛都没离开屏幕，含混不清地笑着说，“沐晞手又痒了。非要拉着陈业再打一次，说是要检验一下这几周的修行成果。”
“又来？”刘雪萌瞪大了眼睛，“我没记错的话，这都......一百多次了吧？她怎么就这么执着？”
坐在苏雨澄旁边的沈安浅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果汁，然后举起一根手指，非常平静地纠正道：“不算这一次的话，是一百次。算上这一次，是一百零一次。”
她顿了顿，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看向刚进门的两人：“说起来，我听说最早陈业刚到夏国的时候，秦沐晞就找他切磋过一次，对吗？”
“嗯......是的。”苏雨澄笑了笑。
“当时的沐晞可不服气了，”
“她可是天之骄女，在同龄人里从没输过。陈业当时只是一个刚从月国来的外援，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沐晞觉得我对他过分重视，心里那股傲气就上来了，非要亲自去称称他的斤两。”
“我们当时也在场！”
韩雯和刘雪萌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都浮现出回忆的神色。
“对，你们也在。”
苏雨澄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笑意，“那场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意思。”
“结果呢？”
“结果，”韩雯和刘雪萌异口同声，然后相视苦笑。
“沈总，你觉得有悬念吗？”
沈安浅嘬了两口可乐，笑了：“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懂啦，不过，应该没有吧。”
“看，要开始了。”苏雨澄的表情严肃起来，她把零食袋放到一边。
随着双方角色进入准备阶段，他们的装备栏也逐一亮起。
“快看沐晞的出装！”韩雯的眼睛亮了起来，“‘瞬影匕首’、‘夜魇斗篷’、‘幽魂步靴’......全是极限堆砌敏捷和暴击的装备，几乎放弃了所有防御属性。这一套装备要是被摸到一下，人就没了。”
刘雪萌也看得连连点头：“我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最早跟陈业打的时候，出装思路还很常规，追求攻守平衡，很稳健。”
“那是因为她以前看不懂，现在看懂了。”苏雨澄解释道，她的目光落在陈业的装备栏上，那里的图标古怪而陌生，完全不符合一个射手的常规选择。
“你们看陈业的装备，”苏雨澄指着屏幕，“‘镇魂之眼’，‘风暴之心’，还有一个叫‘量产型偏转力场’的辅助装置。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加精神探查范围，一个加元素抗性，还有一个是最低级的能量护盾。要是别的射手这么出装，出门就会被野怪打死。”
韩雯和刘雪萌深以为然。
她们曾经也完全无法理解陈业的出装逻辑，感觉他就像是在胡闹。
但是现在她们明白了。
“陈业的基础数值太恐怖了。他不需要装备来提供攻击力。他选择的这些装备，只是为了弥补一些特殊情况下的短板。”
“没错，”苏雨澄补充道，“沐晞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既然在基础属性上永远不可能追上陈业，那就干脆放弃全方位的对抗。她把所有资源都倾注在自己的优势上。”
沈安浅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秦沐晞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性刺客模型，轻声开口：“她现在的战斗风格，有点像白予昭了。”
这个名字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是啊。”刘雪萌感叹，“我记得以前有一阵子，她刻意模仿白予昭，结果打起来束手束脚，反而失去了自己的灵性。现在她不再去想那些，只是纯粹地做好自己，追求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那种感觉反而出来了。”
“毕竟白予昭是公认的刺客职业的顶点嘛，”韩雯说，“所有走到巅峰的刺客，在战斗哲学上总会有趋同的地方，这很正常。”
“这话说的，”苏雨澄忽然笑了，“陈业不也是射手职业的顶点？你看哪个射手像他这样打的？把他那一套出装和打法给别人，纯属自寻死路。”
一句话，让几人陷入了沉思。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