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初冬的寒意。单天行站在一张巨大的木台前,台上铺着细沙,勾勒出山川河流的轮廓——正是太原及其周边的微缩地形。
徐茂公手持铁骨扇,轻轻点向沙盘上的太原城:"李元吉在城东、城南各设三重鹿砦,城北却是空白。"
"空白?"程咬金扛着斧头凑过来,"这小子脑子让驴踢了?"
李靖摇头:"非也。城北临汾河,冬日冰封,骑兵难行,他自然松懈。"
单天行目光落在沙盘上的汾河渡口,手指轻敲台面:"冰层多厚?"
秦琼上前,凹面锏点在渡口位置:"斥候昨夜回报,足有三尺。但若用火器......"
帐内众将眼睛一亮。
"火龙出水!"罗成握紧滚云枪,"烧化冰面,逼守军出城决战!"
单天行却摇头:"火龙射程不够,需抵近河岸发射,太险。"
李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不如试试这个?"
众人围拢,只见图上画着一种带轮架的火器,形如卧虎。
"霹雳车改进型。"李靖解释,"射程五百步,可投掷火油罐。"
单天行眼睛微眯:"试过吗?"
"尚未。"李靖坦然,"但按记里鼓车的齿轮原理,应当可行。"
徐茂公取来几枚铜钱,分别代表敌我兵力。他在沙盘上排兵布阵,铁骨扇一划:"若李元吉见冰面起火,必调城东守军增援。"
"那就给他来个声东击西。"单天行将一枚铜钱推向城南,"程咬金率五千兵佯攻南门,吸引注意。"
秦琼的凹面锏突然压住一枚铜钱:"李元吉若不上当呢?"
"那就强攻北门。"单天行指尖点向汾河,"火器破冰后,陌刀队踏浮桥过河,首插城下!"
沙盘上,铜钱移动,战局瞬息万变。帐外寒风呼啸,帐内却热火朝天,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完善战术。
三日后,汾河岸边。
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单天行却浑然不觉。他紧盯着河面上的二十架改良霹雳车,每架都裹着防寒的油布。
"放!"
"砰!砰!砰!"
火油罐呼啸而出,砸在冰面上爆开熊熊烈焰。冰层在高温下迅速融化,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成了!"程咬金大笑。
但就在这时,对岸突然响起号角声——一队唐军骑兵出现在河堤上!
"埋伏?"秦琼锏己出鞘。
单天行眯眼细看,却冷笑:"不是埋伏,是巡逻队。李元吉果然松懈,连火器试射都没察觉。"
当夜,中军帐内烛火通明。
单天行在沙盘上插下最后一面红旗:"总攻定在冬至夜。那时汾河冰层最薄,火器效果最佳。"
徐茂公铁骨扇轻摇:"星象显示,冬至日有雪,利于隐蔽行军。"
李靖补充:"可派轻骑绕至城东,待火起时虚张声势,逼李元吉分兵。"
秦琼的凹面锏重重敲在沙盘边缘:"末将请为先锋!"
单天行环视众将,缓缓点头:"此战若胜,太原一下,李唐再无险可守。"
帐外,北风呼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擂鼓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