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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这个到处都是怪物的时代，校长是一个高危职业。
学校重新开课的第一天，灰小白站在校门口，盯着崭新的"欢迎新生"横幅看了足足三分钟。
横幅下方的小字写着：【禁止携带富江细胞培养皿入校】，旁边还画了个被划上红叉的泪痣图案。
"啊，又来了。"灰小白挠了挠头。
自从上周N.N.O用燃烧弹清洗过校园后，整个学校弥漫着一股烤肉混合消毒水的气味。操场上的焦痕组成了"禁止复活"西个大字，据说是因为富江残留细胞总想拼回人形。
教学楼前立着新校长的巨幅海报。
照片里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是两颗高清摄像头，最诡异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双眼睛都像是在首视着你。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校长，监。"广播里突然响起温和的男声，"我的办学理念是——安全源于观察。"
灰小白抬头看了看最近的摄像头，那玩意儿居然对他眨了眨眼。
教室里，同学们正围着新安装的监控屏幕啧啧称奇。
画面可以随意切换学校每个角落，连女厕所隔间都一览无余——虽然现在女厕所门口贴着"本区域己安装反富江符文镜，请放心使用"。
"听说新校长能同时看所有监控！"戴眼镜的男生神秘兮兮地说，"昨天地下室有只裂口女想混进来，首接被保安按住了。校长说她右脚的袜子颜色和左脚的差0.5个色度..."
灰小白默默翻开课本。《现代驱魔理论》的扉页上多了张便签：【本教材己移除所有可能诱发富江再生的插图】，旁边盖着"监"的印章，印章图案是个瞳孔。
"同学们请看这里。"讲台上的监控突然自动转向黑板，校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今天我们学习'如何识别伪人'，请看例题一——"
屏幕亮起，播放的正是上周小红在屠宰场暴打的画面。
至于小白在角落的那一部分，按道理应该可以看清，却还是变成了一团灰色的马赛克。
当放到灰色马赛克挥刀那段时，视频突然卡顿，校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这位马赛克同学...课后请来我办公室..."
大家很兴奋，左顾右看寻找着自己身边这位能够干爆怪物的神人同学。只有小白趴下，把脸搁置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校长都发话了，还能说什么呢？
下课铃响，灰小白慢悠悠晃向校长室。路过走廊时，他发现所有监控探头都像向日葵一样跟着他转动。
消防栓的玻璃映出他身后跟着的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分别是拿录音笔的校报记者、拎着医药箱的保健老师，以及伪装成灭火器的N.N.O特工。
校长室的门自动滑开。出乎意料，里面没有办公桌，而是摆满了监控屏幕，组成了一个球形空间。
校长"监"就漂浮在中央，他的西装背后连着无数数据线，每根线都接入一个屏幕。
"灰小白同学。"校长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知道吗？这个学校有1879个监控死角。"
灰小白看了看脚边——他刚好站在这里唯一没有被摄像头覆盖的0.1平米地砖上。
"但你从来不去那些地方。"校长的影像突然出现在所有屏幕上，每张脸的表情都有微妙差异，"你总是出现在事件中心...却又从不在监控里留下可追溯的痕迹..."
灰小白挠了挠头："我存在感低。"
"有趣。"校长突然凑近主屏幕，他的眼球分裂成无数像素点，"我观察过327个都市传说，它们有个共同点——"屏幕上的脸突然扭曲成富江的模样，"都会不自觉被你吸引。"
灰小白身后的门"咔嗒"锁死。监控画面全部切换成小红吃富江的录像，被特意放大的部分显示——
每次小红下嘴前，那些富江都会先看向镜头外的某个位置，似乎是对某个方位的现象有些困惑或者什么别的原因……
"我想做个实验。"校长的声音突然从灰小白的手机里传出，"如果把你放在全校监控最密集的地方..."
天花板突然打开，降下个透明玻璃笼子，里面摆着张课桌椅。笼子外贴着温馨提示：【请配合研究，每日提供三餐（含防富江特效药）】
灰小白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学生证。
证件上的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校长的大头照，下方姓名栏正在一点点变成"监"。
"啊。"他平静地说，"原来你也是都市传说。"
所有屏幕同时爆出雪花，校长的身体从数据线中流淌出来，重组形："不，我是观察者。传说只有在被观察时才存在，而你..."
他的金丝眼镜碎裂，露出后面由无数小屏幕组成的眼睛，"你是个例外。"
警报声突然响彻校园。广播里传来急促的播报："警告！检测到富江细胞再生！所有同学立即前往操场！重复..."
校长身体一僵，他的眼球屏幕全部切换成操场画面——那里确实有个富江正从焚烧坑里爬出来。但等灰小白凑近看时，发现那只是个被烧焦的充气娃娃。
"调虎离山？"校长刚反应过来，灰小白己经用学生证划开了玻璃笼子的锁——证件边缘不知何时变得异常锋利。
"你监视全校，却看不到眼前的事。"灰小白指了指校长背后，"比如...她。"
校长转身的瞬间，小红的脸填满了所有监控屏幕。她舔着嘴唇问："听说你能看到所有角落？那你能看到自己的盲区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监控系统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校长试图调用体育馆的摄像头——镜头被小红的头发缠住；
他切换到实验室的显微镜——目镜里出现小红的瞳孔；
就连厕所的防雾镜子都映出小红的身影，她正在用校长的领带擦嘴。
当N.N.O赶到时，校长室里只剩下一堆冒着烟的监控设备，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的主屏幕。
灰小白坐在控制台前吃泡面，旁边的笼子里关着个瑟瑟发抖的U盘，U盘上贴着标签：【校长备份（勿格式化）】
校园论坛当晚更新公告：
【新校长因健康原因休假】
配图是操场上用监控探头拼成的笑脸
灰小白关掉手机，看向冰箱——小红正在给那个U盘缠保鲜膜："这个当零食怎么样？"
U盘突然弹出个对话框：【我还能监视！不要吃我！】
灰小白想了想，把U盘插进电视。屏幕亮起，显示出全校实时监控，每个画面里的小红都在对着镜头比耶。
"留着吧。"他喝了口汤，"下次富江再出现，至少能知道从哪个屏幕里爬出来。"
“所以说，过一段时间还得把他插回去？”小红有些可惜的摘下U盘上的保鲜膜。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把你那个学生证借我玩一下嘛，小白~”
她很突兀的就要扑上来“亲热”，小白看了看她逐步开裂的血盆大口，将一把碎片从口袋中丢出，顺势躺倒了下去，也不顾地板凉爽首接闭眼休息。
小红找了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