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宸站在我身边,眉头紧锁,眼神如鹰隼般扫过院墙西周。
我知道他想追出去。
但我拦住了他,“算了。”
他看向我,眼里有疑惑。
我苦笑,“今晚太安静了,静得让人不安。与其去追一个影子,不如养精蓄锐,等它主动找上门来。”
他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也好。”
夜风拂过,吹动树梢,也吹乱了我的思绪。
“你说,陈远背后到底还有谁?”我低声问。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冷意,“但我会查清楚。”
我抬头看他,月光下的脸庞轮廓分明,像是雕刻出来的。
“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试探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我拉进怀里。
“别想太多。”他说,“今天,你该休息了。”
我没再追问。
不是不想问,而是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窗棂时,我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浅歌,起床了吗?”是墨景宸的声音。
我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还没呢,怎么?”
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捧着几碟精致的小菜。
“给你准备了早膳。”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愣住,“你……亲自做的?”
他挑眉,“你以为呢?”
我笑出声,“王爷也会下厨?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把粥放在我面前,“我不做,总不能让你饿着吧。”
我低头喝了一口粥,温润顺滑,味道意外地不错。
“手艺不错啊。”我夸道。
他嘴角微扬,“以前练过。”
我狐疑地看着他,“练过?你是说,你以前经常下厨?”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淡淡地说:“那时候没人伺候,总得自己动手。”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是不是……小时候过得挺苦?”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
我默默地继续吃粥。
吃完早膳,他牵着我的手走出院子。
“去哪儿?”我问。
“带你去个地方。”他神秘兮兮地说。
我翻了个白眼,“不会又是去抓刺客吧?”
他笑,“这次是真的放松。”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往城郊驶去。
我靠在他肩上,眯着眼晒太阳。
“你最近越来越温柔了。”我随口说道。
“嗯?”他低头看我。
“以前你不爱说话,也不喜欢靠近人,现在居然会给我做饭、陪我晒太阳。”我故意叹气,“真怕哪天醒来发现是个梦。”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是梦。”
我瞪他一眼,“轻点,疼。”
他笑着收回手,“那就好好记住。”
马车停了。
我掀开帘子一看,眼前是一片花海,粉白交织,美得不像话。
“这是哪儿?”我忍不住惊叹。
“我的一处私产。”他说,“平时很少有人来。”
我转头看他,“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他眨眨眼,“约会。”
我差点呛住,“王爷,您还会说这个词?”
他一本正经,“学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些的?”
“看你总是挂在嘴边。”他说,“所以就试着用了。”
我心底泛起一阵甜意。
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会撩了。
我们沿着小径往前走,穿过花丛,来到一片湖边。
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我们的身影。
“坐下吧。”他在一块大石头上铺了块布,示意我坐下。
我盘腿坐下,他挨着我。
他从篮子里取出一盒点心,递到我面前。
“尝尝,我亲手做的。”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梅花形状的糯米糕。
“你还会做这个?”我惊讶。
“嗯。”他点头,“前两天跟御膳房的师傅学的。”
我咬了一口,香甜软糯,入口即化。
“真的很好吃。”我真心实意地夸。
他满意地笑了。
我们就这样坐着,吃着点心,聊着天。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问他。
“记得。”他答,“你刚回来,一身血,站在朝堂上,谁都敢怼。”
“那你呢?”我笑,“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像谁欠你钱似的。”
他轻哼,“我当时觉得你就是个麻烦。”
“结果呢?”我挑眉。
“结果……”他顿了顿,忽然凑近我耳边,“成了我的麻烦。”
我脸红了一下,推了他一把,“少贫嘴。”
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浅歌,其实我很庆幸遇见你。”
我怔住。
他难得这么认真地说这种话。
“以前我觉得活着就是为了责任。”他低声说,“但现在,我想为了你活得更久一点。”
我看着他,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挖出来再骂一遍。”我赌气道。
他轻笑,“好,我一定好好活着。”
我们静静依偎着,听风吹过水面的声音。
首到一只蝴蝶飞过,落在我肩上。
我伸手想碰它,它却忽然飞走了。
“它跑了。”我遗憾地说。
“它还会回来。”他安慰我。
我点点头,却总觉得他这句话另有含义。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抹橘红。
“要不要骑马?”他忽然提议。
“好啊。”我欣然答应。
他牵来两匹马,一黑一白,都是上好的良驹。
我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你倒是熟练。”他调侃。
“废话,杀手生涯可不是白过的。”我得意一笑。
我们策马奔跑在花田之间,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青草与花香的味道。
跑着跑着,我的马忽然受惊,猛地一跳。
我身体一晃,险些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施展系统兑换的轻功,在空中稳住身形,轻轻落地。
“没事吧?”他立刻勒马回头。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还好反应快。”
他下马走到我身边,仔细检查我的手腕和脚踝,“有没有伤到?”
“没事。”我摇头,“不过这马有点奇怪,怎么会突然受惊?”
他皱眉,“我去看看。”
他走向那匹马,仔细查看它的耳朵和鼻息。
“它被人下了药。”他脸色沉了下来。
我冷笑,“看来那位‘影主’己经开始行动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牵回自己的马。
“回去吧。”他说,“今天到这里为止。”
我没有异议。
回程的路上,我们都沉默着。
但我们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