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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着潮湿的泥土味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脚下的碎石滚落山崖，砸在树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右边这条路比想象中更难走，灌木丛生，藤蔓缠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着。
墨景宸在我身后轻声道：“你确定要继续往前？”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你怕了？”
他挑眉，“我只是担心路太窄，容易被伏击。”
“那正好。”我笑了笑，“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他摇头，“你还是这么爱逞强。”
我没接话，抬脚继续往深处走。山路越走越陡，天色也越发阴沉，远处林间雾气缭绕，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块空地，几根断掉的绳索散落在地上，还有一顶破旧的斗笠。
我蹲下身捡起斗笠，翻了翻，里面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
“有人在这儿打斗过。”我说。
墨景宸走近看一眼，“时间不长，最多一个时辰。”
我皱眉，“会不会是我们那群‘朋友’留下的？”
他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站起身，环顾西周，“如果他们真的在这附近活动，那就说明我们选对了路。”
墨景宸看了我一眼，“但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线索。”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和墨景宸都在青阳镇周边转悠，试图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出点有用的消息。可奇怪的是，镇上的人都闭口不谈，一问三不知，甚至有人一看见我们靠近就赶紧关门。
“这帮人胆子也太小了。”我低声说。
墨景宸点头，“恐怕不只是害怕那么简单。”
我眯起眼，“你是说……有人威胁过他们？”
“可能性很大。”
我咬牙，“看来这‘义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谨慎。”
回到客栈后，我让手下的人分头去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商队最近路过这里时出了事。可等到傍晚，所有人回来都说没收获。
小翠低着头道：“小姐，镇上的人都不说实话，问多了还会瞪人。”
我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墨景宸坐在我对面，语气平静：“他们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我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他们被控制了？”
“很可能。”他说，“如果‘义盟’己经渗透到这里，那他们的势力远比我们预估的要大。”
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真有意思，江湖才多久，就被这群人搅得天翻地覆。”
他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耸肩，“还能怎么办？继续查呗。”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系统启动情报搜集技能，想看看能不能从周围环境中提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结果并不理想，只找到了几个模糊的影像和几句听不清的话。
我盯着那些画面，眉头紧锁，“这些信息根本拼不起来。”
墨景宸站在旁边看着，“能确认地点吗？”
“勉强能。”我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这个地形看起来像西边的山谷，但不确定具置。”
他点头，“我去安排人手，明天我们亲自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烦躁。
连续几天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线索少得可怜，甚至连“义盟”的据点都没摸到。我的手下也开始露出疲态，有些人甚至私下问我：“小姐，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方向查？”
我只能硬撑着说：“再坚持几天，肯定会有突破。”
可我自己也知道，这种话说多了，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发呆。
墨景宸走进来，递给我一杯热茶，“还在想白天的事？”
我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慢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你从来不是急性子。”
我苦笑，“可这次不一样。我们在浪费时间，而他们在暗中布局。”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越是困难的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我点点头，“我记得。”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别急，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我低头看着他的手，忽然觉得心里暖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安慰人了？”我调侃道。
他嘴角微扬，“跟你在一起自动生成的技能。”
我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他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让我振作起来。可问题是，我现在连一点明确的方向都没有。
第二天，我们按照计划前往西边的山谷，可找了整整一天，什么也没发现。
“这片区域太大了。”我一边擦汗一边抱怨，“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墨景宸倒是挺冷静，“至少我们排除了这里不是重点区域。”
我叹气，“好吧，回去吧。”
回到镇上后，我召集所有手下开会。
“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扫视一圈，“我们的调查陷入瓶颈，大家也都很累。但我必须提醒你们，这不是可以松懈的理由。”
有人小声嘀咕，“我们也想查啊，可实在没什么线索。”
我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们应该放弃？”
那人立刻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语气加重，“谁要是觉得干不了，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拦着。”
没人说话。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我们就继续查，换一种方式。”
当晚，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把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资料摊开，一张张仔细分析。
地图、对话记录、目击者的描述……我把它们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试图找出其中的联系。
可越看越头疼。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卡壳？”我自言自语。
墨景宸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你又熬夜了？”
“我睡不着。”我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放下碗，走到我身边，“你在找什么？”
“感觉。”我指着一张地图，“这些袭击发生的地点，看似毫无规律，但我总觉得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他低头看地图，“你发现了什么？”
我指着几个点，“你看这几个地方，都是商队经过的必经之路，但‘义盟’只在某些特定的路段动手，而另一些路段则完全没动静。”
他点头，“确实奇怪。”
我咬着笔杆，“我在想，他们是不是故意放过了某些路线，为了隐藏真正的目标。”
他看向我，“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随机抢劫，而是有针对性地行动？”
“没错。”我眼睛亮了一些，“也许，他们不是随机抢劫，而是有针对性地行动。”
墨景宸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某个特定的人或组织。”
我点头，“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人背后的共同点。”
他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先回京一趟。”
他微微一怔，“你要回京城？”
“没错。”我嘴角勾起，“既然线索在这里断了，那就去源头找。”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你不怕江家趁机对你出手？”
我笑了，“我正愁找不到他们呢。”
他轻轻一笑，“那我陪你回去。”
我摆摆手，“不用，你留在这里继续查。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皱眉，“不安全。”
我拍拍腰间的匕首，“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云浅歌，不是以前那个软蛋了。”
他没再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我转身走向门口，拉开门的那一刻，忽然回头看他，“等我回来。”
他点头，“好。”
我走出门，夜风呼啸，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