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
这把他吓坏了。他伸出手,反复检查。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双人类的手,毛茸茸的,雪白雪白的。这是兔爪子!
[真的变成兔子就老实了。]这是他昨晚睡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完蛋了。
双人床变得巨大,傅让夷也是一样,他费了一番工夫才爬到他跟前,拱来拱去,又拉又拽,终于,傅让夷动了动,可他翻了个身,差点把祝知希压成一张兔饼。还好他溜得快。
兔子的生活太危险了。
“……嗯?”傅让夷伸出手臂,摸了摸身侧,发现空空的,于是睁开眼,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看我呀!祝知希试图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他身上,可刚爬上去,傅让夷就起身了。他吧唧一下摔回被子里,头晕眼花。
“人呢……”傅让夷还没醒盹儿,也没戴眼镜,视线模糊。他迷迷糊糊一抓,抓到了祝知希的睡衣,扭头,看向主卧的门,“宝宝?”
你的宝宝在这儿呢!祝知希打起些精神,想试试重新爬到他身上。
可傅让夷忽然摸到了掉落在枕头边的婚戒,一下子清醒了,二话没说直接起身下床,拖鞋都没穿好,抓起床头柜手机,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给祝知希打电话。
于是,兔希的攀爬计划因为某人的恐慌再度失败。
他在床上噔噔噔蹦了几下,聚拢在脑袋中间的兔耳分开来,朝前竖立,发出了自认为很大声但其实很渺小的咕咕声。
这声音轻而易举被手机振动声覆盖。
循着震动声,傅让夷握着手机,皱着眉回到卧室,自言自语:“没拿手机吗?”话音还未落,他就愣住,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是我在做梦吗?还是没睡醒出现幻觉了?祝知希的手机上怎么会有一只兔子??
他歪了头,那只雪白的小侏儒兔也跟着歪了头,睁着一双乌黑的、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这不会是……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傅让夷摇了摇头,走到床头柜前蹲下,伸出手,试图去摸兔子的额头。然而,看上去乖巧柔软的小兔子却直接张开嘴,咬了他一口。
完了。这么大的气性,好像真的是祝知希。
我老婆怎么会真的变成兔子了?
“对啊。是我干的。听小恩说你过生日。”免提话筒里传来小羽的声音,“不过我知道得有点晚了,所以今天才生效。”
傅让夷抱着兔子,下意识道:“……还好不是昨天。”
小兔子又咬了他一口。傅让夷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昨天就变成兔子了,怎么跟你哥交代?”
鬼才信。祝知希刚聚拢回去的耳朵又一次分开,直直竖在头顶。
“那他什么时候会变回来?”傅让夷问。
小羽道:“很快,这个变身术撑不过24小时。”
“这么短?”傅让夷脱口而出。
你还想要多久呀!祝知希又咬了他一口。现在傅让夷的虎口上已经有三处兔牙牙印了。
“可我听不到他说话,这个问题你能解决吗?”
“解决不了。”小羽说,“你去网上搜搜兔语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生日快乐。”
电话挂断。祝知希慢慢地从傅让夷手掌心站起来,小圆眼一转,竖直张开的一对耳朵慢慢地、斜斜地向前额倒去。
我过生日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让小羽把傅让夷变成动物呢?变成什么比较好?白狐狸?猫咪?还是大只的边牧呢?
想到这里,他屁股后头那团毛茸茸的小尾巴不自觉地快速晃动起来。
“兔子耳朵靠前……是好奇的意思。”傅让夷一只手捧着兔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念着刚刚检索到的兔语大全,一一对照,“快速晃动尾巴,表示兴奋……”
讨厌。被读心了。祝知希意识到,一屁股坐了回去。
傅让夷捧着他,拿近了许多。
“怎么会这么可爱?”他声音很低,自言自语,眼睛里全是祝知希小小的身影,“你是全世界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兔子。”
兔知希的鼻尖快速耸动,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傅让夷。以兔子的视角来看,这张脸简直像是巨大广告牌上过分英俊的特写,每一个他平时不曾注意到的小细节都格外分明。
傅让夷的眼睫毛原来有这么长,他虹膜的花纹好漂亮。鼻梁这么高,可以给兔子当滑梯了。还有嘴唇,红红的,上面有伤口……
兔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毛茸茸的脑袋挨过去,耸着的小鼻尖试图蹭上傅让夷的嘴唇,可兔子身高太短,使出浑身解数也蹭不着,最后只能用耳朵扫了扫。
然而傅让夷却轻声笑了:“你是想亲我吗?小兔子。”
对啊。亲自己的老公犯法吗?祝知希耳朵一撇。下一秒,傅让夷就亲了亲他的耳朵尖,接着是前额、鼻尖。他吻得很轻很轻,生怕把他弄坏似的。
祝知希的小尾巴又一次晃动起来。喜欢。还要。他凑上去,拿鼻尖蹭了蹭,又伸出柔软的小兔舌头,舔了舔傅让夷的唇角。
傅让夷明显愣了几秒。等回过神,他直接把脸埋在了兔子身上,深深吸气。重复。
兔子又没有信息素……好吧,我做人的时候也没有。不过被这么一吸,祝知希心情变得很好。他很喜欢,尤其是傅让夷的鼻尖在兔子背上蹭来蹭去,简直舒服极了。
很多次之后,傅让夷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又亲了亲祝知希的额头。
“要给你弄点吃的……”
傅让夷捧着他来到厨房,将祝知希放到了流理台上,自己打开了冰箱。祝知希挪着步子来到了水龙头前,对着不锈钢反光打量自己。
不错。毛色雪白,眼睛很大,兔耳看上去很有弹性,个头不低,最棒的是,一点也不胖,兔有兔样,不像团子。他扭着圆乎乎的身子,全然忘了这个不锈钢管照出来的自己是变形的。真实的他就是一坨毛团子。
“吃这个好不好?”傅让夷将水果胡萝卜切成小细条,递到祝知希嘴边。
祝知希耸动鼻子。或许是因为他变成了兔子,口味也变化了。平时爱吃的胡萝卜现在闻起来一点也不香。他后退了些,表示不喜欢。
“不想吃?”傅让夷想了想,“是不是应该吃兔粮?还是……干草?”
听上去也不怎么样。祝知希不喜欢待在台面上。他半蹦跶着来到傅让夷跟前,拿鼻尖顶了顶他的手。还好傅让夷够聪明,没一会儿,大大的手掌就放了下来,他爬了上去,转了圈,然后像小母鸡一样蹲在他掌心。
“还是去宠物店吧。”
换好衣服,傅让夷带着兔知希离开了家里。临走前,兔子蹦跶着要下来,一落地就钻到沙发下面。傅让夷还以为他不想去,可很快,祝知希又钻了出来。兔脑袋顶着什么。
傅让夷眯着眼,原来是他怎么都找不到的眼镜。
“谢谢你,乖宝宝。”
兔知希非常开心,在地上蹦了起来,前爪和后脚啪嗒碰上,像个飞舞的小弹簧。
开车时,他将祝知希放在自己衬衫前襟的口袋里,但祝知希却自己钻了出来,爬上了他的肩头。
昨晚才下过一场雨,晨风带着些许凉意。红灯,傅让夷侧头看了看祝知希,发现他站了起来,迎着风,浑身的毛毛都在轻轻晃着。他似乎很享受这个时刻,发出了惬意的小呼噜声。
傅让夷的心都要化了。他从支架上拿下手机,拍了一张小兔站在他肩上吹风的照片。
“祝知希。”
车子发动。小兔前爪落回来,拿凉凉的鼻尖碰了碰傅让夷的侧颈。
“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傅让夷轻声说。
兔知希在肩上转了圈,尾巴晃动起来。
宠物店刚开门不久,傅让夷将祝知希放在口袋里,带了进去。一个男性omega店员走出来,微笑着迎接了他:“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傅让夷疏离客气地微微颔首:“我需要一些兔粮和提摩西草。”他刚说完,兔希就从衬衫前襟探出小脑袋。
“好的,您稍等。”店员声音甜美,“没想到您这样的alpha竟然会养侏儒兔,好可爱呀。”
小兔子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店员的脸,不一会儿,两只兔耳又分了家,一只垂直立起,另一只斜斜地支棱着。
这是什么意思?傅让夷透过店里的镜子看自家兔子老婆,感觉他好像在用耳朵比中指。他被可爱到,不禁扬起嘴角,用手指碰了碰小兔子敏感的耳朵尖。
店员很快就回来。他建议傅让夷将兔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方便试吃。于是傅让夷照做了。但小兔子并不配合。
“它好像很黏您呢,您一定对他非常温柔。”
傅让夷还没说话,小兔子突然在桌上噔噔噔地跺起脚来。
这让他想到了祝知希平时生气走开的样子,总感觉他后脚跟会很疼。
小兔子的动静虽然不小,可无论它做什么,都显得十分可爱。店员笑咪咪看着,抬头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养宠物的人通常都很慷慨,但傅让夷不是。这也不是他的宠物,是他老婆。因此他断然拒绝:“不可以。”
店员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睁着一双大眼睛:“啊……”
“他不喜欢被陌生人摸。”傅让夷语气平淡地补充。
“好吧。”店员笑笑,拿出草给小侏儒兔试吃。
小兔子并不配合,闻都不闻,直到换成傅让夷拿草,他才乖乖靠近,耸动鼻尖,勉强张开嘴。
“看来他还真的只信任您一个人呢。”店员笑道。
傅让夷全神贯注地盯着祝知希吃草,被可爱得有些难以分神,下意识说:“当然,我是他……”
他忽然反应过来,硬生生把丈夫两个字咽下去,换成“主人”。
我是祝知希的主人。好奇怪的感觉。
正在咀嚼的兔也因为这个词动作一停。
“他好像很喜欢,就要这个了。”傅让夷买了一大包。
“好的。”店员见他捧起兔子就要离开,又忍不住上前,大着胆子询问,“稍等一下,我们这边是可以送货上门的,还提供寄养服务,要是您需要的话,可以加一个微信,方便日后联系呀。”
这段话他没仔细听,但其中某个词戳中了傅让夷内心深处的敏感角落,令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不需要了,谢谢。”他揣起祝知希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傅让夷没有直接开车离开。他拆开提摩西草,想多给祝知希喂一点。
可是祝知希并没有吃。他用他的小兔下巴蹭着傅让夷的手指关节,又凑过来,蹭他的衣服,爬上去,爬到肩上,蹭肩膀、锁骨,侧颈,甚至站了起来,蹭他的耳后。
腺体被毛茸茸的小兔下巴碰到,很痒,傅让夷躲了躲。可霸道小兔不依不饶,不放过一点点角落,踮着后脚去够,结果兔失前蹄,直接栽进了傅让夷的衣领里。
“哎?”傅让夷笑了,拉开衣领想把兔子救出来,谁知兔子正开开心心用下巴蹭他的胸口。
实在太痒,傅让夷还是把他捞了出来,放在腿上。于是祝知希换了地方,开始进行新一轮的蹭蹭运动。
“这是什么意思?”傅让夷很好奇,拿出手机搜索,找了一阵子,终于找到类似的行为解读,“兔子是具有领地意识的动物,它们的腺体分布在下巴上。用下巴摩擦,代表标记和占有……”
刚念完,祝知希就停下不动了。
傅让夷低头看他,小兔子就撇过脑袋,好像不好意思了似的。
他笑了。把兔子捧起来,亲了亲,很轻很温柔地对他说:“宝宝,继续标记我吧,我很喜欢。”
兔子小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然后抬起脚,用下巴蹭了蹭傅让夷的嘴唇。
“舔舔我。”傅让夷说。
蹭到一半,祝知希晃了晃耳朵尖,但并没有照做。这令傅让夷有些沮丧。他试图搜索怎样才能让兔子舔自己,检索后的结果大差不差——让兔舒服就行。
回到家里,傅让夷专心致志地钻研起如何让兔子舒服的课题。
“我摸摸你?”
祝知希坐在书桌上,直着上半身,用圆圆的眼睛看他,不置可否。傅让夷试着用指腹揉他的额头,渐渐地,小兔低下了头,露出软软的后脖子。
“然后往下……”傅让夷眼睛瞟着撸兔攻略,手指向下,抚摸几乎不存在的兔脖,再向下,到圆乎乎的兔背上。
他发现,在他的抚摸下,坐得笔直的祝知希渐渐地趴下来,最后变成了一张软趴趴的兔饼,任由他揉搓后背和屁股,那坨毛茸茸的小尾巴轻悠悠晃动,竟然还开始磨牙了。
“这么舒服吗?”傅让夷趁机引诱,“那……要不要舔舔我?”
这次他得逞了。小兔子张开嘴巴,伸出的舌头,悠闲地舔舐傅让夷的手心。
和小猫小狗的舌头不同,小兔舌头没有倒刺,也不粗糙,柔软又湿滑,触感非常奇妙。
傅让夷很想伸手捏住他的舌头,但怕祝知希生气,只好作罢。
“乖宝宝。”他不断地抚摸着兔的后背,轻声细语哄着,“希希,你真可爱。”
没多久,小兔饼被摸得产生困意,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傅让夷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小兔牙。这简直和平时看祝知希打哈欠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小兔子,傅让夷舍不得移开眼睛。他悄悄拍了很多照片,视频,选来选去,还是用他趴在自己肩头那张做了新头像。
关掉手机。下巴尖抵上桌面,傅让夷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过去他并不喜欢这种小小的动物,可爱的也不是兔子,是祝知希。
祝知希变成什么小动物,一定都非常可爱。他甚至想,就算一觉醒来,祝知希变成一条小毛毛虫,他可能也能发掘出毛毛虫的萌点,好好把它养大,养成蝴蝶。
工作电话打破了傅让夷的毛毛虫幻想。他叹了口气,开机,工作。
[张晓琪:老师,可以给您打个语音电话吗?我怕我发文字说不清楚。]
傅让夷看了一眼在自己手边呼呼大睡的祝知希,戴上了耳机。
[导师大人:你发语音吧,我文字回复你。]
学生的论文一改就是一下午。他时不时瞥一眼祝知希,睡了两小时后,兔子就醒了,懵懵地坐起来,耳朵也乱七八糟的,坐了一会儿之后,他抬起爪子,低头揉搓眼睛,认认真真给自己洗脸。
又一个学生找过来。傅让夷没办法,收回了观看兔知希洗澡的视线。
学生发来了一个图片压缩包,傅让夷盯着屏幕,伸手摸鼠标,谁知却抓到毛茸茸的一小团兔标。
“嗯?”他低头一看,祝知希趴在了鼠标旁边。
“抱歉,摸错了。”傅让夷松了手,握上鼠标操作。
打开图片,他很认真地检查学生绘制的图,看了一会儿,果然找出问题。得给他圈出来。他伸手握鼠标,又握上毛茸茸的兔标。
怎么回事?这次他确信不是自己的问题,鼠标的的确确变了地方,或者说,被挪动了。
“你这是兔占鼠巢吗?”傅让夷笑了,用手指碰了碰小兔耸动的鼻尖。
终于发现了吗?祝知希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光顾着工作,把我晾在一边这么久。这是虐待兔子。
“又咬手,不开心?”傅让夷把他弄到左手边,一边撸兔,一边工作,“乖,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工作状态的傅让夷摸兔子有些没轻重,也不会随时停下来,就盯着屏幕前前后后地撸着。
祝知希一开始很舒服,磨着牙齿,咕噜咕噜,到后来,傅让夷越摸越过火,甚至还轻轻拍打他的屁股,揉他的尾巴底部。这太刺激了,祝知希感觉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
他趴在桌上哼哼唧唧,轻轻地撅了自己的屁股。
就在这时,撸兔子的动作停止了。小飞兔从云端啪叽一下摔了下来。祝知希抬头一看,傅让夷看论文入迷了,还皱起了眉。
快摸我呀。
没办法,祝知希舔了舔他的手指,作为提醒。
“还想要?”傅让夷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摸起来。
于是祝知希再次变成一摊兔饼,还是板鸭趴的姿势,融化在丈夫的手掌下。
呀。祝知希闭上了眼睛。可下一秒,一根手指忽然伸到他的屁股后头,拨弄他的尾巴。
不可以!他往前拱了拱,可没能逃过人的魔掌。傅让夷居然从后往前,一下下地拍他的屁股。
“这样舒服吗?”傅让夷似乎忙完了,靠在椅子上,一边拍他,一边歪着头观察,“我搜到说这样会很舒服。”
一点也不!谁说的……祝知希咬紧了兔牙,浑身酥酥麻麻,好像有电流窜过似的,他感觉头晕,小肚子也涨涨的。不知不觉间,他迷迷糊糊了屁股。
不知为何,祝知希脑子里冒出了第一次易感期的傅让夷。他智商下线,傻乎乎地冲他说“生宝宝”。
[兔子……很能生。]
现在的祝知希就是兔子。
尾巴被拍得直打颤。昏昏沉沉地,祝知希脑子里冒出奇怪的画面。他缩在窝里,窝边围着一群毛乎乎的小兔宝宝。
看兔知希舒服得好像要昏睡过去,傅让夷起身,走出去,给自己接了杯水,又找出早上他没吃的胡萝卜,重新削了一小根,想让他试试。
回来时,他将杯子放下,再看向祝知希时却怔住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祝知希竟然用提摩西草给自己堆了个小小的窝。他自己趴在窝里,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这是筑巢吗?”傅让夷觉得很新奇。这样的事通常是他干的。
beta也会筑巢?那不应该用我的衣服筑吗?这些草有什么用?
他抓了一把,闻了闻,上面没多少他的信息素。
“兔子……筑巢……”他碎碎念着,打字搜索,出来的结果吓了他一跳。
“假孕?”
兔子被摸久了会假孕?
傅让夷脑子短路了一秒。自己不孕不育的beta伴侣变成兔子,竟然会出现假孕现象……
好奇怪。
他小心翼翼,试图把祝知希从他的巢里拿出来,但失败了,还差点被咬。无论他说什么,祝知希都不愿意离开他的巢穴。一直到晚上都是如此。
没办法,傅让夷只好连巢带兔一窝端。自己躺在床上,把坐巢的兔子放在他胸口。
“假孕的兔子需要安抚……”傅让夷照做了,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履行着丈夫的职责,从头到脚抚摩祝知希,揉揉他的小脸,摸摸耳朵,兔子摸舒服了,又开心起来,哼唧着伸出小舌头,把他胸口的睡衣舔得湿乎乎的。
他故意不继续,还把手拿到前面一些,小兔子睁开眼,伸长身子够了过来。傅让夷见得逞,继续往前,就这样,一步一步,把小兔子从巢穴里勾引出来,到他下巴前。
“舔舔我。”他轻声说,“不然不摸了。”
兔知希已经全然沦陷,茫茫然舔着他的下巴,等待被安抚。
“真乖,你是最乖的兔子宝宝。”傅让夷勾起嘴角。小兔子蹭了蹭他的下巴尖,前爪扒拉上来,乖乖地舔了他的嘴唇。
然而就在这时,兔子忽然停住,舌尖还没收回,可迷瞪着的眼睛却睁得滚圆,仿佛很惊讶似的。傅让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吧唧一声,身上一沉,白绒绒的小兔子在瞬间变回了人形。
“嗯……”祝知希趴倒在他身上,嘴唇还贴着傅让夷的下唇。他还很不适应自己“沉重巨大”的身体。
忽然间,他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没穿衣服!”他喊出了声,飞快抓起被子钻进去,连脑袋都不露出来,筑巢的草被扬得到处都是。
傅让夷笑了,也拉起被子,和他一起钻进去。
被子被拱得动来动去。
“哎呀傅让夷你别乱摸……”
“没有乱摸。这都是刚刚你要求的。”
“刚刚那是兔子不是我!”
“嗯,你比刚刚光滑好多。”
“哎呀别、别摸肚子,不舒服……”
“哪种不舒服?怀宝宝那种?”
“不许说,闭嘴!烦死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宝宝,过来点,你快掉下去了。”
祝知希假装不情不愿,但还是挪回傅让夷怀里。他吸了吸鼻子,忽然间抬起了下巴,本能地用下巴蹭上傅让夷的侧颈,然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我是人。不是兔子,不是兔子。
傅让夷果然笑了一声。
“不许笑。”
傅让夷果然没笑了,老老实实轻拍祝知希的后背。渐渐地,祝知希感到放松下来,小肚子涨涨的幻觉也逐渐消失,那只宽大的手掌从轻拍变成轻抚,沿着脊柱滑下来。
最后,温热的指尖摁上了尾椎骨。
“没有尾巴了。”
祝知希被按得浑身酥麻,一下子清醒,抬头想要嘴硬:“人当然没有尾巴……唔……”剩下的话都吞没在傅让夷的深吻之中。
分开时,他有些迷糊,还不习惯,仗着嘴唇,蹭着鼻尖还想继续。
“昨晚就有。”傅让夷淡淡说着,手指继续向下,“宝宝,还想看摇尾巴。”
坏掉的兔女郎衣服还没补好,但差点坏掉的祝知希又一次长出了毛茸茸的尾巴,以人类的形态。
不仅如此,后半夜,他涨到恍惚间又出现“假孕”的症状,同样是以人类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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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明天有点事要出去,没时间写文,所以今天更了。那明天休一天,后天(6号)再更新!(更新日变成偶数日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