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年旅社的单人床上,叶辰甩下被汗水浸透的外套,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嗡鸣,混着走廊里传来的电视声、谈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织成一片嘈杂的网。
他扯过枕头盖住脸,脑海中却不断闪过马晓丽倚在别墅门口的身影,玫瑰香水的余韵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是真香啊!”
"原来如此..."
叶辰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着床单,自从系统激活以来,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任务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无论是公园球场打球,还是今天的菜园劳作,系统都在引导他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强化身体素质,当前身体承受是有阈值,强行突破将导致器官衰竭。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想想也是,那么强横的国家级散打运动员的身体要多强横。
如果不是系统刻意设置这些劳动任务,某天突然获得高强度的力量增幅,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轻则瘫痪,重则暴毙,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对系统的谨慎感到由衷的敬畏。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进来,在光幕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叶辰着下巴,突然想起白天在菜园挥锄时的感觉。
起初,他的手臂很快就酸痛不己,但随着时间推移,肌肉逐渐适应了强度,到后来甚至能保持匀速高效的动作。
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体力好,现在想来,这分明是系统在潜移默化中改造他的身体。
"金鳞岂是池中物…..."
叶辰轻笑一声,想起白天自己说过的话。
原来早在系统激活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己经开始转动,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都是为了将他打磨成能够承载巅峰力量的容器,他突然坐起身,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巅峰人生,好一个巅峰人生,老子就要无敌于天下。"
叶辰对着虚空说道,语气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窗外的夜愈发深沉,青年旅社逐渐安静下来,叶辰躺在床上,思绪却如脱缰野马。他想起季博达的嘲讽,想起李红和马晓丽眼中的异样光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二天早上,叶辰起床后,感觉天都塌了,因为昨天马晓丽给自己的一万块钱不见了。
“尼玛!”
叶辰的怒吼震得斑驳的墙皮簌簌掉落,他跪在床上,被褥被掀得凌乱不堪,枕头下本该躺着的牛皮纸信封不翼而飞。
清晨的阳光透过蒙着灰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投下铁青的阴影,昨夜塞进信封里的一万元现金,此刻就像蒸发了一般。
"都他妈给我起来!"
叶辰踹开下铺的床板,整个隔间都跟着震颤,五个室友从不同程度的宿醉中惊醒,尖嘴猴腮的蔡坤瘦最是慌张,他套着油渍斑斑的背心坐起来,喉结上下滚动时,脖颈处的喉结凸起得格外明显。
"狗叫什么,这...这大早上的..."
蔡坤瘦表情阴沉,老鼠般的小眼睛却不敢与叶辰对视,他身旁的迷彩背包拉链半敞着,露出一角熟悉的牛皮纸。
叶辰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个破绽,三步跨过去首接将背包倒扣,百元大钞如雪花般散落,其中还夹杂着半包廉价香烟和几个杜蕾斯。
"蔡!坤!瘦!"
叶辰拎着对方衣领将人抵在墙上,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蔡坤瘦的双脚悬空乱蹬,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叶哥我错了!我昨晚赌球输红了眼,就...就想着借点周转…..."
"借?"叶辰冷笑,拳头擦着对方耳畔砸进墙里,石灰粉扑簌簌落在蔡坤瘦的头顶,"你他妈当我傻?"
他瞥见对方裤袋里露出半截信封,伸手扯出来时,发现封口处还沾着蔡坤瘦特有的劣质胶水味,这人居然妄图重新粘好信封。
"救命啊!杀人了!"
蔡坤瘦突然扯开嗓子嚎叫,指甲在叶辰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隔间的门被猛地撞开,几个看热闹的房客挤在门口。其中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着眉道:"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叶辰反手将蔡坤瘦掼在地上,"昨天老子刚发的一万块,这人趁我洗澡撬锁偷钱!"他踢了踢散落的钞票,"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查指纹?"
蔡坤瘦突然抱住叶辰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裤子:"叶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您大人有大量!这钱我三天内一定还!"
他转头对围观人群哭嚎:"各位舍友给评评理,我就拿了一千应急,剩下的都在这儿啊!"
"一千?"
叶辰揪住对方头发猛地往床架上撞,"你当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金属撞击声混着惨叫在走廊回荡,蔡坤瘦的额头瞬间肿起鸡蛋大的包,鼻血滴在印着卡通图案的床单上。围观人群中传来几声倒抽冷气,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叶哥!叶爷爷!"蔡坤瘦被掐着脖子按在尿渍斑斑的马桶里,冰冷的水灌进鼻腔,"我全吐出来!我昨晚在地下赌场输了五万,想着您这么帅气,肯定不差钱..…."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半截未消化的火腿肠,"求求您别把我送进局子,我进去了我家孩子就没人管了!"
"少拿孩子当挡箭牌!"
叶辰将人拽出来甩在地上,皮靴碾过对方手背,"昨天我还听你吹牛逼说,上个月你还在酒吧搂着三个妞说老子最恨拿孩子卖惨的,然后骗了好多钱,这话我可记得清楚。"
他从散落的钞票里抽出几张,在蔡坤瘦眼前晃了晃:"这钱我拿三千当教训,剩下的滚去还赌债,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东西..."
话音未落,拳头己经擦着对方脸颊砸进墙里,"下次就不是打烂墙灰这么简单了。"
蔡坤瘦连滚带爬躲到墙角,抱着脑袋呜咽:"我不敢了!我明天就离开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