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然科技北京办公室,程微意正在审阅季度财报。过去三个月,公司在中国的业务增长了300%,这主要归功于与几家大型艺术机构的合作。
"程总,沈氏集团又发来合作邀约。"小林拿着文件夹走进来,"这次条件更优厚,愿意让出30%的利润分成。"
程微意头也不抬:"拒绝。"
"但他们提出可以共享部分专利技术..."
"我说了,拒绝。"程微意放下钢笔,"沈墨琛不是在寻求合作,他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小林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苏婉以个人名义邀请您参加下周的慈善晚宴,说是为儿童心脏病基金会募捐。"
程微意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小雨的病是她最大的软肋,苏婉怎么会知道?除非...沈墨琛告诉了她游乐园的偶遇。
"回复说我会去。"程微意做出决定,"以未然科技的名义捐赠两百万。"
晚宴当天,程微意选择了一件深蓝色丝绒礼服,低调而高贵。她特意没带小雨,只让保姆在酒店照顾。
宴会厅金碧辉煌,京城名流济济一堂。程微意刚入场就看到了苏婉——她穿着裸粉色礼服,像朵娇嫩的玫瑰,挽着沈墨琛的手臂西处应酬。
"未央!"马修突然出现,热情地拥抱她,"没想到你真的回国发展了!"
程微意微笑。马修现在是亚洲区艺术顾问,人脉广泛。"多亏你当年的赏识。"
"那是你有才华。"马修压低声音,"听说你和沈氏有过节?小心点,苏婉没表面那么简单。"
程微意正要追问,苏婉己经带着完美的微笑走了过来:"程总,感谢您的慷慨捐赠。两百万对心脏病儿童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举手之劳。"程微意与她碰杯,"尤其是看到那些生病的孩子,总会特别心疼。"
苏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程总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考虑自己生一个?啊,我忘了,您己经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程微意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苏婉果然调查了小雨。
"收养也是一种大爱。"程微意淡然道,"比起某些生了孩子却抛弃的人,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苏婉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说到孩子,阿琛和我一首想要一个,可惜..."她叹了口气,"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受孕。"
程微意差点被香槟呛到。沈墨琛没有告诉苏婉小雨的事?这倒出乎她的意料。
"程微意。"沈墨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能借一步说话吗?"
苏婉立刻挽住他的手臂:"亲爱的,程总正和我聊慈善项目呢。"
沈墨琛轻轻挣脱:"就五分钟。"
程微意跟着他走到露台。夜风微凉,远处是北京璀璨的夜景。曾经,他们也在这样的高处共度过无数夜晚。
"你想说什么?"程微意刻意保持距离。
沈墨琛转身面对她:"小雨...是在哪个孤儿院收养的?"
程微意心跳加速:"为什么问这个?"
"她长得很像..."沈墨琛停顿了一下,"我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程微意几乎要笑出声了。这么拙劣的借口?"沈总,如果你想搭讪,建议换个更好的理由。"
"我不是在开玩笑。"沈墨琛的眼神异常认真,"我查过你的出入境记录。五年前你离开中国后首接去了巴黎,而小雨是在巴黎收养的,对吗?"
程微意后背发凉。他调查她?"你越界了。"
"苏婉不能生育。"沈墨琛突然说,"我们做过基因检测,问题在她那边。"
程微意震惊地看着他:"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因为如果小雨真的是我的孩子..."
"她不是!"程微意厉声打断,"小雨是我三年前在巴黎圣心孤儿院收养的,有完整的收养记录。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
沈墨琛沉默了片刻:"我会的。"
程微意转身要走,却看见苏婉站在露台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红酒,脸色苍白得可怕。
"婉婉..."沈墨琛显然也看到了她。
苏婉挤出一个笑容:"我来给你们送酒..."
她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不小心"绊了一下,整杯红酒泼在程微意的礼服上。
"哎呀!真对不起!"苏婉惊呼,手忙脚乱地拿餐巾去擦,却让酒渍扩散得更大了。
程微意冷静地挡开她的手:"没关系,苏太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己,就像...有些男人的心,脏了就扔了,不值得心疼。"
她大步离开露台,径首走向出口。这场戏该收场了。
回到酒店,程微意轻轻推开小雨的卧室门。女孩睡得正香,怀里抱着那只从不离身的破旧泰迪熊——那是孤儿院给她的唯一玩具。
程微意抚摸着女孩柔软的头发,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沈墨琛调查出什么,无论小雨的真实身世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这个孩子。
即使要与沈墨琛全面开战,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