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手还是太轻了。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要在亚马逊热带雨林找四个穿很少布大只佬让那个人渣知道什么叫绝望。
　　“可…我还是好害怕……”
　　凛音又重新躲回了合欢的身后。
　　林尚人实在是不太擅长安慰小孩儿，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求助似的看向了葵菜月：
　　“菜月…”
　　“呜呜呜，尚人先生，她们实在是太可怜了，呜呜呜…那些家伙…伊甸组织的人真是…该死啊。”
　　见菜月没法提供什么帮助，林尚人只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哄小孩儿的方法了。
　　“凛音、合欢…要吃糖吗？”
　　林尚人伸出了手，几颗水果糖在他的手中显现。
　　“糖？我记得！是甜甜的东西！”合欢惊喜的说到。
　　在孤儿院中，吃到好吃的水果糖对于合欢来说是相当幸福和深刻的记忆，所以她的脑海中仍有些许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残留。
　　而凛音则是疑惑的问到：“糖…？是什么？”
　　是啊，这个出生在培养皿里的克隆人少女从未见过糖，她甚至不知道何为甜味……酸甜苦辣咸，所有的味道她从未尝到过。星星、天空、太阳，世间美好的一切，她从未见过。
　　她只有被人工催熟到七岁的身体和被灌输学会的语言，她的记忆里只有实验室里纯白色的墙壁与天花板，以及那个面目狰狞、不断用痛苦折磨她的恶魔。
　　“要尝尝吗？凛音。”
　　林尚人剥开了糖纸，把糖果凑近了凛音小小的嘴唇：“尝尝吧，要含一会儿，不要直接吞下去哦。”
　　“唔。”
　　凛音试探性的咬住了林尚人手中的糖果，然后，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表情。在林尚人的眼中，凛音幸福的样子与未来时间线上的她重合在了一起。
　　林尚人握紧了拳头，旋即张开，他对着两名少女问到：“合欢、凛音，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在洞穴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里有更多美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好吗？”
　　看着林尚人伸出的手，合欢有些打不定主义：“出去看看吗？我稍微…有点儿害怕……”
　　“呜…外面有坏人…”凛音弱弱的说到，“但是，有糖吃的话，也不是不行……”
　　凛音怯生生的抓住了林尚人的手。
　　合欢最终也抓住了林尚人的手：“一直…就这样子牵着手，可以吗？”
　　“当然。”林尚人微笑着说到，“合欢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抓的紧一点儿，凛音也一样。”
　　“嗯…”
　　两名少女点了点头。
　　“菜月，来吧，大家一起离开这个洞穴。”
　　“好！”
　　四个人的手牵在一起，接着周围的环境开始极速变化，狭窄阴暗的洞穴变成了空旷的原野，他们脚下的岩石变为了柔软的草坪。清风吹过，携着些许青草与露水的气息，拂过了林尚人的脸颊。
　　“哇！好厉害！真漂亮啊！”
　　合欢抬起了头，看到了一片澄澈璀璨的夜空，虽然没有林尚人构建出的可能性之海绚烂，但是却更加的宁静美好。
　　“风…凉凉的…。”
　　合欢张开手臂，感受着从身边流泻而过的微风，凝望着夜空，她甚至有些不舍得闭上眼睛。
　　“真的好好看啊。”
　　凛音松开了林尚人的手，她迈出一步，尝试着奔跑、旋转…这是她第一次自由的行动。她走的很生疏，甚至不小心绊倒了自己。但，躺倒在柔软草地上的她并没有像普通小孩儿一样因为痛觉而哭泣，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好棒啊…外面的世界。”
　　“是啊。”
　　林尚人也坐到了草地上，葵菜月则是揽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着欢欣的合欢和凛音，菜月小声说到：“尚人先生…我第一次感觉到这片天空，还有自己能感受到的一切是多么的珍贵。”
　　“不止是这些。”林尚人露出了笑容，“这世间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地方，一定会有更多闪闪发光的，幸福的，快乐的事情正在等待着我们。”
　　euphoria，极度的欢欣感、幸福，这正是这个世界的名字。然而，林尚人在这个世界上所经历见证的却都充斥着悲哀与痛苦。所以，他想要改变一切，去保护这小小的欢愉与幸福。
　　“闪闪发光的…高兴的…快乐的……”
　　合欢和凛音小声重复着林尚人的话。
　　“要一起去看看吗？”林尚人问到。
　　“一起去看看…？”合欢嘟哝着，“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像头顶的星星一样正在闪闪发光呢？”
　　凛音喜悦的说到：“闪闪发光的世界，真是美好呢，大哥哥。”
　　“那就一起去看吧！尚人先生不是答应过要带我去周游世界，乃至别的世界吗？”葵菜月兴奋的说到。
　　“嗯！想要一起去看！”合欢附和到。
　　接着，合欢问到：“对了，大哥哥，大姐姐，你们的名字是？”
　　“菜月，我叫葵菜月。”
　　“林尚人。可以叫我尚人哥哥哦。”林尚人微笑着说到，“好吧，那我们走吧。从梦里醒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等…既然这里可以心想事成，那就先在这里让你们看看我见过的美景吧。”
　　这段时间里林尚人已经摸透了乐园世界心想事成的机制，它只能构建出使用者意识里有深刻印象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合欢的梦境里原本只有一片幽深的黑暗。
　　林尚人闭上眼开始回想自己曾见过的美丽的景色，或是幸福的场景。
　　“张家界的树海、松花江的雾凇、非洲的草原和各种大猫……”
　　林尚人不自觉的回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经历：养大自己的退休老军医爷爷、因为孤僻的性格而没有太多朋友的校园生活、记不太清楚面容的初恋、在军营里的两年、大学里的死党们、被外派去非洲援建、莫名其妙的卷入地方争端，然后为了保护同胞而死……
　　“相当丰富多彩的一生啊…死在正人君子之国的正人君子，林尚人。”林尚人自嘲似的一笑。
　　终于，他选定好了一个场景，那是一家物美价廉的自助餐厅。上大学的时候林尚人经常和自己那三个不着调的舍友来这里吃饭。
　　“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把我们这四个没爹没娘的人安排到了一个宿舍。”
　　思索着，他身边的场景开始变化，渐渐变成了一家自助餐厅的样子。
　　“哇哦，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好香啊！”
　　三名女孩儿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是吃饭的地方哦。”林尚人说到，“大家可以敞开了吃。先吃饱，我们再出去。”
　　林尚人的目光放到了一张桌子上，他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以及那三个损友。
　　“侯易、柯雷……”林尚人小声说到。
　　在这个心想事成的梦境世界里，似乎只要他想，他便真的能创造出来一切，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弥补之前所以的遗憾。他可以…为所欲为，就像是开了创造模式的史蒂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