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必须要穿校服,而且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是禁止前往吉祥寺或是新宿等繁华街区的。
诸如禁止恋爱,禁止与非亲属师长的男性接触等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也受到限制。
但,这些对于时坂紫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她从未有过想故意违背校规的意思。她只是讨厌反复强调校规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朽木同学,你有在认真听吗?”
听到高城老师的这句话,紫抬起了头。
“在听呢。”
平静的回答声。
说话的女学生是朽木冬子,和紫一样,隶属于美术部。高城宽子也恰巧是美术部的指导教师。
此时朽木冬子正在眺望窗外,侧目注视着讲台上的高城老师。
朽木冬子是位与众不同的少女,修长的身材,细腻的皮肤,如丝绸般柔顺的黑色长发,就连同性也会觉得羡慕。
“即使不是课程,也要好好听讲。要遵守纪律!”
“抱歉。”
朽木冬子毫无感情的说到,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的歉意。
校规规定,学生在回答老师的问题时必须起立,好在是高城老师,不然朽木冬子大概率会被罚站好长时间。
“下不为例,我们继续。”
高城老师继续开始讲述注意事项。紫则是百无聊赖的扫视观察教室里的众人。由于哥哥是侦探的缘故,她会也习惯性观察众人。
忽然,紫注意到朽木冬子的身体正在发抖,她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脸色极差。
就在这时,朽木冬子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冬子!”
邻座的女生连忙去扶起她。
她叫水原透子,是朽木冬子的好友。
“朽木同学?这是怎么了?”
高城老师担忧的跑了过来:“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啊…是贫血吗?”
“我…没事……”
紫忍不住的站起了身,说到:“老师,我是保健委员,我带她去保健室吧。”
高城老师扶起了摇摇晃晃的冬子,紫走过去扶住了冬子的另一侧肩膀。
“拜托你了,时坂同学。”高城老师说到。
她也想亲自送冬子去保健室,但是她却本能的畏惧那个地方。而且,她也不能把一班的学生晾在这里。被教导主任看到的话,又会生出不少额外的事端。
“我也一起去。”水原透子说到。
紫和水原透子将冬子扶到了保健室,让冬子躺倒了床上。
“呼…”
冬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紫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说到:“我这就去找保健老师。”
透子则紧紧抓住了冬子冰凉的手,她不满的说到:“怎么回事儿吗?老师怎么不在保健室里呢?”
“是啊,换作朱琦老师的话,绝对会一直待在保健室里的。”紫附和到。
比起现在的保健老师北见丽华,紫更喜欢原先的老师朱琦宁宁,朱琦老师要更认真负责,北见老师却总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反正,紫不太喜欢北见丽华。
“我没事的。”冬子轻声说到,“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半开玩笑地对透子说到:“果然还是不能不吃早餐呢。”
“那我先去找老师了。”
紫起身去开门,险些和刚好归来的北见丽华撞了个满怀。
紫在北见老师的身上隐隐问到了一股像是血腥味儿一样的奇怪味道。
“哦呀,有人在啊。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北见丽华微笑着问到。
紫回答到:“啊…老师,有一名同学忽然倒下了,可能是贫血,就在里面。既然老师来了,那我就回教室了。”
“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北见丽华把手搭在了紫的肩膀上:
“快要放学了,你留在这里也没事儿的。反正回教室也没有正经的课程。”
说着,北见丽华俏皮地朝紫眨了眨眼。
与北见丽华回到保健室里,紫又走到了冬子的床边:“北见老师来了……”
她和透子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冬子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北见丽华脸上突然泛起的古怪笑容。
……
下课铃声响起,紫先一步离开了保健室。冬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有透子和北见老师陪同,她也该走了。
紫来到走廊时,缀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紫紫,你的书包!嘻嘻。”
“啊……谢谢。”
紫从笑得一脸灿烂的缀子手中接回了书包。
“嘿嘿,开学第一天没有社团活动,那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缀子向紫伸出了手。
“不了,我还得去我哥哥那里一趟。”
“诶…这样啊。那就让我护送紫紫到车站吧!”
缀子就是这点讨人喜欢,她永远都这么乐观活泼,和这座严肃沉闷的女校格格不入。
“我们走吧。”紫微笑着说到。
与缀子一起走到车站,紫乘坐电车去往了新宿。
按照校规,学生是禁止独自进入闹市区的,但是紫还是到了这里。毕竟,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就在这里工作。
走出车站,在街买了肉包,接着走过一条小巷子,紫来到了一栋西式的小楼前。
小楼前的信箱上写着“时坂侦探事务所”的字样,她哥哥的事务所就在这栋楼里。
走入事务所所在的三楼房间,紫敲了敲门。
“哥哥,你在吗?”
没人回答,可能是出去工作了。
紫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侦探事务所的大门。
“唉……”
刚刚看到室内的场景,紫就无奈的长叹出了一口气:纸张散落满地,几乎没有能落脚的地方。还有几个酒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桌上的被子满是污垢,烟灰缸满了,上面还有一块吃了一半的面包。
“真是的,明明两周前我才来打扫过的!哥哥他在想什么啊!就不能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吗?”
满腹牢骚却没有发泄的对象,紫只好把怨气发泄到了做家务上。
她把包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开始整理那散落一地的纸片。因为其中可能有重要的文件,所以不能轻易扔掉。
紫蹲在地上,把纸片一张一张地展平,仔细整理好。纸片上大多潦草的写着诸如“杀人”、“分尸”、“诱拐”等令人不安的词语。
“哥哥还是老样子啊,只接这种工作。虽然理解他…但还是希望他能别太勉强自己。”
紫的哥哥时坂玲人是位侦探,虽然他当过兵也当过警察,但是却保持着纤瘦的身材,看起来更像是文弱的学者。
事实上,时坂玲人原本确实也是个普通的研究外国文学的学者。只是,在十多年前他被政府抓壮丁送到了侵华战场上。他靠着装病躲在后勤免于一死,但最终还是被我军俘虏。
直到日本投降,他才被送回日本,被分配成了一名警察。
在回国后,时坂玲人就一心投身于日共运动,他甚至和野坂参三先生相识——当时在延安负责教育他的老师便是野坂先生。
冷战开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