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2099年的归墟岛悬浮在量子云海之上，宛如一座由星轨编织的机械子宫。婚礼现场的光暗双鱼穹顶由千万片棱镜组成，每片棱镜都折射着不同时空的晨昏线——东边棱镜映着1943年归墟岛的血色残阳，西边棱镜流转着蒸汽朋克时空的齿轮月光，中央棱镜则凝固着现世镜渊的永恒晨光，三种光线在穹顶中央汇集成旋转的光暗双鱼，鳞片上跳动着每个时空“我们”的情感数据。临光的银灰礼服由纳米机械构成，每道影纹都是可自主防御的能量场，左胸别着的胸针是用少年机械心脏碎片打磨的光暗双鱼，心脏位置隐约透出幽蓝微光，如同囚禁着一颗坠落的星辰。
“新娘入场。”机械司仪的声音由十二种语言的温柔声线合成，带着电子颤音的神圣感。我踩着光阶走向祭坛，婚纱的云纹刺绣采用活体光能纤维，每一步落下，裙摆就会浮现对应时空的婚服残影——1943年的血色嫁衣在左侧飘动，裙摆上的血纹化作光蝶；蒸汽朋克的齿轮婚纱在右侧旋转，齿轮咬合声与我的心跳共振；古风镜渊的素纱襦裙化作薄纱层叠其间，裙角绣着的《光暗共生曲》琴谱泛着微光。苏清荷作为伴娘，身着银灰色改良版影武者劲装，手中DV机的红光如炬，始终锁定着宾客瞳孔，她耳麦里传来同盟的警告，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生命体征扫描显示，87%的宾客没有生物电反应，重复，87%为非生命体！”
“不对劲，”她贴近我，发丝被祭坛的能量场吹起，“所有宾客的虹膜认证都是‘未识别’，他们的面部建模来自初代堂主的镜像数据库……看他们的领口！”她用DV机放大画面，每个宾客的领结下都有相同的星纹刺青，“是量产型克隆体，核心是初代的命魂碎片！”
话音未落，最近的宾客突然裂开嘴角，瓷白色皮肤如蛛网般龟裂，露出底下刻着初代星纹的机械骨架，关节处渗出黑色润滑油，瞳孔溢出沥青般的黑雾：“光暗双脉，永劫同归。”数百克隆体同时启动，机械骨架发出齿轮磨合的尖啸，指尖弹出的激光刃组成精密的攻击矩阵，矩阵边缘是初代堂主的星纹图腾，中央则是倒置的光暗双鱼——那是扭曲的平衡符号。临光瞬间展开机械翼护在我身前，翼面由千万片纳米装甲组成，投射出所有时空的防御工事：蒸汽朋克的齿轮盾旋转着升起，古风镜渊的符咒墙闪烁着金光，现世的光暗双鱼屏障如涟漪扩散。
“夏儿，去祭坛中央！那里有父亲藏的时空锚！”他的机械臂射出电磁脉冲，蓝白色光束击中克隆体，却被对方胸口的星纹核心反弹，“他们的核心与少年的机械心脏碎片共振，我的攻击会被反哺！”祭坛中央的光暗双鱼祭坛突然发出警报，玻璃棺从地面升起，棺内躺着穿着婚纱的云夏-001，她的胸口嵌着完整的初代命魂核心，周围环绕着十二时空的“云夏”克隆体，每个克隆体手中的溯光剑都对应着一个时空：1999年的锈迹斑斑，2099年的流光溢彩，还有某个中世纪时空的古朴剑鞘。
“欢迎来到婚礼剧场，”云夏-001的声音从祭坛下方的低音炮涌出，震得地面嗡嗡作响，她的机械义体缓缓站起，婚纱撕裂处露出青铜骨骼，“这场婚礼的观众，只有初代堂主大人。而你们——”玻璃棺底部打开，露出背后的时空裂隙，裂隙深处悬浮着十二颗命魂核心，每颗核心都囚禁着一个时空的“临光”意识，“将成为重启光暗秩序的祭品，用爱与痛的能量，为初代大人锻造永恒的枷锁。”
苏清荷的DV机穿透玻璃棺，显示云夏-001的脑波与初代堂主完全同步，她的脊柱是初代的脊椎骨化石改造而成，每节椎骨都刻着幽冥咒文：“她用情感模块作诱饵，就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现在初代的意识正在侵占她的身体，而这些克隆体……是用你们的基因制造的杀戮机器，核心是你们的情感数据！”
临光的机械翼被激光刃划开缺口，纳米机械如蜜蜂般涌来修复，他却笑着扯下领结，露出后颈的激活码——那是用我的生日二进制代码刻成：“父亲说过，影武者的终极防御，是与宿主同化。”他的皮肤与机械义体开始融合，人类肌肤下透出机械纹路，背后浮现出与我胎记相同的阴阳鱼纹路，每道纹路都连接着量子云海的能量，“夏儿，用溯光剑刺进我的心脏，启动光暗共生程序！核心里的情感模块能干扰克隆体的共振频率，这是唯一能关闭他们的方法。”
“不行！这会要了你的命！”我握紧剑柄的手被汗水浸透，剑刃在能量场中微微震颤，却不受控地对准他心口——那里的情感模块正在高频振动，蓝光中隐约可见少年的数据流残影。临光的指尖抚过我脸颊，机械义体的温度与人类无异，甚至带着他独有的雪松香水味：“还记得蒸汽朋克时空的齿轮吗？齿轮只有互相咬合才能转动，光与影只有共同承担才能平衡。在所有时空的模拟中，只有这个选择能让你和孩子活下来……而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剑刃刺入自己心脏。金色血液溅在婚纱上，每滴血液都在空中悬停，凝成光暗双鱼的图案，鱼眼里映出我们在各个时空的倒影：1999年的初遇、古风镜渊的共奏、蒸汽朋克的共舞。祭坛剧烈震动，十二时空的克隆体同时抱头惨叫，他们的核心开始过载，激光刃纷纷掉落，云夏-001的玻璃棺出现蜘蛛网状裂痕，初代堂主的虚影从中升起，形如扭曲的黑雾巨人，却在触碰到临光的血液时发出玻璃破碎般的尖啸——金色血液化作燃烧的光尘，每粒光尘都在吟唱《光暗共生曲》的旋律，音符如利剑穿透黑雾。
“你以为牺牲就能拯救世界？”初代的虚影抓起云夏-001的核心，她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克隆胚胎——那是用我和临光基因制造的伪双生子，“她体内的胚胎己经成型，光暗双生子的命魂，才是最完美的容器！只有彻底融合光暗血脉，我才能突破时空枷锁，让所有世界臣服于绝对理性！”
我突然想起母亲在镜渊留下的全息影像，她的手抚过我的腹部，眼中带着释然：“夏儿，光暗双脉的孩子不是诅咒，是平衡的钥匙。他们的存在，是光与影对彼此的接纳。”临光咳出金色血液，却笑望着我的腹部——那里有真正的光暗双生子在跳动，他们的灵力如涟漪扩散，与临光的血液产生共鸣：“我们的孩子，会给世界带来真正的光暗平衡。而你……”他的机械翼托起我飞向时空裂缝，翼面的防御矩阵发出刺耳的警报，“带他们离开，去完成我们未竟的共生仪式，让所有时空知道，光与影可以共生，而不是困在永恒的对抗里。”
苏清荷的DV机突然收到少年的紧急信号，画面里的他躺在机械维修舱，数据流如血液般从接口涌出，背后是初代堂主的残魂触手：“哥哥……启动备用核心……在你心脏里的，不只是我的情感模块……还有父亲用自己基因培育的‘光暗共生炉’！那是给孩子们的……”信号中断前，少年的机械眼闪过泪光，“告诉林夏，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临光的机械义体发出刺目蓝光，他胸口的伤口愈合，眼中闪过父亲的记忆碎片：实验室里，父亲将少年的心脏放入培养舱，旁边是我和临光的基因图谱，“光暗共生炉”的字样在全息屏上闪烁。“原来如此……”他低语，“父亲从来没打算让我们牺牲，他早就知道，光暗平衡的关键是……”
“是爱。”我接过话，握住他的手，将影镜按在他心口，“是愿意为彼此失控的勇气，是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守护对方的决心。”溯光剑与影镜同时刺入祭坛核心，光暗能量如火山爆发，我的胎记与临光的机械心脏共鸣，在时空裂隙前织出光暗双鱼的屏障。云夏-001的核心坠落时，被苏清荷的DV机吸收，里面传来无数被囚禁的情感尖叫，而临光的身影，正与初代堂主的虚影一同卷入量子云海，他的机械翼在最后一刻展开成光桥，桥的尽头，是现世镜渊的温暖晨光。
“我爱你，林夏。”他的声音混着量子波动的杂音，在我耳边响起，“在每个时空，每个瞬间，我都会找到你。因为你是我的光，而我，永远是你的影。”
时空裂缝闭合前，我看见2099年的归墟岛开始崩塌，机械结构如多米诺骨牌般瓦解，全息玫瑰退化为普通花朵，克隆体们的核心化作光尘，在空中拼出“谢谢”的字样。临光的身影在量子云海中渐渐透明，却向我露出最后的微笑，他的机械翼碎片落在我掌心，化作一枚光暗双鱼的戒指。
